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新生搖頭，暗自苦笑。
這年紀能將融合度修煉到幻獸附體，果然心思純粹。
正統御靈師，除了天賦資質、強健體魄，還必須掌控心境。
天真、爛漫屬於少女時代最自然的心境。
普通情況，奇葩纔會王道不走，走邪道。
擺事實講道理。
經過胡亂分析，慕新生決定採取語言刺激，擺脫困境。
保持捆綁姿勢，眼神直勾勾地盯住慌亂的少女。
“小姑娘，其實你這樣挺好看。”
“是……是嗎？”
“朦朦朧朧，嘿嘿。”
瞬間理解賊笑的含義。
“小心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少女條件反射般雙手護胸，表情奶兇，“惡賊，你看到了什麼？”
慕新生搖頭晃腦道：“你好大膽，裏面空空如也。”
“別胡說，穿着小衣。”
“噢？原來如此。”
咬住嘴脣，水輕語頭冒熱氣，淚水打轉。
就這？
慕新生一怔，滿臉尷尬。
後續的綠茶套餐……
趁少女愣神。
貼近、摸頭殺。
水輕語一顫，異樣升起，身體微微放鬆。
操控的冰鎖鏈四散而開。
“爲我不該看的道歉，但這個溫泉是我挖的。”
慕新生神色誠懇，躬身一禮。
感受到對方的認真，水輕語變得支支吾吾。
“惡賊就是惡賊，否則哪會那麼巧。”
荒山。
人跡罕至，危機重重。
普通人還有心思挖溫泉？
慕新生滿頭白髮，這是沒有御靈師天賦的特徵。
“我住山上的道觀。”
“你說……你住山上？”水輕語疑惑道。
“是的，沒想到泡溫泉會遇見你。”
“所以說，你還是想偷看。”水輕語氣鼓鼓地跺跺腳，隨即又一聲驚呼，“山裏只有你一個人？”
“當然，至少我居住的這段時間沒見過其他人。”
“那看來谷主要找的人就是你。”
“什麼谷主？我可不認識。”
“百靈仙谷弟子水輕語見過慕新生殿下。”水輕語滿臉肅穆，抱拳一禮，“我家谷主鳳舞。”
“原來是鳳舞那傢伙，難怪知道我的行蹤。”
眉頭微皺，水輕語認爲這稱呼太隨意。
擡手，冰晶凝結，準備再調教一番。
鳳舞，尊號血舞王，融合度處於幻獸降臨境界，戰力八階後期。
九階大荒帝君之下的最強九王之一。
戰力屬於一項綜合指標，和人類精神力、融合度、幻獸品質、幻獸本體實力等相關聯。
如果幻獸本體實力超強，而人類精神力、融合度又不足以駕馭，那麼無法契約。
某些特殊情況，即使契約也會讓戰力大打折扣。
看出少女的蠢蠢欲揍，慕新生乖乖解釋了一句。
“我和鳳舞是老朋友，她讓你特地跑一趟所爲何事？”
上下打量。
普通人爲什麼讓谷主這麼重視？
水輕語誠懇道：“谷主吩咐，請你加入百靈仙谷。”
慕新生揉揉腦袋，狐疑。
鳳舞那混蛋專不幹人事。
煩！
“能拒絕嗎？”
“如果拒絕，谷主說綁回去。”
水輕語不懷好意地笑笑。
至於逃跑，普通人怎麼跑得過御靈師。
“好……好吧！現在走？”
“不，谷主還說山上封印着幻獸，讓我碰碰機緣。”
聞言，額頭微微發燙。
封印幻獸正邪不明，精神力未必達到契約標準。
一旦解開封印，開啓契約儀式。
無論成功與否，幻獸很難再返回封印狀態。
水輕語點頭，鄭重道：“我懂，我需要強大的幻獸。”
看到少女的神情，像是下定某種決心。
慕新生明白不容易勸。
“你的冰系幻獸也很厲害，戰力遲早晉升七、八階。”
冰由水變異而來，具有水的特質，雙系比較稀少。
幻獸契約可以複數。
但大多數情況，御靈師只能同時借用單隻的力量。
所以……
契約一隻屬於主流，兩三隻不常見，更多則會嚴重拖累修煉。
“你知道得挺多，可冰系連最基本的資格都不具備。”
少女的語氣充滿堅定。
若有所思，慕新生放棄刨根問底，乖乖帶路上山。
水輕語好奇地盯着背影。
殿下的稱呼不對勁，附近貌似沒有慕姓王室。
“喂，惡賊，你來自哪裏？”
“大荒的最東邊。”
“惡賊，你來自天府國？”少女的雙眼發亮，“聽說那裏生活着正版熊貓，黑白相間。嚶嚶嚶，叫起來可好聽啦！”
“別叫我惡賊，我有名字。”慕新生頓了頓，“我的國家在天府國更東邊。”
“好的，惡賊。”
少女噗哧一笑。
“水姓挺少見，好像在哪聽說過。”
“是……是嗎？本小姐可是名人。”
慕新生一愣，摸摸額頭。
啊喲！
也有故事啊……
之後，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相處愉快。
小半天功夫，道觀近在眼前。
水輕語伸手攔住慕新生。
“你待在這裏，我進去契約。”
“我也進去看看。”
見不聽勸，水輕語沒再阻攔，率先朝道觀走去。
“小心，遭遇危險立刻就跑。”
慕新生緩步跟在身後。
鳳舞的弟子當面，不好退縮。
野外封印幻獸時常暴走。
對它們而言，殺掉開啓契約之人，能夠獲得自由。
水輕語在這個年齡段算是優秀。
冰系幻獸也厲害，但失敗概率仍然不低。
萬一出事，好去給鳳舞報個信。
“惡賊，你站在門口，容易逃跑。”
“不如放棄，何必冒險？”
“你不懂，我需要變得足夠強。”
聳聳肩，慕新生示意開始。
水輕語一跺腳，集中起精神。
道觀內破破爛爛，高臺掉漆的野神高高在上。
隨着二人到來，空氣陰冷了幾分。
【沉睡在黑暗中的存在，請聆聽吾之訴求。】
少女全身閃耀白芒，空氣中佈滿細小的冰晶。
彷彿產生某種共鳴……
一扇拱門緩緩顯露身形，半丈高。
氣息古老，撲面而來。
略感熟悉，慕新生小聲問道：“這是連接未知之地的衆妙之門？”
水輕語點點頭，眼睛死死盯住，一動不動。
門上的紋飾透出微光，頗爲神祕。
“傳聞衆妙之門之後就是幻獸的棲息地。”
“沒人進去過，誰知道真假。”
慕新生再次聳聳肩。
目前公認的說法，幻獸來自衆妙之門。
可其中到底隱藏什麼，並沒有信息流傳。
連幻獸自己也忘記了門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