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臨簡的樣子,說是活着,不如說是生不如死。
他認爲青冥完全沒有必要去救這樣的人渣,就讓他這個苦苦地熬着,找個地方,永生永世地關着,好好享受這份痛苦,纔對。
青冥明白他心中所想,拉了拉尹風清的袖子,讓他彎下身子,附耳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大師兄,你想啊,他本來人品就不好,與其出去禍害別人,還不如就趕緊給他解決掉。”
“若是將其關起來,還要耗費人手看着他,天長日久的,不一定會發生什麼不可預知的事情。”
青冥是綜合所有的情況,說的,這樣的結果是最省時省力的。
孟臨簡忐忑地盯着青冥,直到尹風清點頭,說了,“也好。”
他才鬆了一口氣。
青冥轉身看向孟黎,說道,“去請容家大公子過來。”
孟黎反應了一下,她說的應該是容琉,點頭答應,飛身離開。
等人的間隙,青冥拉着祁傲天問道,“父親,你和大師兄怎麼一起過來了,母親呢?”
祁傲天面對青冥的時候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就連那張面癱臉,都生動了些。
“聽說你想喫桂花糕,帶着人,去十里外的莊子上,去摘桂花了,說是凌晨的最乾淨,明日一早,你就能喫到了。”
青冥有些愧疚,她只是隨口一說的託詞,母親竟然就當真了、
她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目光低垂着,糯糯地說道,“是女兒任性了。”
祁傲天摸了摸她的頭,嘴角僵硬地扯出來一個笑容,“無妨,你母親很願意爲你做這些事情,我們沒有子嗣,能收你爲義女已經是很大的幸運了。”
“爲人父母,總是想要多做一些事情,讓子女開心,快樂。”
他難得這樣開導人,也難得這樣溫和。
對於祁傲天,青冥其實一直心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主要是當初她剛來時,這個人給她造成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大了。
容琉來得很快,因爲聽說是青冥喊他,幾乎是沒有猶豫,直接就御空而來,孟黎在他後面追的都要跑斷了腿。
“六師兄。”青冥看見他,就高高舉起手臂,揮了揮。
笑的很是開心。
其實也不是青冥想要開心,是不忍心這兩個男人,用那種目光再盯着她了。
那種心疼外加寵溺,又小心翼翼的眼神,讓青冥實在是有些喫不消。
容琉的到來可算是打斷了這樣的目光掃描。
然而青冥如此熱情的狀態,倒是將他嚇了一跳,白日裏送她回來時,還一副鬱郁不得志的樣子。
害得他還以爲,青冥會消沉好幾日,難道是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當青冥拉着他,跟他講完全部原有,容琉更加迷惑了,這件事究竟有什麼地方能讓她如此開心。
青冥看着容琉那探究的目光,還有那隱藏在眼底的同樣的目光。
一時間有些鬱卒,她高興得太早了。
她忘了六師兄,對待她,比另外兩個人的目光還要可怕。
“父親,您和大師兄就一直揍他就好了,六師兄,等那些紅線出來時,就用你的靈力探查就行,你的靈力裏面蘊含了一絲佛光,看見那隻細微的閃着金光的小蟲子出來,你用靈力將其困鎖住就可以,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青冥一一交代下去,幾人跟着點頭。
祁傲天和尹風清得了吩咐,那真是新仇舊恨一起出,將孟臨簡的骨頭打的細碎不說,還將那張陰柔的臉也揍得鼻青臉腫的。
容琉按照青冥的吩咐,用靈力一點一點地探查着那些噁心的東西,他的靈力確實是帶着些金光,若不是之前他出手的時候,青冥稍稍留意了一些,正好發現,此時也是沒有辦法的。
她是按照原本位面裏,那些老和尚們的辦法來進行的,那些得了道行的老和尚身上,沒有靈力,只有佛光。
容琉的手段比之前不知道強了多少倍,進行起來更是事半功倍。
孟臨簡的身軀被打散了兩次之後,他就發現了青冥說的那個會發光的血紅色小蟲子。
細得猶如蠶絲一般,尾巴尖處帶着一點點的金色的光芒,若是肉眼觀看,在一攤血蟲子裏,根本發現不了。
他用靈力裹着那個小蟲子離開那些殘渣骨髓時,孟臨簡的靈魂也從眉心處飛了出來,懸浮在半空中,對着青冥深深一拜。
青冥擺擺手,“孟黎,送他去冥府。”她現在可沒有時間搭理這個傢伙。
要趕緊將那個蠱蟲母弄死,不然,不一定誰遭殃呢。
“六師兄,放這裏,困住千萬別放開。”
青冥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件白玉小碗,放在地上,手裏還掐着一把黃色的符紙,還有一隻正在燃燒的火摺子。
“大師兄,將那些骨頭渣子燒了,務必處理乾淨,一絲不留。”
青冥手疾眼快的在容琉將小蟲子放到碗裏時,一把火引着了符紙,將其扔到了便白玉碗裏。
符紙燃燒的火焰落在血絲般小蟲子上,它劇烈地扭動着,似乎想要掙扎着離開,但是因爲容琉靈力的困鎖,它又是那樣的無能爲力。“”
青冥將這個扔符紙的動作重複了三遍,纔將那個血絲一樣的小蟲子,徹底燒沒了。
“這個小東西,還是一如既往地難搞。”
青冥嘟囔着,拿着隨手從地上撿起來的木棍,輕輕扒拉着白玉小碗。
“你說什麼?”容琉沒聽清,問了一下。
青冥搖搖頭,“沒什麼,蠱蟲沒了,死了。”
此時尹風清也回來了,孟臨簡的屍體相較來說好處理多了。
他見青冥用符紙燒東西,也便用了燃燒符,頃刻之間,那些噁心的東西,燒得連灰都不剩下了。
青冥一擡頭,就看見那道冥府之門還矗立在原地,而孟黎還維持着關門的姿勢不動,“怎麼還不關門,鬼氣一會兒都要逸散出來了。”
孟黎艱難地回頭,臉色漲得通紅,“我.我...關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