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利維坦是個狗孃養的婊子。那個人工智慧有太多權限，除非有平均水準以上的實力，或很幸運地被他選中，普通人來這
個遊戲根本是找死。傑森真心覺得誤上賊船，高宇維竟然丟給他這麼麻煩的工作！算起來，傑森剛進入遊戲時，沒注意過自
己的罌粟花數量，殺了一堆人後才發現有500朵。他推測自己一開始只有200朵，甚至200朵不到，看來自己也是不被利維坦喜
歡的人。另外，賴梓威也告訴了傑森一件事。「利維坦的目的是找到沙利葉。」賴梓威說。「沙利葉？」傑森挑眉，「神話
故事裏的海怪利維坦，和我們現在說的人工智慧不是不同人嗎？怎麼又突然提到月之天使了？」賴梓威尷尬一笑，「這只是我
的推測。憑我在忌妒派對七年的觀察，我覺得人工智慧利維坦的思想，和我們薩拉凱爾教的海怪有點相似。」「怎麼說？」
「先不論名字上的巧合，以我們現在待的教堂來說吧。」賴梓威看向書房牆上的沙利葉畫像，開口：「從第二屆忌妒派對開
始，也就是我當玩家的那一年，這座教堂的佈置就已經是這副模樣。很明顯，這是一座信奉沙利葉、薩拉凱爾教的教堂，可見
利維坦在創造忌妒派對的遊戲世界時，就對薩拉凱爾教有一定程度的認識。」「還好吧，你們賴家的影響力這麼大，一個遊戲
裏出現薩拉凱爾的教堂又不是稀奇的事。」傑森說。
「沒錯，可是傑森先生，當年教堂就已經被規定爲『和平地帶』了。」賴梓威認真地說：「他那時就嚴禁規定，教堂內絕對不
可以動武。如果人工智慧利維坦是薩拉凱爾教的信徒，爲什麼要強制訂下這樣的規定呢？」
「你不都說了嗎？因爲他是薩拉凱爾的信徒。」
「傑森先生，我小時候也玩過不少血腥暴力的電玩。那些遊戲裏不乏有教堂、聖地之類的場景，可是，規定不可以在那些區域
殺人的卻非常少。」賴梓威繼續說：「那些遊戲的開發者中一定有虔誠的教徒，但是，遊戲是遊戲、宗教是宗教，因爲無法確
定玩家的信仰是否和我們一致，所以儘量不會把自己的觀念強加在遊戲裏。但人工智慧利維坦並非如此，他這個行爲在我看
來，像個薩拉凱爾的宗教狂烈份子。」
傑森沉默了一陣子，一時說不出話來。
「當然，你可能覺得我想太多，這只是一個遊戲設定，畢竟教堂本身就是適合當和平地帶的地方。不過，我希望傑森先生能把
我的話放在心裏，神職人員對狂烈信徒的直覺是很準的。利維坦極有可能把自己當成神話裏的海怪，他一直在渴望沙利葉的出
現。」
賴梓威的口氣難得激動，他說：「傑森先生，利維坦是活的，我非常確定這一點，如果用一般人工智慧的迷思去衡量他的行
爲，你必敗無疑。」
「好啦好啦，我又沒說不相信你。」
雖然沒見過賴梓綾，但根據相處經驗，傑森發現賴家的骨子裏都有強勢的基因。賴梓柔那女人就不說了，賴梓威看起來溫文儒
不過，傑森不討厭賴梓威，反而覺得這傢伙是他近期遇過最正常的人類。
「好啦，我差不多該走了。」
傑森從座位上起身，他看了賴梓威一眼，問：「如果遇到賴梓柔，要跟她說你在這裏嗎？」
「好，有勞傑森先生了。」賴梓威用點頭表示感謝。
「不用加先生，直接叫我傑森就好，聽起來怪彆扭的。」
「好的，麻煩傑森了。」賴梓威露出清爽的微笑。
起身的同時，傑森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黑色神父裝，翻了一個華麗的巴洛克式白眼，跟賴梓威說：「我真的很不想這樣出去。」
「爲什麼？傑森穿這樣很棒啊。」
賴梓威變裝癖的開關又被打開了，兩顆眼睛閃亮亮的，好像漫畫裏憧憬學長的學妹。
「哪裏棒！超級羞恥的！」傑森說。
「纔不會呢，有你這麼帥的神父，我們薩拉凱爾教一定可以吸引到上百個女性信徒。」
「你以爲全世界的女性都像你一樣變態啊！」傑森又翻了一個華麗的巴洛克式白眼。
賴梓威一路送傑森下樓，到教堂中廳的大門前。禱告的信徒比傑森來的時候更多，中廳幾乎被坐滿，不過，整個空間依然非常
安靜，這讓傑森對賴梓威更有好感，一個宗教有好的領導人在，信徒也會有相對應的水準。
突然想起一件事，傑森趕緊趁離別前，轉頭問賴梓威：「紅色有什麼特別含意嗎？」
「紅色？」
突來的問題讓賴梓威有點轉不過來，於是傑森和他說明，他在新手教學時，那個叫小羽──事後回想真是一點用都沒有──的輔
助型npc最後說了「紅色是決心，紅色是勇氣，紅色是愛」這樣的一段話。
「她還說我一定用得上。」傑森無奈地說：「但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是要我怎麼用。」
賴梓威思考着這段話，「……她是不是在說贈送罌粟花的事呢？」
「贈送罌粟花？」
「嗯。傑森有沒有發現，死掉的玩家和npc，身上都會浮現藍色的光？」
傑森眨了眨眼，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賴梓威說：「可是唯有一種情況，會讓死去的npc和玩家身上出現稀有的紅色光，就是在他們死去之前，把身上的罌粟花全贈
送給了某人。利維坦覺得這樣的人很偉大，特別給他們這種區分，所以小羽纔會那樣說。」
「哼，說的好像我會死一樣。」傑森不屑地聳肩。
這次真的要和賴梓威道別了，他對眼前戴眼鏡的老實男笑了笑，說：「坦白說，我覺得利維坦今年死定了，你也快做好回現實
世界的準備吧。」
「……。」
賴梓威沒有說話，只是揚起一抹苦澀的微笑。
每個人生存的方式不同，大部分的異鄉人拼了命都要回到現實世界，但賴梓威卻和他們相反，對他而言回去纔是死路，他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