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海水倒灌、三神山一一在腦海中閃過，未必和深海無關，多瞭解一些，爲將來做好準備。
看出人類的濃厚興趣，近海之王娜吉歪歪腦袋，心中分析狀況。
說多少合適呢？
人類這麼強，跑去深海胡鬧就不好了。
而且會不會是在試探，對方同意停手，難道是被我的後臺嚇到了？
想法在腦海一瞬，娜吉開口道：“深海中九階強者還有十幾位，目前由一位十階統治，也就是我的姐姐，所以我才能當上近海之王。”
“你姐姐？”慕新生眼睛亮了亮，“深海只有一位十階嗎？”
嗯？
觀察入微的娜吉頓時警覺，人類神情不對勁，有幾分雀躍。
十階不夠看？
不妙，不妙，無論是對近海有想法，還是對深海有想法，大大的不妙。
不能慫，牛皮要往大的吹。
想好對策，娜吉聲音略略自信了一丟丟，道：“深海確實只有一名十階強者，再高的天地不允許，不過……”
“不過什麼？”小紅魚好奇，嘴快了一句。
紫雀也湊近豎起耳朵，眼珠子骨碌碌轉動。
“不過，深海有一座祭壇，能與天地意志溝通。如果出現深海無法力敵的強者，天劫便會降臨退敵。曾經深海主宰對天地有功，算是給其後裔的一種賞賜。”
或真或假，吹牛是要吹，但娜吉不敢吹太大，免得吹個一百階出來，也沒人信啊。
現在真真假假剛剛好，深海主宰在高層次裏不算祕密，人類明顯十階往上去的實力，沒道理一點不瞭解。
說一個似是而非的樣子，其他讓人類腦補去。
小算盤打得叮噹響，娜吉臉不紅，心不跳，神情自若地講述着深海的後臺多牢靠。
九階強者的實力不用懷疑，特意控制情緒，真不容易露出破綻。
至少，慕新生沒看出來，哪怕懷疑，也沒證據。
何況，他對於深海啥都不知道，處於眼黑黑狀態，暫且當對方說的是真的，否則這天還怎麼聊下去。
“你知道天劫的力量大約處於什麼層次嗎？”
又是一個直指核心的問題，娜吉心中一緊，瞬間就將波動壓了下去。
人類越是這麼問，越是害怕，明顯要搞事的模樣。
寶寶急，寶寶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牛皮快要吹破了。
天劫？
啥玩意兒？哪本書裏看到過，僅限於看到過。
回憶、回憶，娜吉飛速開動腦筋，表面毫無波瀾，老司機不怕困難。
叮！
回憶起前一陣的傳聞，講故事模式開啓。
良久，裝模作樣嘆出一口氣，聲音沙啞幾分，表現出適當的滄桑感。
“人類，我沒有見過天劫，但我們可以橫向對比。”
坦白局，先用真話套牢對方，引導思路，這就是娜吉想出的應對。
果然，慕新生滿頭霧水，道：“橫向對比？怎麼對比？”
“十年前還是多久來着，本王不記得了，大陸出現過一名絕世妖孽。深淵主宰你知道吧？那老傢伙妥妥的老牌十階。”
見人類上鉤，娜吉暗鬆一口氣，繼續胡編道：“我們這個層次都知道絕世妖孽把深淵主宰揍了，不超過三招。”
嗯嗯，慕新生點點頭，道：“略有耳聞。”
不是三招，是一招不到。
隨着實力恢復到十一階，他想起更多細節，第一次見面深淵主宰捱了一劍，半邊身子轟沒了。
之後，又展開友好切磋，對方呼朋喚友，不少主宰層次的選手被他一一物理說服。
娜吉此刻把懸吊的心放回肚子，人類聽過這件事就好，萬一啥也不知道，白瞎她來編故事了。
“那名絕世妖孽和深淵主宰切磋後，又跑來深海，企圖尋找深海主宰當初留下的至寶。結果引發大戰，我們深海不敵，天地降下雷罰，絕世妖孽重傷敗退。”
說完，娜吉挺了挺腦袋，滿臉得色。
小樣，怕了吧？
怕了就別逼迫姑奶奶太兇。
皺皺眉，慕新生陷入深思，他怎麼一點也不記得此事。
連一點點記憶碎片都沒留下，難道過去真的發生了重大事故，導致記憶嚴重缺失？
也不是沒可能，比如血祭絕不是爲了御靈師資質，但又爲何，想不起來。
還有吉祥爲什麼死了又好像沒死，其中發生過什麼，同樣一丟丟印象也沒有。
想到這裏，慕新生詢問道：“你確定絕世妖孽被天劫打了？沒騙我？”
咯噔，娜吉略驚慌，啥情況？人類爲什麼這麼問？
實力高，聽過隻字片語很正常，但之前的表現不像啊！
想詐姑奶奶我？
再試試……
“恩，姑奶……本王確定絕世妖孽被天劫劈了，很慘的那種。逃走的時候途經我近海，我還特地跑出去嚇唬了他一下。然後他跑得飛快，絲毫不敢停留。”
慕新生瞧着一臉鎮定的娜吉，也不清楚真假。
魚臉很爲難他的辨別，誰能說說魚臉說謊的樣子？
臨時問小紅魚，會不會顯得不尊重？
又或者說的是真的？
無法判斷，慕新生覺得先順着話題問問。
“噢？你見過絕世妖孽？他長什麼樣子，我在大荒一直有聽聞，還沒機會見識一番。”
娜吉搖晃身子，嚇死姑奶奶我了，還以爲被看穿了呢！
呼，一圈泡泡從嘴裏跑出來。
搞了半天，遇到個啥也不知道的傻大個，繼續忽悠道：“問別的我還真不清楚，但樣子瞧了個分明，黑髮黑瞳，呆頭呆腦。”
微微一怔，慕新生到了現在也不好說對方胡說，他以前黑髮黑瞳沒錯，呆頭呆腦不太確定。
水族看人類，人類看水族，都看不清臉上表情所表達的含義，最多從情緒波動稍稍猜測。
“那就是說，絕世妖孽秒了深淵主宰，同樣能秒深海目前的統治者，但敵不過天劫，對吧？”
慕新生若有所思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