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轉眼就被龔喜吐了個全身,哪裏還有心情再好好說話?
三人本來就在楊虛彥那邊丟了臉面,心中也是憋了一股窩囊氣。
阿依涉說砍了龔喜的手,李阿里便毫不猶豫地衝了上來,對付不了楊虛彥,還對付不了一個翻垃圾堆的小角色?
面對李阿里醋鉢大小的拳頭,劈頭蓋臉地打過來,龔喜能怎麼辦?只得舉起黏在手裏的盆子抵擋。
不成想,盆子質量還挺好,李阿里的拳頭打在上面噼裏啪啦,龔喜雙手都震得發麻,盆子居然沒有變形。
而且不管李阿里怎麼變換方位,也都是打在盆上。
“不要浪費時間了,我來。”見李阿里半天居然拿不下龔喜,穆罕子直接抽出了彎刀。
李阿里慌忙後撤。
穆罕子甫一出手便刀光大盛,彎刀自己飛了出去,直奔龔喜腦袋而來。顯然這穆罕子也是一名異能者。
“欸,你可不講武德啊,那位姐姐說的是砍手啊!你怎麼砍腦袋了?”
虧得龔喜還有氣力分辯是砍手還是砍腦袋!
龔喜心中也氣苦啊,我就翻個垃圾堆,撿個破盆而已,你要我就給你呀!打我不說,還換人砍我做什麼?
自己不僅沒有攻擊的法門,也不會防禦異能者的攻擊啊,一邊死馬當做活馬醫地催動入夢異能,一邊心內祈禱,只盼手中的盆子能多擋幾下,等何太沖回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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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琳吐血飛了出去,只抱緊蒲團,自己嚇得都閉上了雙眼,心想這次要摔得很慘。
誰料半天竟沒感覺到疼痛,莫非我是一下子就被打死了,纔不覺得痛嗎?
儀琳睜開眼一看,自己竟穩穩漂浮在空中,一道清幽的光罩托住了她,把她包裹在裏面。
她的靈海中也多了一個蒲團模樣的小靈物。
原來儀琳一口鮮血噴將出去,觸發了靈物認主。蒲團原本就與儀琳有感應,又得儀琳誤打誤撞下滴血認主,馬上開啓了護主模式。
再觸碰蒲團,儀琳只覺得異常親切。光罩保護儀琳緩緩落地,卻並未消失。
儘管儀琳身上有些靈異,阿大卻不管不顧,依然揮拳,打將過來。
這次阿大的重拳打在光罩上,光罩紋絲不動,連個印子都沒。
“阿大,讓我來試試。”氣質飄逸的楊虛彥收回了摺扇,祭出了一把通體黝黑樣式古樸的寶劍。
雖然是黑劍,卻發出刺眼的白光。儀琳眼睛都睜不開。
黑劍一出,靈劍青青似是感覺了同類的氣息,如臨大敵。
儘管青青有心阻擋,仍是被黑劍擊飛,有主人靈力加持和靈劍差距是十分巨大的。
黑劍氣勢不衰,瞬間便到了光罩前面,也是停滯不前,整個光罩也是刺眼的白光。
從指縫間瞧見黑劍定住的儀琳還未來得及欣喜,便聽楊虛彥喊了一句“真空家鄉,無生父母”,黑劍半個劍身便突破了光罩,光罩頓時雲散,黑劍直指儀琳的眉心而去。
“死不了。”何太沖溫和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間不容髮之際,何太沖馭使靈劍抵住了黑劍的劍尖,黑劍再也無法寸進。
瞧見無法竟功,楊虛彥哼了一聲,收回了黑劍。
“好了,衝哥哥來了。”儀琳喜極而泣。
靈劍青青也歡快地飛向自己的主人。
“閣下是何人,應該不是籍籍無名之輩?敢不敢留下姓名?”何太沖沉聲問道。
“衝哥哥,他剛剛說過他叫楊虛彥。”
“怪不得出手如此狠辣,原來是影子刺客楊虛彥,好極了,我將全力出手,你老兄就不用走了!”何太沖認真地說。
楊虛彥不怒反笑:“哈哈,你又是何人,敢如此自傲?”
楊虛彥一向自視極高,何時被人如此輕視?沒見那兇名赫赫地回回三人組都被自己嚇走?
“你不問我也要告訴你,免得到了閻王爺面前,還不知道是誰了結了你老兄!聽好了,我就是何太沖!”
“路太寬何太沖?”
“對囉,如地府的路太寬,何必太沖動?”
靈劍青青懸停在胸前,何太沖揹負雙手,昂首卓立,瀟灑極了。
楊虛彥不再說話,從懷中掏出了一根白色絲帶,將長髮收攏起來。
深曉楊虛彥性格的阿大,默默地退到一邊。阿大知道楊虛彥氣到極點了,即將含怒出手,對手最好祈禱不要死得太難看。
兩位高手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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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穆罕子的彎刀莫名其妙地擊在了盆子上,那樣子就像是穆罕子自己把刀送上去敲盆子一樣。
龔喜也納悶呀,兄弟你弄得嚇死人,原來是想聽個響,你以前是敲鑼出身的吧?
穆罕子不信邪地,又砍了一刀,又是哐噹一聲。
腫麼回事?大家都愣了。
“有古怪,它會自己動!”穆罕子皺着眉頭說道。
身上還有嘔吐物漬印的阿依涉無端浪笑道:“壞人,你們男人不就喜歡人家自己動嗎?”
阿依涉說完還輕輕拍了幾下心口,自然又是晃動不已,李阿里眼睛都望直了。
穆罕子瞥見李阿里這一副德行,沒好氣地說道:“夯貨,過來一起上!”
阿依涉見穆罕子肯爲自己喫醋,又是興奮不已,笑得花枝亂顫。
穆罕子和李阿里一前一後將龔喜夾在中間,一人用彎刀,一人用拳,看你還怎麼躲?
怪事發生了,無論穆罕子刀劈的多麼迅猛,李阿里的拳如何連綿,都毫無意外地或劈或砸到那個盆子上。
只是把龔喜累的夠嗆,他不由自主地成了一個旋轉的陀螺。他還不能抱怨,萬一惹得盆子不高興,自己被砸或者被砍,都不太好。
人形陀螺就這樣累並高興着,能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