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她的那雙眸子能看透他所有的事,看的他心底發慌。
白尋磕磕巴巴的說道,“怎麼…怎麼了?”
青冥的身高不高,回頭看他的時候還要仰着頭,可白尋就是有一種他被人俯視的感覺。
“有問題嗎?”青冥避而不答,反問道。
白尋舔舐了一下嘴脣,連連擺手,“沒沒有…”
青冥又問,“那你爲何如此驚訝,你認識我?”
這不是青冥自戀,實在是這個白尋出現的奇怪,之前在客棧大堂裏,他僞裝成它族,然後又出現在這裏。
應該就是尾隨着她過來的,她還沒有發現,可見他的實力是高於她的。
白尋放在袖子下的手攥緊了些,剛剛悠然自得的神態早就已經不在了,此時面對青冥,他居然有點害怕。
“其實…也不是,不,我是說,我不認識你,就是聽說過你的名字…”
白尋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說出來。
聖域之人聽說過她的名字很正常,但是也該是那些年長者。
這少年一看就是剛剛成長起來的,她當年作爲位面管理者身份出現時,他要麼還在孃親肚子裏,要麼就是窩在自家院子裏玩泥巴。
不該聽說過她的名字的。
那些老傢伙煩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向自家小輩提起她的名字。
“何人?”是她猜的那個人嗎?
青冥轉身接着走,目光仍舊繼續搜尋青韻的身影。
白尋沒明白,“什麼何人?”
“就是提起我名字的人。”青冥耐着性子解釋。
抱着青禾的手臂一直穩穩的,手裏的感覺也是輕飄飄的。
心裏有些難過。
白尋恍然,“是我堂姐的未婚夫,他曾經以他有妻子爲由,拒絕了和堂姐的婚約。”
青冥腳步一聽,“未婚夫?夢魘一族?”
白尋再次愣住,“你真的不是聖域的人嗎?怎麼什麼都知道。”
他已經開始懷疑了。
“我還知道,那人叫熙魘,對嗎?”
青冥感覺那道味道越發的清楚了,大步向前走着,也不理會身後的聽了他的話是什麼樣的反應。
白尋徹底傻眼了,“你怎麼知道?”
青冥沒有搭理他,徑直往前走,停在一到牢門前,說道“寶寶,把鎖劈開。”
她的聲音剛落,小餛飩就揮舞着長劍,向着牢門而去。
門鎖落地,青韻和忘汾也從牢房裏面衝了出來。
青韻一把抱起小餛飩轉了一圈,長劍揮舞,忘汾的鬍子少了半截,嚇的他連連後退,“老朽的小命誒……”
“舅舅”
“阿姐”
兩聲帶着喜悅的呼喚聲想起,雖然才分別不多時,卻有種久別重逢的喜悅。
青韻站穩身子看見青冥手裏抱着的人問到,“阿姐?這是?”
青冥面上嚴肅,看不出什麼情緒,“回去再說。”
她將懷裏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在青韻的懷裏,“小心。”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也影響了青韻,他小心的接過,像是捧着一個瓷器。
能讓阿姐這樣對待的人,定也是對與阿姐來說十分重要的人。
更加高聳一些,上面的小洞似乎是特意留的。
整個牢房都被那種特殊的石頭圍住,就是爲了困住裏面的人。
但是卻又留下一道洞口,能看見外面的景色。
沒有實力,離不開,渾身是傷,看着那一點點希望無能爲力。
這是生生的熬心,不但要她的命,還要讓她在絕望裏面一點點死去。
這樣想着,青冥走路的腳步都帶着風,憤怒佔據着她的心。
走到那出牢房,進去就開始對着頭頂的石頭一頓亂砍。
“阿姐…”青韻對於青冥的情緒感觸十分敏感,此時有些擔憂。
而白尋卻看出了她的目的,“你要從這裏出去?”
青冥點頭,“若是我推斷的沒有錯,這裏就是整個地牢上頂最薄弱的地方,也是最無法突破的地方”
這個身體,個子不高,她拿着長劍,就算是點起了腳,也是夠不到地牢的頂部的。
白尋看不過去了,走過去,就想着幫她。
青韻一下子攔在他面前,由於懷裏還抱着個人,動作不大,但是態度卻很堅定。
“有事說事,不要動手動腳。”
白尋被氣笑了。
“你姐姐?”
他真是搞不明白了,青冥明明看着就很小,怎麼又當娘又當姐的。
另一個老頭子看她的眼神都那麼恭敬。
“我說…你不是老妖怪奪舍吧?嘖嘖嘖”
話還沒說完,青冥瞪了他一眼,“你纔是老妖怪,你全家都是老妖怪……”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的事情他不懂嗎!
真是的。
青冥繞過青韻,“無妨!”
然後將劍扔給白尋,“你來!”
她自己掐着腰站到一邊,一副監工的樣子。
白尋有些苦笑不得,他是來看熱鬧的,怎麼感覺像是成了青冥的手下。
她使喚他,未免也使喚的太過於自然了吧。
“愣着幹嘛,趕緊的,你個子高,我們都是老弱病殘的,你自覺點。”
青冥一臉無所畏懼,她身後的,還真是“老弱病殘。”
“再不動手,一會兒你那點力氣也攢不下了,咱們都的困在這裏等死了。”
青冥一眼看出他還保留實力的事情,這讓白尋有些好奇。
“你怎麼知道的!”他問。
青冥不說,“你管呢!趕緊的,等天亮了,這地牢裏估計壓制力量更強,到時候,就真的出不去了。”
要是她記得沒錯,這種石頭,在白天的時候,甚至會不間斷的吸收它身邊生物的氣血。
那些一個個面黃肌瘦,猶如骷髏的犯人就是例子。
還有青禾,她的身上,氣血流失最嚴重。
他們現在幾乎都和普通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差不多。
要是真的消耗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白尋不在猶豫,提着一口氣,飛之穹頂,手裏的長劍揮舞着向頭頂的小洞口批去。
剛剛長劍入手時,他還沒有什麼感覺,此時揮舞起來,才發現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