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失偏頗。扎木人可攻可守,除了害人也能祈福。
當然這會兒水夢魘賤戳戳地,肯定不是想爲那個暗地裏的“控魂人”祈福了。
而且木人,也不是真的用木頭刻畫的人偶,而是被拘禁到夢魘囚牢的人,呆若木雞,才稱爲木人。
被人以訛傳訛,或者人因爲不通靈力,才變成了木頭人偶。
平時沒遇上就算了,現在遇到送上門的控魂人,水夢魘也不囉嗦,直接將這個居家殺人害人的小技巧,傳授給了龔喜。
“小子,你只需要,這樣,對,再那樣,欸,又這麼來一下……”水夢魘循循善誘苦口婆心。
“嘿,成了!”
控制辛巴心神的那幕後之魂意識到不妙,剛要切斷與主魂的聯繫,哪裏來得及?
“現在纔想跑?遲了。”
那縷分魂已經被拘禁了過去,只不過一團烏黑,渾渾噩噩,分不清是誰。
天魔已去,控制辛巴的分魂也被拘走,辛巴的心神重新回到了本體。
“啊,這是怎麼回事,四哥,我怎麼在你車上?”辛巴迷迷糊糊地道,他渾然不知自己幹了什麼,連自己在鬼門關打轉了都不清楚,被化外天魔上身,被人控魂,能是什麼好事?
龔喜不客氣地吩咐道:“額,是這樣,你幫我看着車啊,我去找點樂子。”
龔喜通過借來的靈眼,看到一根若有若無的線,從眼前這個辛巴開始,往殯儀館深處不斷延伸。
“小子,那幕後之人便在裏面,不遠。”
老農何太沖孟季等人進去許久,卻沒有發現異常,說明這個幕後之人,必然有一手獨到的隱匿之術和遁術。
可惜,他遇到了龔喜,準確來說是水夢魘。
魘鎮之法最重因果,這人控魂辛巴要害龔喜,因果線就出來了,你再怎麼隱藏也無濟於事了。
龔喜一邊順着因果線尋去,一邊向其他成員共享方位。
最後所有人圍在殯儀館中間空地上怔怔發愣。不僅空無一人,還空空如也。
孟季開口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龔喜也懵了:“大佬,這個因果線不是到這裏就沒了,人呢?”
“小子哎,別慌啊!聽我的!唸咒語。”水夢魘不緊不慢地對龔喜說了一句咒語。
“哎,大佬,你不是在玩我吧?這怎麼都不像咒語啊!”
“你借我靈眼,是說什麼的?那個像咒語嗎?時代在進步,不要以爲什麼臨兵鬥者瑪尼媽咪哄纔是咒語!”
龔喜無奈,開口喊了出來:“超越夢想一起飛,你我需要真心面對!”
周邊的人也懵了,莫名其妙喊句歌詞幹什麼?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眼前這看着空空蕩蕩的虛空,遁光一閃,一道黑影就直接跌落在空地上,抱着肚子翻來覆去地打滾。這黑影一身黑衣蒙面,像極了小說和電視電影裏描述的忍者。
“虛空藏人,忍者?”老農都有點詫異,“小日子也摻和進來了?”
“讓生命回味這一刻,讓歲月銘記這一回。”
龔喜這兩句一出,這忍者打扮的黑影,一邊翻滾,又一邊像全身是刺般地扭曲抽搐。
“橋……濤嗎……胎,橋……濤……嗎胎……哭打……撒毅……”
黑影帶着哭腔,喊了出來,可是別人都聽不懂啊。龔喜倒是聽出了一點,是在用小日子語言,說的:“等一等,請等一等”,這就算求饒了。
水夢魘沒發話,老農在場卻也沒吩咐停下來,龔喜想着,不要在領導面前出風頭,就裝作聽不懂好了。
“小……下奧……嗎妻……哭答……撒毅……,帶……把……哦……起!堆……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最後幾句不用說,大家都聽明白了,小日子忍者再說對不起呢。
老農卻沒有馬上喊停,示意龔喜繼續。
龔喜差點都唱出來了:“超越夢想一起飛……”
這小日子忍者可飛不起來了——身上扎滿了刺呢。他看出來了,這個像是唱歌的龔喜纔是讓自己生不如死的罪魁禍首。
他跪着向龔喜挪去,一邊忍着痛苦挪動身軀一邊磕頭。
雖然是敵人,但是在場的都不是愛虐待敵手的變態。老農還是讓龔喜停下來了。
龔喜一停,那名小日子忍者所有的苦痛折磨便都煙消雲散了。
痛感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無論承受的時候,你多麼痛苦,痛感一結束,你馬上就會想不起來要怎麼形容痛感。
小日子忍者快步移到龔喜面前,做出感激地姿態,深伏下去,結結實實地磕了兩個頭,眼看第三次了。
“謝……謝……”
龔喜剛要感慨這小日子真客氣的時候,異變陡生。
第三次俯身磕頭的時候,從這個小日子忍者的後背,激射出了三枚帶有符文的苦無,呈品字形直奔龔喜的頭、胸。
興許是他以爲龔喜對他的威脅最大,把龔喜解決之後,他再隱匿起來,其他人對他應該無可奈何。
這狗.東西真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他控魂辛巴的時候,被禹盆擋下好幾次攻擊,轉過頭就忘了。
不出意外,這三枚苦無也被禹盆擋下了。
那小日子的眼神卻並不慌亂,顯然他的依仗不在苦無本身,而是苦無上攜帶的符文。
“boom!”小日子忍者發出了囂張的聲音,可是他等了半晌也沒等到起爆的動靜,“納尼?”
“納你妹,你這點東西都是當年玩剩下啊!”水夢魘都忍不住開口大罵,“原來共工大哥歿後,那幾個不安分的傢伙都跑去小島做海鮮菩薩了!越來越沒出息!”
小日子忍者見到事蹟敗露,便也不裝了,站起身來,不知從哪裏變出了一把武士刀,便切向龔喜的胳膊。
“怎麼還不長記性呢?”龔喜見這傢伙居然還攻向自己,完全不記得禹盆擋了他多少次嗎?
“攔住他!”老農大喊了一聲,卻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