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三人組再一次落荒而逃了。龍組莫天寒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菩薩。
莫天寒年齡大概五六十,不怒自威,看起來頗爲嚴厲。
“你好……額,領導……我叫龔……龔喜,流浪者聯盟的,自己人。”龔喜急忙招手道,卻一時沒想到手上黏在盆,姿勢別提多怪異。
莫天寒嗯了一聲算是迴應,他走過前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龔喜便把自己受到呼喊感應前來,翻遍垃圾堆找到這個盆,然後就遭遇回回三人組的事情說了一遍。
莫天寒其實在龔喜遭遇三人組的時候便到了,只是一直旁觀。都說財帛動人心,更何況是神異的寶貝?
莫天寒對於這個盆子已經動心了,原以爲三人組能成功搶走盆子,自己只需要黃雀在後,再從三人組手中截胡就好了,誰知道三人組不中用,自己不得不出面。
現在跟龔喜詢問事情經過,也只是確認,龔喜並未讓寶物認主,龔喜哪裏懂得什麼認主?
莫天寒不由地一陣心喜,他託辭要看看盆子,等龔喜托起,他極快地把舌尖咬破一絲,一口血水吐在了盆子。
“欸,這麼大年紀地人,怎麼這麼不講衛生?”龔喜完全沒意識到莫天寒是要搶他的寶貝,想先他一步滴血認主。
“哐當”
盆子自己脫手落地了,龔喜也懶得去撿,雙手終於重獲自由,他不停地搓着手掌和胳膊。
莫天寒欣喜若狂,這麼容易便認主成功?
眼前這個楞頭小子知道真相怕是會氣死!莫說是流浪者聯盟老農手下的人,便是龍組同僚,又怎麼樣?到手的寶物你不認主,怪誰?
咦,盆子怎麼不聽我使喚,讓它過來,它怎麼還自己後退了?還抓不到,不是認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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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還沒正式出手,廟內已經劍氣瀰漫,連皮糙肉厚的阿大都不能完全抵擋,後退了好幾步,更何況儀琳?儀琳自然不想讓何太沖再分心照顧自己,便退到了廟外。
忍不住關切,又看不清楚,只聽得見劍嘯。
“真空……無極……”這是楊虛彥的聲音。
“海底撈月!”
“無生……極樂……”
“泥牛入海!”
“再喫我一劍,燈下黑!”
旋即聽到一聲悶哼,像是何太沖的聲音,聽得儀琳一陣緊張。
“來而不往非禮也,海底針,女人心!”
俄而聽到一聲淒厲地慘叫!儀琳急忙衝進了廟內。
只見那阿大躺在血泊中,已經是不活了。
遠處還傳來楊虛彥斷斷續續地聲音:“好你個何太沖……來日我必將回報!”
“果然是心性涼薄,這阿大替他擋了必死一劍,他卻只顧自己逃走了,阿大的屍身都不顧了。”何太沖搖頭說道。
儀琳不禁動容,看了阿大一樣,頓時覺得這個兇人也沒那麼可恨了。
轉過頭她又開始關心起何太沖來了:“衝哥哥,你受了傷嗎?”
“有些小傷,不礙事,此次底牌盡出,可惜還是讓楊虛彥此獠逃脫,日後再想讓他伏誅,就難了。”
“是這個理,我們先去看看龔喜兄弟那邊,我怕遲了會有狀況。回頭再來葬了這阿大。”
“嗯。聽衝哥哥的。”
二人找到龔喜的時候,面對眼前的場面,疑惑了。
這是在做什麼?抓鴨子嗎,不,抓盆子。
抓盆子。
抓幾隻?
抓一隻!
額,抓住……沒抓到。
盆子就在地上,卻怎麼也抓不住,莫天寒要崩潰了。
他開始懷疑是龔喜搗的鬼,“小子,我勸你,不要裝神弄鬼!”
龔喜也冤枉啊,我站在這裏根本沒動啊。
“那個,領導,真不是我,你看,我來抓盆子,它也會……額,不跑了,抓住了。”
盆子不跑了,還黏在龔喜手上了。
“氣死我了,還說不是你?”莫天寒火冒三丈,“再敢戲耍,我便,我便……”
殺是不能殺,打一頓應該可以吧?
“你便怎地?”卻是何太沖接話了。
何太沖自然認出了是龍組的莫天寒,莫天寒實力不錯,但是自己也未必就怕了他。
莫天寒也知曉何太沖這位新生代的高手,何太沖可不是龔喜這樣的萌新小可愛,再想騙是不可能了,搶?還真未必能穩勝何太沖。
“我便代老農罵你們幾句,如此不小心,剛剛不是我過來,他便被那三哥回回欺負了。”
何太沖也不拆穿莫天寒的小心思:“那就謝謝啦。”
莫天寒也不客套,轉身就走,哎,丟臉啊!
“何隊長,你幫我看看,這個盆是怎麼回事?欸,你躲什麼啊?”龔喜舉着盆就往何太沖身邊靠攏。
何太沖哪裏肯讓他靠近?龔喜在垃圾堆裏忙活半天,全身已經髒兮兮,渾然不覺。
儀琳更是捏緊了鼻子,“龔伯光,臭死了,你離我們遠點。”
龔喜:“……”
等三人再回到小廟中間的時候,阿大的屍體已經不見了,只在地上留有些許血跡。
“應該是楊虛彥去而復返吧,收斂了阿大骸骨。那還算他有點良心。”何太沖開口說道,“對了,儀琳,你既然是在這裏得了機緣,我們便把這裏清掃一番,不能讓它再破敗下去了。”
儀琳自然是點頭稱是。
何太沖和儀琳清掃破廟不提,龔喜也去找水清洗自身和那盆子——味兒太重了。
掃除乾淨了,才發現破廟裏供奉的居然是媧皇。媧皇,也就是女媧娘娘,傳聞女媧娘娘有捏人和補天的功勞,不啻於人族之母。
儀琳誠心誠意地跪在媧皇神像前面,感念媧皇賜寶的恩德。三跪九叩之後,儀琳只覺心頭多了一股熱流,蒲團的出身來歷功法功用全部明晰心間。
清洗歸來的龔喜,剛走到門檻的時候,便感覺一股大力牽引自己,咣噹,盆砸在了地面,龔喜摔了個五體投地。
儀琳驚呆了,“龔伯光這麼虔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