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你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
王海從懷裏掏出XO,遞給老馬看。
“哦,這可是好東西。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的好東西!”
馬三力一眼認出了世界名酒,一骨碌爬起來,接過酒盒,仔細端詳起來。
“你見過?”王海好奇。
馬三力呵呵一笑,道:
“何止見過?我還……”
“你還喝過?那算了。這酒先留下,等救出老王之後,我們再舉杯慶祝。”
“哎,哎,哎!怎麼又拿走了啊,我沒說我喝過,只是當年,我在廣佛進貨的時候,在糖業菸酒博覽會上摸過,僅僅摸過酒瓶而已……”
“真的?”
“真的。”馬三力信誓旦旦,“騙你是王八。”
“那好,咱們晚上都還沒喫飯呢,你給咱出去買幾個菜,最好再弄點醬牛肉之類的,咱們哥倆晚上,好好喫一頓。”
“還有秦寶寶呢?”
馬三力指了指隔壁房間。
“一塊兒叫上。”
……
清晨。
溫家別墅,三樓。
一縷陽光衝破窗簾,照射在溫嘉瑤的臉上。
金色的陽光灑在臉上,女孩感到眼前一亮,猛地睜眼,看到牀頭小鬧鐘的指針,已經指向了八點鐘。
“該死!”
溫嘉瑤急忙坐起來,抓起身邊的衣服就往身上穿。
突然,鬧鐘下壓的一張紙條,像一道陽光,刺入眼簾。
昨晚睡覺前,我怎麼沒注意,這裏還壓着一張紙條?溫嘉瑤拍了拍腦門,極力回憶睡前的情景。
拿起紙條,女孩掃了一眼,果然是王海留下的。
溫小姐您好!
此去路途遙遠,又避免不了打打殺殺。您貴爲千金小姐,我擔心您喫不消。我們先去,回來後咱們再聊。
望諒解!
王海
“王海,你個欠殺的貨……沒有本小姐的同意,你怎麼能取消我的上港之旅呢?”
溫嘉瑤一邊穿衣,一邊罵着王海。
平時,從起牀,到梳妝打扮完畢,少則一小時,多則會有兩到三個小時,溫小姐今天卻在十分鐘之內全部解決。
風風火火的女孩,提起雙肩揹包,從三樓直衝下去。
“小姐,你要去哪裏?溫先生交代,讓你起牀後,去找一下他。”
門衛張龍攔住溫嘉瑤,抓住了她的胳膊。
“噗!”
溫嘉瑤直接對着張龍的那張醜臉,吐了一口口水。
趁張龍抹臉的瞬間,將他一把推開,風風火火地朝外跑去。
張龍無奈地搖頭,後又將手裏的口水在舌尖上嚐了嚐,一臉陶醉道:
“沒什麼特別的味道。”
“咦……”
“嘔……”
掀開窗簾,看到張龍猥瑣的樣子,呂美茹忍不住做了個“嘔吐”的動作。
“出租車,出租車……”溫嘉瑤看見一輛駛來的出租車,急忙上前招手。
溫龍九聽到女兒和張龍吵架,急忙從屋裏出來。
張龍抹看見溫龍九,急忙擦掉臉上的口水,一臉委屈地朝主子訴苦:
“溫先生,我實在無能爲力,您開除我吧?”
“這怎麼能怪你呢。和老張比起來,你已經很用心了。”
溫龍九拍了拍張龍的肩膀,以示安慰。
“哎呦!”
溫龍九剛好拍到了張龍的傷口,男人忍不住縮了一下身體。
溫龍九擡頭,瞅了一眼二樓的窗戶,悄然對張龍道:
“我不在家的時候,太太最近有沒有出去過?”
