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風花雪月人生路 >第639章 變個魔術
    下午五點30分,夜蝴蝶歌舞廳。

    王海提前來到夜蝴蝶歌舞廳秦都分廳。

    一個人要了一瓶250毫升的進口啤酒,靜靜地坐在角落,看着紅男女綠,互相摟在一起,隨着舒緩的音樂一起搖擺。

    他時不時地朝門口方向,瞅一眼,靜靜地等待那個身材中等,頗有點紳士風度的局長先生出現。

    5:50分,一位麪皮白淨,圓臉,嘴角留有兩撇小鬍子的男人出現在歌舞廳門口。

    他身穿黑色毛呢大衣,戴着一頂黑色毛呢禮帽,兩顆黃金包裹的門牙中間,有根細細的牙籤在舌尖熟練地滾動着。

    先他進來的兩個警探身着便衣,已經坐在王海對面的桌子上,喝着瓶中酒,時不時地朝王海方向瞄一眼。

    後面跟着他進來的兩個警探,路人打扮,坐在另外一個角落。

    三張桌子,呈三角形對峙狀態。王海對於丁壽昌如此佈局,先是覺得小題大做,後又覺得合情合理。

    “有什麼訴求,儘管說吧?”丁壽昌說完,朝侍者打了一個響指,要了一瓶和王海同款的啤酒。

    “我們一起合作,將老王從大牢裏撈出來。”王海開門見山。

    “嗤!”丁壽昌嗤之以鼻。

    許久之後,他將目光從王海身上收回,低頭盯着手裏的啤酒瓶子,道:“你以爲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沒試過,怎麼說不能呢。”

    “敵人太強大,強大到可怕。別說我一個小小的治安局局長,就是那省主席,也沒那個能耐。”

    王海呵呵笑道:“看來,你沒有你嘴裏所說的那麼高尚。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勢利小人。嘴裏說着王正義的好,背地裏卻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架勢。”

    “這叫識時務者爲俊傑。”丁壽昌吐掉嘴裏的牙籤,道,

    “你懂什麼?一個小小的莊稼漢,憑藉幾下三腳貓功夫,就想拿捏住我。你以爲我這個局長是浪得虛名嗎?我告訴你,泥腿子,我這個位子,也是憑藉膽識和智慧,能力和勇氣,一路過五關,斬六將,劈殺出來的。”

    “可你不要忘了。蚍蜉雖然撼不動大樹,但甲蟲誓要搞死一頭大象,也不是沒有可能。”

    王海冷笑一聲道,“你對我如何能進入到保密室,盜走你的重要物證,相必王正義本人更感興趣吧?”

    黑暗中,丁壽昌瞳孔微縮,露出驚愕表情,心說,這廝還真有兩下子,能看穿一個人的心。

    “說說看?”丁壽昌故意表現得無所謂,極力淡化證據的次要性。

    “這世界沒有祕密。你以爲的祕密,也許在他人眼裏,根本就不算祕密。有人掌握了你的祕密,他爲了你好,只是不說罷了。”

    “你是說,一年前,還在新灃縣的王正義就安排他手下的人,盜取了保密室保險櫃的重要證據?”

    丁壽昌說完,眼睛盯着王海,想從他微弱的眼神中捕獲一絲自己想要的結果。

    王海揚了揚眉,笑笑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王正義之所以被貶謫到新灃縣任治安署署長,胡翰雄還追着他不放。你以爲老胡他啥嗎?”

    看丁壽昌凝眉思索,王海繼續道:“胡翰雄並不認爲王正義已經元氣大傷,老到了垂死掙扎的地步。其實,胡翰雄對於王正義,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忍氣吞聲,再下一盤大棋。但他沒看懂王正義的棋局到底是什麼?更爲可笑的你。自認爲在王正義手下工作多年,對他了如指掌,卻連他下什麼棋都沒有看明白?”

    丁壽昌的臉色漸漸暗了下來。白淨的臉,恢復到鐵青色狀態。

    他捏了捏眉心,思考了足足有五分鐘,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老王他在下什麼棋?”丁壽昌壓低聲音,悄然問道。

