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知道,這個墊子是他放的。
兩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衆人沒有聽到青冥對於剛纔事情的解釋。
她開口第一件事情,就是收集魂器材料,不惜一切代價!
“吾神,這件事情是不是再商討一下,畢竟之前鸞...”
那人看着面生,說話的語氣也不招人待見。
有些傲慢,單手背在身後,下巴高高地揚起!
青冥瞧了他一眼,眸光中的冷意一下子就傾瀉了出來。
她擡手一揮,虛空中一隻無形的巴掌將那說話的男人,直接從大殿裏扇了出去。
那男人跌落出去的姿勢不太好,門牙磕在門檻上,掉落了七七八八!
昏死在門外。
青冥站起身,“忤逆吾的旨意,這就是下場!”
之後她的調遣,交代,再沒有人敢質疑一句。
已知瞧着,便又想起了曾經青冥站在高位上指揮的樣子,她比以前要更加的果決,手段更加狠厲了。
最重要的事情交代下去了青冥的心也就稍微有了些着落。
衆神散去,青冥將這些瑣碎的事情交給了江一舟,帶着已知和意言酌走了。
江一舟被青冥按在了高臺上的那個座位上,面對着滿滿一案几的玉簡,一個腦袋差點變成兩個大!
他哀嚎着趴在桌子上,“青冥,你個昏君!”
水媚在旁邊捂着嘴偷笑,“青冥可是交代我了,要好好看着你幹活!”
江一舟從那些玉簡裏擡起頭,伸出手,拉住她的手指,搖搖晃晃地耍賴,“姐姐,你捨得嗎?”
江一舟清朗少年的聲音裏帶着一絲軟糯,叫人聽了耳朵發虛。
偏偏他又眨巴着溼漉漉的眼睛,看得水媚差點失了神。
“別鬧,趕緊幹活!”
水媚拍開他的手,將他的身體拉直。
轉身,收斂了笑容,看向下方的那幾個神侍,目光嚴厲。
端的是一宗長老的做派。
江一舟悄悄看了一眼,他的師尊姐姐,真是越發的好看了。
水媚沒有了性命之憂,全靠青冥,他自然是要替她分憂的,便開始埋頭苦幹了起來。
而另一邊,青冥和意言酌帶着已知去了水牢。
如今的水牢也算是人滿爲患了。
那些被關押的神祇見到青冥,便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將我等困鎖再次,有什麼意思!”
青冥只淡淡伸手露出她掌心的幽冥之火,給那些人看。
有人淡然笑之,彷彿早就料到了這一幕。
有人奮起質問,“你也有幽冥之火,又憑什麼將我們關起來!”
一番嘈雜聲響起,隨後又落下!
他們心知上位者說什麼做什麼,他們都是反駁不了的,一個個頹然地靠坐在牆壁上,蔫蔫的!
青冥忽然恥笑一聲,“爾等,都被鸞幽磨出了奴性啊!”
一句“奴性”,激起衆人怒目而斥。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你們這麼輕而易舉地被我關了進來,那麼多人,連一個反抗的都沒有!呵呵,還真是有意思呢!”
除了言語上的挑撥,嘴快說上兩句,真正剛對她拔刀相向的,一個都沒有。
意言酌搬了個椅子放在她身後,青冥悠然地坐下,瞧着那些心有不甘,但是仍然不敢言語的神祇,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這就是神翼界的神祇啊!
空有一身的靈力,卻“個個都是懦夫!”
青冥瞧不起的語氣似乎是真的激怒了幾個人,“憑什麼說我們是懦夫?當初你不一樣被追殺得猶如喪家之犬嗎?”
青冥冷哼一聲,“你瞎嗎?還是沒長腦子?當初神翼界死了多少神?你忘了?”
“要不讓我你死一死,你才能想起來?”
那人語塞,又坐下,不再出聲!
有人不甘心地繼續說道,“你當我等願意,還不是忍辱負重...”
青冥搖搖頭,“你這不叫忍辱負重,叫苟且偷生!”
那人漲紅了臉色,想要反駁,卻一時間沒有想到該說什麼!
青冥不願意再與他們廢話,身子後仰,淡定地問,“想在神翼界,光明正大地活下去嗎?”
衆神愣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青冥起身,一揮手,水牢打開,她先一步走出去,側頭看了身後那羣人一眼,“想活的,就跟吾走吧!”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左右不過是一個死字,那便走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跟在青冥的身後走出去。
已知和意言酌在最後跟着,他發現他越來越看不懂青冥了,“你們在搞什麼?”
“你看着就得了!”意言酌沒什麼表情,那張臉竟然恍惚有些像是祁傲天的神情。
已知一噎,然後想起另一件事情,“那你和青冥是什麼關係?”
朋友?知己?
他搖了搖頭,都不像啊!
意言酌腳步頓了一下,“她愛人的殘魂容器!”
說話的時候,那語氣裏的冰渣子差點把已知炸死!
已知萬萬沒有想到意言酌會這麼說!有些心虛地說道,“嘿嘿,那天你和青冥說話,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正巧路過,路過而已!”
這人怎麼了?好像是吃了槍藥一樣!
意言酌此時生氣並不是沒有理由的,他腦海中的那個殘魂,又醒了!
“意言酌,煉製魂器一事你要想辦法勸告青冥放棄!”
熙魘的殘魂越發的虛弱了,竟然有再次崩潰的趨勢。
意言酌冷着臉跟在衆人身後,腳下走的虎虎生風,那朵小云都要被他踩破了。
“青冥要煉製魂器是用來幹嘛的你比誰都清楚,你居然讓我勸她放棄,我看你是想讓青冥拉我同歸於盡吧!”
熙魘竟然破天荒地笑了一下,“魂器無用的!你們又何必...”
意言酌怎麼不知道魂器無用,但是那是青冥的希望啊!
“熙魘,若是有必要,我會將這片靈魂還給你!”
意言酌說得慎重無比,在他心中,青冥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哪怕是要了他的命,哪怕是,他不再是獨立的人,哪怕是,他再也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