“有。”
張龍小聲點頭道。
“小姐我倒是不怎麼擔心。畢竟她是我的親生女兒,並不會害我。但你要密切注意太太最近的動向,或者跟什麼神祕人有接觸。”
“小的明白。”
“假如太太外出的話,最好安排趙虎跟着,但一定注意,不能讓她發現。”
“明白。”
“我最近發現她,有些反常。”
“小的一定做好。”
……
秦都開往上港的列車即將關門,一位揹着雙肩包的女孩,急匆匆衝過擁擠的人羣,朝檢票口方向跑去。
“檢票時間已經過了,不能過去。”
閘機前的檢票員是一位長着梨型身材的胖女人,她老遠就看見了一路狂奔的溫嘉瑤,提前將她的胖胳膊伸了過去。
“我有重要事情,要去上港。”
說着,溫嘉瑤將兩張鈔票,塞進胖女人懷裏,道,“幫我補張票,剩下的,給你當小費。”
說完,猛地一推開閘機前的檢票員,檢票員沒有防備,直接摔倒在地。
“來人啊,來人啊,快抓住那個女人,她闖閘機,她闖閘機……”檢票員手裏捏着兩張紙幣,朝溫嘉瑤逃跑的方向大喊。
候車室等車的乘客,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過來。
離胖女人最近的兩個穿制服的年輕小夥子,聽到呼救,放下手裏的工作,急忙衝了過去。
溫嘉瑤動作極快,已經沿着通道,跑到了樓梯口。
兩個穿制服的年輕人,動作更快,緊追不捨。
長長的月臺,溫嘉瑤揹着雙肩包,在前面跑,兩個穿制服的工作人員在後面追,閘機前負責檢票的女工作人員,因爲身體肥胖的原因,氣喘吁吁地跑在最後。
她一邊跑,一邊喊:“快抓住她,快抓住她,她沒有買票,還闖閘機。”
“砰,砰,砰,砰,砰……”
火車的車門由近及遠,挨個關閉。
“快開門,快開門,讓我上去。”溫嘉瑤一邊拍打車門,一邊朝裏面的列車員叫喊。
站在車門內的列車員,都像木樁子一樣,要麼一言不發,要麼轉身離開。
對於眼前這個來晚的乘客,直接無視。
“王海,等等我,王海,等等我……”聽到聲音,王海將腦袋探出車窗。
“嗚嗚嗚,嗚嗚嗚……”
這時,火車已經啓動了。
“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千金小姐,追來了。”
王海心裏一沉,忍不住罵了一句。
“救命啊,王海,救我啊,王海!”
溫嘉瑤被最前面的工作人員撲倒在地,伸長胳膊,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住手,住手,放了她,快放了她。”說着,王海拉開窗戶,就要往下跳。
“靠!火車已經啓動了,來不及了!”馬三力拉住王海胳膊。
“你要跳車,來不及了。”秦寶寶搖頭道。
“如果趕不上,我們就坐下趟車去。”王海鄭重地朝兩人點點頭,拉開窗戶,翻了下去。
看王海從車窗跳了下來,兩個工作人員先是一驚,繼而鬆開了手。
“放開,放開我。”
看到王海從車窗跳了下來,溫嘉瑤掙扎着從地上起來,對着面前的兩個工作人員,狠狠地踢了一腳。
雖然沒踢中,但又將兩人激怒了。
“完了,完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女,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下,連王海都要被抓起來,關小黑屋了。”
趴在車窗,看着徐徐駛出車站的列車,馬三力無奈地搖搖頭。
“我昨天就提醒王海,讓他給溫嘉瑤留張條子,不要讓她跟着咱們一起去。”秦寶寶臉色漸沉,無奈道,
“咱們不是去度假,是去辦案。哎,王海還是沒有聽我的勸告,這下好了,出師不利。”
胖女人終於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跟前,突然眼前一亮,扶住王海胳膊,道:
“你,你,你不就是秦都火車站,那個,那個……”
“胖大姐,胖大姐!”王海一眼認出了秦都火車站的站臺上的接車員胖大姐。
“大姐,來不及了,我回頭再找你說事,這個你先借我用一下……”
說着,從胖大姐的脖子上,拽下列車門上的通用鑰匙。
“你幹什麼?”旁邊兩位年輕的工作人員伸手要抓王海,被胖大姐阻止。
“讓他們先去。”胖大姐露出笑容。
“多謝!”
王海拿起地上的揹包,拉着溫嘉瑤的手,沿着火車前進的方向向前奔跑。
就在最後一節車廂擦肩而過時,兩人跳下月臺,在火車車尾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