“和我一起去南山泡溫泉?我怎麼不知道?”王海腹誹,很明顯,她在撒謊啊!
不過,她爲什麼要撒謊?她撒的這句謊言,目的是什麼?
王海恍然大悟道:“等一下,我去她的臥室再看看。”
查看的結果,是,柳香香唯一的一身泳衣不見了。這更證實了王海的推測:
柳香香揹着野營帳篷,一個人泡溫泉去了。
不對啊!南山的溫泉泉眼全在灃河鎮。除了大衆所享用的露天溫泉外,達官貴人們還在灃河鎮開發了百餘套溫泉別墅。王海暫居的別墅裏,同樣把溫泉水引了進來。
柳香香要泡溫泉,在自己家裏都能泡,不會腦子有病地揹着露營帳篷,跑到離家不到三公里的灃河鎮去露營?
這小妮子一定是一個人跑到北山那邊的野泉去泡了。
那裏不但有野狼和黑瞎子出沒,還有偷獵份子常常光顧那裏。一個女孩子,還他麼長得如此美豔,竟然一個人跑到那危機重重的地方野營?這是腦子進了多少水的節奏啊,還是這小妮子故意整我呢?
王海不敢再想了,他的眼前甚至出現了幾個偷獵份子將她強行拉下水,在水裏欺負她的畫面?
靠!我得立馬趕過去。
……
秦都城往東三十里,是新灃縣。新灃縣往北三十里,便是北山。
北山與南山之間形成的盆地,就是大秦省首府秦都城所在地。
北山溫泉。
黃昏了,柳香香站在無人的池邊,迎着從西北方吹來的刺骨的冷風。
她摘下帽子,取下圍巾,任由夾雜着冰晶和雪花的冷風吹散她的烏髮。
乾脆,她把身上緊裹着的粉色棉襖也脫了,全身上下僅剩王海給她買的那件連衣裙。
這是一件大紅色帶暗色牡丹雲紋的連衣裙。輕薄透氣,寬鬆舒展,是結婚那天夜裏穿給王海看的。
這是她最爲珍視的一件連衣裙,也是她迄今爲止,最美的一刻穿過的裙子。
那晚過後,她再也捨不得穿它。第二天早上,就將它洗淨、熨平,珍藏在了衣櫃裏。
此刻,地上已經積了一層白雪,寒風撩起她飄逸的長髮,同時也將寬鬆的連衣裙向後吹起。
風雪中的她,容顏絕美,鳥瞰羣山,萬山雪白一抹紅,此刻的她,宛如穿着紅裙的飄逸仙子。
不過,這位在泉邊等了丈夫一下午的女人,眉宇間的憂懼,卻越來越濃重。她背對着來時的路,將目光移向皚皚的雪山,思索着,暢想着,懷念着,期待着……
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繼而又從臉頰滾落下來。
這麼快,他就變心了……一進城,見到城裏的姑娘,就把我這個鄉下女人拋棄了……
秦寶寶、鳳鈺卿、林小娥、小黑妹卓瑪,死了男人的侯玉茹,還有那個和她一起醉酒睡在一張牀上的梁伊寧……
她們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又有穩定的工作和收入,是個男人,誰會拒絕這羣狐狸精?
“他是不是真的跑到南山溫泉去找我了?”
“或者是,他雖然判斷出我在這裏,卻將計就計,故意不來找我?”
……
“不會的,不會的,我給他留了那麼多明顯的記號,差點就給他留了紙條……”
“他不會那麼笨的……”
“他會不會因爲我的醋意而故意冷漠我,讓我自討苦喫一回,長點記性……”
天色漸晚,野泉的四周,除了呼呼的風聲,就是野生動物的吼叫聲。
柳香香心裏害怕極了。他今晚要是不來找我,那接下來我該怎麼辦,難道一晚上就泡在這泉水裏?
再說,這裏最大的池子也就一丈寬,半丈深,無論是狼或者黑瞎子,輕而易舉就能下手將我撕成碎片。我該怎麼辦?
女人越想越害怕,此刻,深深的恐懼已將她吞沒。
隨着風雪進一步加大,夜色也更加濃重。她的恐懼和擔憂也越來越甚,即便一天都沒有喫飯,現在的她肚子也依然感覺不到飢餓。
“王海,你在哪兒啊!王海……我害怕,你在哪兒啊?王海,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錯了。求求你,過來救救我……嗚嗚嗚,嗚嗚嗚……”
“嗷嗚……”迴應她的是山谷中的一聲狼嚎。
“不會的,不會的,我的氣味不會傳得那麼遠的。再說,狼的鼻子也沒有那麼靈敏。”
女人從岸邊的揹包裏取出柳刃,將其握在手上,就這麼靜靜地坐在水中的石頭上,仰面望天,白雪飄飄。
狼的嚎叫聲漸漸消失不見,風雪飄舞的聲音再次變大。
現在是春節假期,小偷和盜賊也會在這幾天和家人們團聚。他們也相信,這個時候,是沒有人會來這裏的。柳香香自我安慰道:我這個傻瓜除外!
對於野生動物來說,野泉邊是沒有食物的。
好久都沒有這麼舒服、這麼放鬆了。她堅信,這麼冷的天,野獸不會來這裏的。
想明白之後,女人終於鬆了口氣,身體也漸漸鬆弛下來。
她身段高挑,雖然穿着寬鬆的連衣裙,身材比例卻極好。脖子修長,胸脯飽滿圓潤,腰肢纖細,胳膊如藕節般又白又嫩,大腿也是少見的圓潤豐滿。如果有幸一睹其芳容,準認爲我們的香香姑娘是美神“華夏”分神。
既然來了,既然這裏無人,就將自己徹底交給大自然,交給這片土地,交給這座大山,交給這裏的一草一木,包括天上的風,飄飛的雪……
看得出,柳香香想將自己徹底融進大自然,忘卻時間的煩惱。
她向前邁了兩步,走到溫泉池邊,蹲下身體,伸手試了試水溫,不涼不燙,剛剛好。
接着,她將腿上的肉色絲襪,從大腿根部卷下來,白嫩嫩的腳丫,探入水中,再次試了試水溫。
水潤的感覺一下子就將身體包圍,一股暖流開始向上涌動。
纖細的手指將胸前的鈕釦逐一解開,待三顆桃心狀的鈕釦全部脫離釦環時,在風力和連衣裙的重力的幫助下,女人的連衣裙從她雪膩的肩膀慢慢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