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祕技大招砸出，光影聲效俱佳，但血焰依舊，穩穩飛向目標。
十階男子怒吼：“大掌櫃，你要見死不救嗎？”
“瞎？你看我騰得出手？”
商榮此刻正和慕新生乒乒乓乓打得火熱。
拳腳功夫還算小事，白光和血光的勝負纔是重頭戲。每一次碰撞，白光黯淡一層，從這趨勢判斷，很快便要消散。
十階男子見求救無效，自救行動展開，“小友，小友，我投降，我有用。”
血光又一次和白光互相抵消後，慕新生歪歪頭，“你好像真沒用。”
一拳轟出，轟……
十階男子全身爆開，血焰撲上，大火呼呼點燃，周圍的海水也燒空了一片。
另外一名十階女子有點小聰明，實力卻不怎麼行，在十朵血焰的追擊下，東躲西藏。
瞧見身後追蹤的血焰，十階女子一咬牙，眼珠子一轉。
幾個大招丟出，阻了血焰半個呼吸，趁此機會，轉向直奔水輕語等人。
殘影在海水中閃過，水的阻力和不存在一樣，水輕語等人來不及反應，十階女子殺到面前。
“別怪我，要怪就怪他逼人太甚，一起死吧。”
轟！
一團劇烈的火光沖天。
十階女子十分果決，估算完形勢，確定躲不開血焰，索性自爆。
爆炸破開海水，正面的衝擊波撞到禁制，泛起點點漣漪。
最後兩名十階初期，卒。
血色光芒更盛，兩個大拳頭追着商榮捶，“現在輪到你了，還要和談嗎？”
看見慕新生的譏笑，商榮怒氣爆滿，“既然你要魚死網破，本座倒要瞧瞧你有何依仗。”
抽出一個空檔，祕法啓動，白光一閃，化作光線跑向遠方。
哐當。
十一階禁制亮出薄薄一層光罩，白光止步。
商榮皺皺眉，多少有點心理準備，回身祭起葫蘆，躬身一禮，“請寶貝轉身。”
嗖！
白光從葫蘆口高速射出，慕新生只覺眼中充斥着一道巨大刀芒，連接海面，避無可避。
這裏可是數千米的海底，感知中，刀芒衝破了海面，直上雲霄。
海水由於刀芒的行動，紛紛向兩側退開，激起的渦流捲動泥沙形成海龍捲。龍捲所過之處，更多的泥沙飛揚，海底裂開密密麻麻的口子，深不見底。
“烏鴉說，一切敵意屬於紙老虎，當自潰。”
烏鴉嘴發動。
無形的波動擴散，刀芒閃了閃，繼續劈來。
血色光芒覆蓋，慕新生單腳一蹬，血色殘影連閃，雙拳瞄準刀芒的一點如雨點般落下。
咚咚咚——
爆發突現，海水一層層向外涌動，數千米之上的海面掀起百米巨浪。
交戰區域內海水散開的散開，蒸發的蒸發，形成一大片真空。
血光與刀芒僵持互頂，刺眼的光芒急閃，刀芒向後退了幾分，大量血光碎片散落消融。
咔嚓——
刀芒自身浮現了一道道裂縫，隨着雙方僵持的持續，裂縫一點點蔓延開。
嘭！
“嗯？”
晃動了幾下，慕新生上下檢查了一番，滿臉古怪。
啥事也沒發生啊！
商榮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你……你居然能扛住斬法葫蘆，怎麼可能！”
兩息調整，血光重新亮起，不過比起全盛階段，弱了一半左右。
慕新生閃到商榮面前，“老傢伙，這寶貝不錯，可你輸了。”
“輸了？確實輸了。本座縱橫一生，沒想到敗在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子手上。”
商榮長嘆一聲，眼中一幕幕閃過，回憶往昔。
曾幾何時，他也是一名意氣風發的小少年，立天之志，行俠之事。
初爲凡人，喜聞御靈師資格，拜入宗門。那一刻是幸福的，人生充滿機遇。
宗門試煉結識同齡妙女，爲之傾倒，舔狗幾十年，終抱美人歸，那一刻是幸福的。神仙眷侶，夫復何求。
歲月匆匆，一杯黃土，該分離的還是來臨。那一刻的悲傷中依舊帶有幸福，人之一生不過如此，遺憾又滿足。
機緣巧合，得天之幸，臨暮撿來傳承。破八階，踏法則，長生可續。那一刻或許是幸福的，斯人已逝，輪迴不再相見。
戀紅塵，醉金迷，天下在我。那一刻不知是否幸福，一切的一切都將遠去。
唉……
道不盡的人生，幸福不幸福重要嗎？
見老頭癡呆，血光前衝，慕新生準備補刀，以防萬一。
還未臨近，商榮噴出一口鮮血，身上的氣息萎靡了下去。
整個人躺倒在海底，任由海水擠壓，多虧是十階後期的肉身，才勉強沒爆。
“你這……”慕新生不解。
烏鴉嘴直接作用到了敵人身上？
他倒是看見了老頭的蕭瑟，也明白氣息衰弱，理應撐不下去，但君盟大佬，難保沒有其他手段，不能賭，所以戒備滿滿。
“咳咳……這就是斬法葫蘆的副作用。”商榮繼續吐血，“本座壽命無多，強行催動，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若是年輕個五十歲，勝負還兩說。”
微微一怔，慕新生摸摸額頭，十一階好不好。
刀芒開始階段氣勢恢宏，但最後擊破血光斬在身上，他便明白這是某種特殊規則，同階絕對斬殺的特性，然而十一階不防禦也沒事。
看破不說破，雙方凝視了幾眼，商榮擡頭看了看海水上方，像是仰望天空。
“本座也算值了，善待斬法葫蘆，它不簡單。本……我這一輩子也算是幸福的……”
說完，緩緩閉上眼睛，嚥下最後一口氣。
目送眼前老人逝去，慕新生不由感嘆，崢嶸歲月不過一杯黃土。抓緊眼前，珍惜當下，那便夠了。
實力，御靈師的世界沒有實力寸步難行，此刻他對君盟的興趣提升至了頂點。
轉頭看了看水輕語衆人，一道道關切的視線傳來，那份心意他明白。
一定要保護好他們，不爲自己留下遺憾，這樣老來纔會覺得幸福。
思緒被商榮的死亡稍稍帶動了一番，隨後晃晃腦袋，平復心情，檢查起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