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卜算出來的結果,不能說。
說了之後,因果循環,變好變壞,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這些祁傲天都明白,就也沒有再問。
“還有一件事情,爲師想,你應該很想知道。”
青冥聞言擡頭,看向他,“何事?”
祁傲天嘆了一口氣,“你的師兄們,包括江一舟和金誠他們,都去了雪山之巔。”
青冥腳步一頓,停在原地,“當真?”
她的聲音大了許多,難掩震驚。
“他們爲何要去?”青冥不解。
話剛剛問出,又想到那個被她綁起來的人,心下了然,還未等祁傲天開口,青冥便說,“師尊,他們是爲了我纔去的吧。”
青冥臉上的笑容消失,神色也有些落寞,眼眸低垂着,看着很是難過。
祁傲天擡手在她的頭上揉了揉,“也不只是因爲你,你大師兄的身份0始終是個問題,來尋找他的人已經來了,躲着不是辦法,總是要面對的。”
青冥擡頭,“大師兄的身份?”
“雪山之巔,玄冥。”
祁傲天甚至不用說太多,青冥便大概能瞭解一些。
那個地方來找人,還是王族姓氏,恐怕大師兄和熙魘的身份應該是一樣的,都是淪落在外的血脈。
只是,又一點青冥不解,雪山之巔是發生了什麼嗎?
爲何要將遺留在外的血脈接回?而且都是男子?
之前熙魘前去找她的時候,兩人曾經目睹了一個家族長老親自去抓人,明明是一對姐弟,弟弟帶走了,姐姐卻直接當地扼殺。
還有熙魘,那些人甚至是豁出命去,也要將熙魘帶走。
當時若不是轉生後的她實力太弱,恐怕熙魘根本不會受那些人的威脅,將她和青禾送回荒古。
由荒古嚴實的位面屏障保護,他自己身爲誘餌,跟着他們離開。
“青冥,魘去蕩平一切,再來接你和孩子,共享天倫。”
熙魘的聲音迴盪在她耳邊,這是之前的她一直保守着的祕密,當時她聽的莫名其妙,心裏戒備,也沒有敢告訴任何人,甚至自己都不敢輕易想起。
生怕那些話,不過是一個男人的隨意敷衍之舉。
青冥暗自笑笑,若是熙魘知道自己這麼想,恐怕會笑話她吧。
“冥兒?”
祁傲天的話,換回了青冥的神智。
她無奈的笑笑,“剛剛恢復記憶,就跟大夢一場一樣,想什麼都有些出聲,父親莫怪。”
祁傲天聽她一會叫父親,一會叫師尊,有種說不出來的彆扭。
“還是叫師尊吧,當初也只是爲了隱瞞你的身份,想讓你既能安穩無憂的生活,又不至於輩分太低,被人欺負了去,畢竟那個時候,你的實力實在是太弱了。”
雖然他說的是實話,但是青冥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師尊,都叫了您父親了,你就永遠都是我的父親,粘上了扯都扯不下來,你不能...
青冥拉着他的袖子不依不饒。
雖然她這麼大的人了,撒嬌什麼的,過於的羞恥,但是師尊是喫這一套的,她也顧不得許多。
青冥的這一舉動讓平時冷漠的祁傲天頓時控制不住的潸然淚下。
這是他的小弟子啊,出生入死,經歷了尋常人難以想象的磨難。
而今,一切都好起來了。
都好起來了。
“隨你,叫什麼都隨你,只要你好好的,都行。”
青冥聽見了師尊嗓音裏的哽咽,心中有些難過,手臂一伸,環着他的腰,虛虛的靠在他的胸膛上,“父親,冥兒...難爲您了...
她很少做這樣親密的都動作,也知道她那個冷漠的性子,要是讓她如此安慰人,顯然很是困難。
但是青冥卻還是做了,可見是有感而發。
就在這時,祁傲天的身後傳來一聲眼裏的怒吼,“祁傲天,你丫的對得起老孃嗎?”
這一聲震天吼,嚇的祁傲天背脊都繃直了,磕磕巴巴的說道,“冥兒...松...鬆手...
青冥猛然聽見這一聲也是嚇了一跳,再聽見師尊磕磕巴巴的聲音,一時間覺得好笑,沒有鬆手,反而是拉着他的衣服,歪頭看向他身後。
“師孃!”
青冥的身影很是歡快,正在疾步前行的藍蘭腳步頓住。
楞在原地,隨即心中想到什麼,捂着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丈夫身前露出的那個小腦袋,“冥兒...我的冥兒...
眼淚模糊了視線,她只看見一道小小的身影從前方飛撲過來,然後身上一重,接着9耳邊想起一道聲音,“師孃,冥兒好想你啊...
那黏黏糊糊的聲音,讓藍蘭一秒鐘夢迴仙門大比。
那之後,青冥離開,再次回來時,很多事情發展的都太快了,她連最後好好道別都來不及。
也知道自己當初差點傷到了她。
後來,丈夫將他看到的場景講給她時,她的心啊,就像是被刀子來來回回的割一樣。
冥兒啊,她的冥兒,跪在冰面上,撿那些碎冰塊的時候,要有多難受。
她給每一個逝去的親人從新塑造肉體的時候,又是怎麼忍受住那些痛苦的。
藍蘭不敢想,一想,心就痛的不能呼吸,就像是有人掐着她的脖子,要了她的命一樣。
“嗚嗚...冥兒...可是她此時除了互換青冥的額名字,她什麼都做不到了。
做不到。
青冥輕輕拍着藍蘭的後背,手指在她的鬢角處輕輕拂過,“母親,就是這樣日復一日的以淚洗面熬過來的嗎?”
她有些心疼的看着她鬢角邊隱約可見的白髮,當初她講給衆人重塑肉身時,最忐忑的一個人就是師孃了。
因爲師孃當時的肉體本來就是她用天地靈力塑造的,本就是逆天改命了一次,她當時真的沒有把握會不會成功。
只能暗暗祈禱,但是得師孃只是生病,並不是算是死亡,那副肉身捏造時也是構建在靈力和那顆內丹上。
好在當時她塑造肉身時,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眼下看,也似乎沒有什麼異常。
“母親,當時我給你塑造肉身時可是花了好一番心思呢,特意給您做的年輕貌美,若是您對師尊不滿意,就算是換一個少年兒郎都是配的上的,怎麼才這麼幾年,您都生了白髮了,您若是再這樣不顧幾身,豈不是辜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