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餛飩“哦!”了一聲,欲言又止。
“他沒事。”都神翼那個傢伙用不了多久就會回覆實力,以他的性子,那夢魘家的那位,一定沒有好果子喫。
有他在前面纏着,他們越獄的事情,恐怕也沒有太多的人關注了。
青冥在白尋的帶路下,很容易的就離開了這處宅院,他們並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直接回到了客棧。
客棧魚龍混雜,眼下卻是最好的去處。
青韻跟在青冥的身後,翻窗進了房間。
白尋對着青冥招手,“你救回來的人,想要好起來,恐怕沒有這麼早容易,我見你對聖域的事情瞭解的很多,你...若是當真與熙魘有交情,不如就去找他吧,但是你可千萬別讓堂姐發現了。”
白尋面色難看,在自己家的宅院的地下,被救出來的人,卻只有自己家的東西能救,這事,怎麼看都比較困難。
“若是要救她,還真的非得那個東西不可,而是需要的數量不是能數的過來的,非要泡在潭裏不可。”
白尋見青冥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也不着急,還以爲她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得開口解釋。
青冥當然知道,微微點頭,“我知道,謝謝。”
不冷不熱的和剛剛在院裏裏的人看起來不像是一個。
白尋心裏像是被貓撓了一般,這姑娘起初看起來神神祕祕的,現在又陰晴不定的,真是奇怪。
青冥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反應居然被他理解成這個樣子。
她只是着急給青禾處理身上的傷口,這人賴在她的房間不走,她又剛剛受了他的恩惠,暫時沒有好意思粘人而已。
白尋依然沒有要走的意思,看着那個守在牀邊的一大一小兩個人問道,“那人真是你弟弟?你兒子?看起來不像啊?你真不是奪舍的老妖怪?”
青冥的臉色變黑,“我要給病人處理傷口了。”
這是直接下了逐客令了。
白尋摸摸鼻子,面上有些掛不住,灰溜溜的走了。
青冥關上房門,走到牀前,對着忘汾和青韻說道,“你們倆帶着小餛飩,去隔壁吧,我要給青禾收拾一下,她身上的傷要趕緊處理。”
她的語氣很是冷靜,像是躺在牀上那個人跟她沒有什麼關係,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一般。
忘汾此時才知道躺在牀上的人,竟然是她的徒弟,那個當年有些桀驁不馴的小姑娘。
“這...這是你徒弟?...這...這怎麼弄成這樣?”
忘汾有些語無倫次,青韻則是鬆開了握青禾的手,“阿姐...我能看一眼嗎?”
男女有別,他說不出來留下里的話,但是他想要看一看,記住,然後報仇。
青韻已經木訥的腦子,此時滿腦子都是“報仇”二字。
青冥深吸一口氣,“看吧...但是,你要有心裏準備。”
不是她想要打擊青韻,實在是青禾現在的樣子,真的...她都不敢再看第二眼。
青韻得到應允,擡頭看了眼阿姐,見她剛剛還冷靜的臉上,都出現了一絲裂痕。
阿姐那樣冷靜自持的人,都這樣,青禾到底是傷成了什麼樣子。
他顫抖的舉起手,指尖捏在青禾頭上的帽兜邊緣,手裏的緊張的滲出汗來。
剛剛透過披風,他便感覺青禾的身子,輕,輕的嚇人,像是抱着一副沒有皮肉的骷髏。
即便是做好了心裏準備,在掀開帽兜,露出青禾的容貌時,青韻還是一口氣憋在嗓子裏,整個人僵硬的維持那個姿勢好久,才慢慢的找回自己的聲音。
“誰,幹,的?”一字一句,問了和青冥一樣的話。
“無論是是誰幹的,吾青冥以位面之神發誓,上窮碧落下黃泉,都不會放過它,青禾遭遇的一切,我要她十倍百倍的償還。”
青冥眼裏驟然出現的狠厲下了忘汾一跳,他看了一眼牀上的人,目光立馬就撇向的別處。
不忍心,真的不忍心,那樣肆意鮮活的女孩子,被折磨成這個樣子,就算是以後醒來,恐怕也會烙下終身難以癒合的傷口。
毀容,殘缺,更重要的時,要她如何面對以後的人生。
她原本在荒古,是擁有光明的未來的。
聽說,當初是來找尋青冥的女兒的,如今弄成這個樣子,那青冥的女兒又當如何。
他都不敢想。
要是真的出了點什麼事,他不敢想,青冥當初能炸了自己拯救破敗的荒古,這會她會不會炸了荒古,給她閨女報仇。
“那...那個.青韻啊,咱們先出去,讓你姐姐給她徒弟處理傷口啊!”
忘汾有些慌張,架着青韻就往外走,心裏想着,趕緊讓牀上那個醒來吧,最好帶來點有希望的消息。
要不然,不能想,不能想。
忘汾瑤瑤頭,拖着失魂落魄的青韻和小餛飩離開了房間。
兩人離開,房門被關上。
青冥才坐在牀邊,伸手去解青禾身上的披風。
其實以青冥現在這個身高來說,她的披風根本遮不住青禾的身量。
之所以青禾的身體一點都沒有從裏面露出來,是因爲,青禾的腿,至膝蓋往下,都沒有了。
剛剛青韻只看了臉,就已經那樣殊不知,此時的青冥一層層解開,青禾的衣服時,是什麼樣的心情。
她要有很大的自制力控制,纔沒有衝到隔壁去,將那個白氏少年拉過來興師問罪。
青禾身上的所有衣物解開時,青冥終於再一次忍不住,差點哭出聲來。
青禾上的肉都腐爛了,一片片的,呈現出一個可怕的程度。
腐肉在,就算是白尋遞給她的東西,也沒有辦法修復那樣的傷口。
她只能將那些腐肉,一點點剔除乾淨,傷口深的地方,一刀下去,都能看見內裏的五脹六腑。
青冥不知道,青禾是怎麼在這樣的情況下堅持下來的。
這樣的傷口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是沒有辦法在那樣惡劣的情況活下來的。
剔除腐肉的過程是很幸苦的,青冥慶幸,她還沒有醒過來,要是讓她生生受着這份痛苦,青冥不一定還能像現在一樣,下的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