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突然大笑，在克里斯攻擊的空檔，她人突然翻了起來，隨便一跳就有克里斯身高的高度。檸檬的球鞋剎那也彈出一根三十
公分長的鐵針，使出迴旋踢的同時，鐵針也直朝克里斯的臉刺去──
「！」
克里斯連忙後退，雖幸運躲過一劫，臉還是被檸檬的長針劃上一撇。機器人的克里斯不會流血，但他的人造皮膚竟因此開了一
個小縫。
「妳那到底是什麼武器？」
趁檸檬落地時，克里斯突然問她。檸檬用謝綠的聲音不耐煩說：「幹你屁事。」
「哈！很好，妳是繼羅俊後，我遇過最該死的小孩。」
說完，克里斯整個人剎那來到檸檬面前，黑色鐮刀往上一勾，鐮刀的尖端正瞄準檸檬的下巴時，檸檬將腰彎了下來，她兩手撐
在地上，竟用雙腳夾住鐮刀的刀身，然後倏地扭腰，靠着兩腳夾着克里斯的鐮刀，她整個人翻了起來、跳到克里斯後方，手上
的長針立刻往克里斯的後腦勺刺去。
克里斯的手往後一伸、擋下檸檬的攻擊，檸檬另一手的長針改刺向克里斯的後腰，霎時又被克里斯另一把黑色鐮刀擋下。下一
秒，鐮刀突然朝檸檬的方向奮力一推，檸檬整個人被克里斯彈飛出去。
「去死！！！」
檸檬踉蹌之際，克里斯又用他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到她面前，黑色鐮刀這次瞄準的是檸檬的肚子。她連忙側身，及時的反
應讓她躲過一劫，鐮刀卻劃破了檸檬腰側的衣服，出現一道深深的血痕。
見血的克里斯非常高興，正打算繼續攻擊時，側過身子的檸檬竟一把抓住克里斯的外套帽子。她兩腳夾住克里斯的上半身，手
上四根長針冷不防地，一把刺入克里斯的頸部兩邊。
「……唔！」
克里斯的系統頓時出現警訊。檸檬的長針不只能劃破他的人造皮膚，竟也能刺穿他的機體。儘管頸部的傷口不會讓克里斯致
命，但檸檬這四根長針如果刺入不該刺的地方，是有可能讓他整個機體癱瘓的。
查覺到克里斯打算往後攻擊，檸檬立刻拔出鐵針，整個人跳了開來，頓時將兩人間的距離拉到五公尺遠。
檸檬腰間的傷口不停流血，克里斯狂妄一笑，這就是他和檸檬的差距──他不會受傷，檸檬卻會。論在戰鬥中的持久力，檸檬
肯定會輸給自己。
然而，檸檬絲毫不被腰間的傷口影響，她輕描淡寫一笑，伸出兩根手指，在腰的兩個部位各點一下，傷口的血頓時不再外溢。
克里斯驚訝地皺起眉頭，檸檬露出不以爲然的眼神，用謝綠的聲音說：「怎麼？沒看過東方人點穴道？」
克里斯再問一次：「妳是誰？」
「神與畜，第八幹部謝綠。」
克里斯頓時被檸檬弄糊塗了，他問：「妳人格分裂？」
「你才腦子有洞。」
下一秒，竟然換檸檬主動採取攻勢。她兩隻腳的球鞋各彈出一根長針，加上兩手的戒指，全身上下共有六根長針，整個人飛躍
到克里斯面前，雙手搭配雙腳的攻勢快速揮動，六根長針剎那在克里斯面前如花綻放開來，速度快到令人眼花撩亂，根本分不
「鏘鏘鏘鏘鏘！」
彷彿抓狂般，檸檬瘋了似地不停朝克里斯的胸口刺來，攻勢完全沒有消退的跡象，反而越打越快，克里斯根本沒有還手的時
間，而且檸檬會用借物使力的方式把鐮刀導向別的方向，要不是克里斯剋制自己不要被牽着走，檸檬都要把他的鐮刀引開來，
藉此曝露出克里斯的破綻。
就像在拆禮物，檸檬拼了命把綁在禮物上的蝴蝶結拆開，克里斯努力把被打開的蝴蝶結重新綁上。要是給檸檬拆開禮物，克里
斯的胸口就會被她刺穿，那就不是刺穿頸部一樣簡單的事了。
雖不想承認，但檸檬現在的攻擊速度比他快，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檸檬，或者說謝綠，是個難得一見、專走輕巧路線的高
手，何況她的功夫還融合了中國武學。克里斯的速度雖快，但他的黑色鐮刀太大，平時不會造成影響，如今遇到謝綠這樣的高
手，克里斯明白再這樣下去不行，他遲早會亂了陣腳。
「鐺！」
克里斯擋下檸檬左手的長針，檸檬立刻伸出右手，長針即將往克里斯的胸口襲來時，黑色的鐮刀突然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音，變
回了克里斯的外套袖子。
「？」
趁檸檬的注意力被轉移，克里斯一把抓住檸檬的左手手臂，右腳一擡，膝蓋直接踹在檸檬的肚子上。
「……！」
一口血從檸檬的嘴裏吐了出來。
少了鐮刀的克里斯，速度竟比檸檬更快。他硬生生將檸檬兩手的鐵針全部折斷，舉起手，一拳直朝檸檬的胸口打下去──
「唔！」
克里斯沒有因爲檸檬是小孩就手下留情，他這下打得非常痛，檸檬整個人被打飛出去。「磅！」一聲，她的身子撞破了牆壁，
整個人摔到船艙裏頭，和一堆碎掉的木板一起倒在地上。
「人類，要比拳頭，妳打不贏我。」
克里斯走上前，看着倒在地上動也不動、頭髮凌亂、衣服沾血、全身髒兮兮的檸檬，說：「光憑妳所謂的『天賦』，是贏不過
機器人的。」
「……。」
檸檬的手指動了幾下，纖細的聲音再次響起，是檸檬自己的聲音。
「你見過神嗎？克里斯。」
她坐起身、喫力地站直身子，隨手把垂落在眼前的頭髮撥到耳後。
克里斯眯細了眼睛，回答：「不存在的東西怎麼見過。」
「……呵。」
用手抹去嘴邊的血漬，檸檬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說：「神與畜，不只是宇維少爺的家畜，也是他的神喔，克里斯。」
「……。」
「你贏不了神的，克里斯。你絕對贏不過神與畜，尤其是我。」
檸檬的笑容變得越來越睜檸，口氣冷淡到令人害怕的程度，彷彿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類，將冷漠全部加諸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