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他嗤之以鼻的樣子,開始議論起來,“看樣子,這從滄瀾閣的大弟子好像並不開心,也不想認祖歸宗啊!”
旁邊馬上有人開口,“這有什麼奇怪的,要是我,我也不認,守着真神小師妹,仙門之首的內門宗主大弟子不做,去什麼末流世家當二房的兒子?傻子纔會認。”
有人跟着點頭,表示贊同,自然也有人道貌岸然的反駁,“滄瀾閣以禮爲立宗根本,如今卻在上演這一出“嫌貧愛富”的戲碼。真是有意思,這以後誰還信服滄瀾閣。”
這場熱鬧似乎是讓人好了傷疤忘了疼,看不見地上奄奄一息的尹輝,也忘了得罪青冥的下場。
一道無形透明的力量從圍帽下飛出,剛剛說話那人的舌頭飛了出去,血花飛濺在旁邊人的臉上,溫熱,猩甜的氣息撲面而來。
沒了舌頭的人捂着嘴巴,喉嚨裏發出詭異的痛呼聲。
“不會說話,要這舌頭有什麼用!”
青冥堅定的維護,讓那些忘乎所以的人回了神,怯懦地瞧着她,然後又立馬垂下眸子。
她的維護讓尹風清很開心,心裏溫軟,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溫泉水。
撫慰了他從知道自己身世後的難掩痛苦。
青冥想要將這幾個礙眼的人攆出去,因爲她能感受到來自身邊尹風清的牴觸。
剛要動手,就被肩膀上手掌輕輕按住,耳邊傳來聲音,“這件事情,早該解決了,就今日吧!”
大師兄這是要自己處理?
青冥後退,她可以維護他,但是在他表明了要自己處理的時候,她便不會插手。
轉身走到剛剛依靠的柱子旁,再次依靠上去,懶懶地喊道,“金誠啊,快給姐姐拿個凳子來,我好近距離地看戲,瞧一瞧這尹家都是些什麼稀罕事。”
她如此表態,不知情的還以爲,小師妹看大師兄的熱鬧,有些沒禮貌。
但是尹風清心裏清楚,青冥這是在給他撐腰,那意思就是,我就在這瞧着,看誰敢爲難我的大師兄。
金誠麻利地竄上了高臺,將祁傲天手邊另一把空着的椅子搬起,舉過頭頂,頂在腦袋上,又一路奔下臺階,將椅子重重放在青冥的身邊,震得大地轟隆一聲,整個大殿都抖動了一下。
門口處的萬詔沒眼看地捂住眼睛,他很不想承認,這個鐵憨憨是他兒子。
就連青冥也沒有想到金誠能幹出...這麼...實在的事情。
“青冥姐姐,坐!”
金誠也在乎差不差輩分的事情了,剛剛那句稱呼是青冥給的,那她就是他姐姐,天王老子來了,也是他姐姐。
金誠偷偷笑着,這下子他回去,和那些獸獸們就有的吹了,他能和青冥稱姐弟,這是他們做夢都不敢夢的事情。
金誠站在那把大大的寶座旁邊,得意地扭來扭去,青冥坐下後瞧了一眼,感覺他不是白鶴一族的,倒像是孔雀。
要是後面有條尾巴,定是搖得飛起。
尹風清的話音一落下,就彷彿在大殿裏投下了一顆巨雷。
炸得人耳膜嗡鳴,有相熟的世家長輩站起,問道,“孩子,你母親是誰!”
那位老者從尹風清進來時就一直盯着他,知道他說出母親是尹家分支的庶女,他纔回憶起那久遠的記憶。
“家母,尹南風!”
尹南風三個字一出,整個大殿都沸騰了,就連祁傲天都站了起來,疾步走到尹風清身邊,拉着他的手臂問道,“風清?當真?”
尹風清點頭,“不敢欺瞞師尊...當年之事,母親受了很大的委屈,我...不想提及,而且至今沒有找到她與父親的下落,想來...”
他頓了頓,帶着歉意,“不是故意隱瞞師尊。”
他視祁傲天爲父爲師,滄瀾閣就是他的家,雖然無意當中得知自己的身世,但是卻並不執着,一定要找到親生父母,只能盡力而爲。
剛剛站起來的老者抖了抖身上的白色袍子,追問,“你可有證據,證明你是尹南風的孩子?”
“沒有!”尹風清回答得乾脆。
他確實是沒有,在青冥來滄瀾閣之前,他在一次歷練中得知了尹家的祕密,從而發現了自己的身世,一時好奇,調查下去,才抽絲剝繭地得知自己是尹南風的孩子。
師尊曾經對他說過,他當時是被師尊撿回來的,當時身上帶着幽冥之火,那黑暗的力量很是濃郁,而同年,尹家出了一檔子事情。
尹輝抱回家一個孩子,生成是自己的私生子,被人問到孩子母親是誰時,卻諱莫如深。
正也是那年,尹南風婚約被毀,原因就是同她有婚約的那位世家公子,被人發現是魔族,然後追殺。
後來兩人失蹤。
他大致將這件事情講給老者聽,問道,“這些事情,在尹家當地,也是能查到的!”
老者點頭,“確實,雖年代久遠,但是尹南風的威名,如雷貫耳。”
尹南風,當時世家中最有天賦的天才,是尹家都無法束縛的嬌女。
尹風清恥笑一聲,“外面傳言倒還算是過得去,將尹家的名聲維護得那般好,而我所知,卻不盡然!”
尹季手指越發地顫抖起來,他的直覺告訴他,不能再讓尹風清說下去了,要是他真的知道當年的真相,那麼他們尹家,就要徹底身敗名裂了。
“風清,尹家確實是對不住你,當年之事不可挽回,而且時間過去了那麼久,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尹季退而求其次,不是二弟的孩子便不是,就算是尹南風,那也姓尹。
“看在你母親的面子上,莫要讓她寒了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