    想從我嘴裏取出情報,沒門。王海腹誹。其實,他也沒看出來王正義在下什麼棋。剛纔的一番話,也只是他的猜測而已。

    這廝竟然信以爲真,我他麼真是個天才!王海在心中猛誇了一句自己,嘴角的一絲邪笑,一閃而過。

    “這個恐怕只有老王知道。”王海撇撇嘴,回答。

    “你他麼耍我?”丁壽昌惡狠狠地罵了王海一句。

    “耍你?你死到臨頭,還不知道。我現在在幫你,你還罵我耍你?我王海見過蠢的,但沒見過像你這麼蠢的?”王海毫不客氣,回罵一句。

    看兩個人有劍拔弩張的架勢,另外兩個角落裏的便衣微微起身,正要過來。

    被丁壽昌一個眼色,給壓了回去。

    “我沒事,先坐着別動。”四個便衣微微頷首,憤憤然坐回原位。

    “就這件破事,就你手裏掌握的這點破證據,你能拿我怎麼樣?”丁壽昌搖搖頭,他繼續試探王海的底線。

    “你別忘了,王正義可是北山七雄裏的二號人物。其他幾個兄弟要是知道了你見死不救的話,你想你,還能活幾天?據我所知,北山七雄裏面,除了老大鄭國詮,老二王正義,還有老師梁慕青外,其他幾個,可都是灰道上的人。你一天到晚,人模狗樣地在治安局上班下班,你就不怕哪一天,你身上的某個器官,或者某個零件,被人卸走嗎?”

    “想嚇唬我,沒那麼容易?”

    “你連我這個廢物都對付不了,你還想對付他們?”王海冷呵一聲道。

    “你?”丁壽昌神色輕蔑道,“昨天在治安局,是我大意了。安排了兩個廢物看管你。今天,我帶了全部的精兵強將,你休想再從我眼皮底下離開。”

    “我要是毫髮無損地離開呢?”王海問。

    “那我就答應你,和你一起,想辦法將老王救出來。”丁壽昌信誓旦旦地環視了一圈,兩個角落的便衣點點頭,意思是:可以動手了。

    “一言爲定。”

    “絕不反悔!”

    說完,王海大聲朝侍者方向喊了一聲:“酒保,再來兩瓶。”

    丁壽昌下意識扭頭。

    王海趁機往地上一蹲,掀開屁股底下的木箱,將自己套了進去。

    丁壽昌看到這一幕,咯咯地笑了兩聲,道:“你以爲像鴕鳥那樣,將自己藏起來,就沒人發現了嗎?”

    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喊:“着火了?”

    緊接着,人羣四散而逃。

    四個便衣從人羣中擠過來,朝丁壽昌跟前跑來。

    打開木箱的瞬間,裏面空空如也。

    “呲呲呲,呲呲呲……”

    “什麼聲音?”丁壽昌和四個手下,看到空空如也的木箱正在發愣,突然聽到引信的聲音。

    濃烈的火藥味從桌子裏傳來。

    “咚”的一聲,五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桌子底下的土炸彈炸飛出去。

    接着,又是四五聲爆炸,緊挨着王海座位的桌子,被土炸彈炸飛。

    瞬間,灰塵、煙霧將整個舞廳瀰漫。

    出了夜蝴蝶大門,王海悠悠地點燃了一根華子,看到那個文物販子和他的女人,站在黑暗的角落裏。

    “你製作的土炸彈,會不會傷人啊?”王海還是有些擔心,問了一句。

    “炸彈殺人,除了爆破力外,還有炸彈裏的彈片。我給土炸彈裏包了很多粉塵和黃土,除了聲音大,能嚇唬人外,即便沒什麼殺傷力。當然,如果膽子小的話,有可能被嚇尿。”

    “這是四千塊錢。一千塊給你們,還有三千塊,你想辦法給歌舞廳老闆,就算是對他今晚的損失的賠償。”

    “今後我們怎麼聯繫?”範世豪問王海。

    “你們去清風街附近的城中村,去找一家名叫“忘情水”的小旅館。就說自己是“戚十郎”的人,是他讓你們住在這裏的。其餘的話,都不要說。做到這一點,你們就可以長期免費住在那裏。”

    “明白。”

    丁壽昌灰頭灰臉地從夜蝴蝶歌舞廳出來,發現自己並沒有受傷,也就沒有和手下去醫院。

    五人一邊撲打着身上的灰塵,一邊罵罵咧咧地朝路邊的停車位走去。

    走到汽車跟前,竟然發現,車子的四個輪胎不見了蹤影,每一個輪轂上都墊着一摞子磚頭。

    “這,這……這誰這麼膽大,竟然敢動治安局的公務車?”

    “我!”從黑暗的牆角走出來一個穿着毛呢大衣,戴着黑色禮帽的高個子男人。

    “王海?”丁壽昌看到王海不但毫髮無損,甚至在極短的時間內,還換了一身興頭,驚得目瞪口呆。

    “你是怎麼逃脫的,還換了這麼一身行頭?”丁壽昌看到風流倜儻的男人,驚爲天人。

    “和老朋友打了個配合,變了個小魔術而已。”王海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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