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徑直去了青韻的院子,可是院子裏黑的可怕,安靜的像是沒有人居住。
反而是隔壁青禾的院子燈火通明,福寶腳步一轉又拉着小餛飩去了那裏。
“妹妹,不是要去找舅舅嗎?”小餛飩問道。
福寶白了他一眼,“青佑寧,你懂什麼,跟姐姐走。”
小餛飩沒動,“說好了,是妹妹。”他執拗的眼神頗爲堅定。
福寶無語,“人前我是你妹妹,但是人後,私底下你也要管我叫姐姐,這樣才公平。”
小餛飩向來是什麼都聽她的,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卻十分的執拗,“不行,就是妹妹,必出是妹妹。”
福寶沒有想到他居然這麼犟,“行行行,妹妹就妹妹,你是我哥哥,行了吧。”這小屁孩,還挺執着,她不跟他一般見識。
嘴裏輕聲嘟囔着,“誰家的破孩子,真難搞。”小手背在身後,一副老神在在,又頗爲頭疼的模樣。
“妹妹你說什麼?”小餛飩沒有聽清。
福寶笑着擺擺手,轉過頭,“沒說什麼?你困不困?困了回去睡,不用陪着我!”
小孩子覺多,她能理解。
小餛飩搖了搖頭,“不困,要陪着妹妹。”說着,打了個哈欠。
福寶再次無語,就沒見過這麼粘人的孩子,“行行行,我不去了,我回院子裏睡覺。”
說着,腳步換了方向,向着她住的院子走去。
因爲兩人還小,熙魘就將他們暫時安排在了同一個院子,東西兩房,守衛和伺候的人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並且交代了兩個奶娃在府內行動無需拘束,也無需人跟着看守,只要回去的時候伺候好就行。
這對於福寶來說,是十分自在的安排,要是一堆人前呼後擁的跟着她,她反而是難受的緊。
一番忙碌,她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另一個房間的小餛飩也終於酣然入睡。
他沒有發現,牆角處有一個黑色的小小影子移動着離開了院子。
守衛們看見了也當做是沒有看見。
少君交代了,小君和小姐只要是不離開府邸都不用跟着,隨着他們願意做什麼。
福寶總算是拜託了那個小尾巴,心裏正是得意。
她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生黑色的衣服,將自己從上到下裹得嚴嚴實實的。
就露一雙眼睛在外面。
白天的時候她發現了一件事,青韻舅舅有些不對勁。
也不是白天,而是這幾天在雪山聖池,她就發現了些苗頭。
似乎青禾姐姐也發現了,並且有意識的避着青韻舅舅,她有種直覺,今晚一定是有好戲看的。
福寶躡手躡腳的來到青禾的院子外圍。
她現在十分清楚自己的本事,這裏的人一個個都要比她厲害的多,要是抓她,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所以要小心行事,父親的人不會抓自己,孃親的幾個小夥伴也不會出賣她。
她需要防着的就是青禾姐姐,她的能力,她琢磨不透啊。
身後的聲音不大,但是嚇的她的魂都像是要沒有了。
福寶回頭,看見白尋好整以暇的站着,一把將她拉到,“噓....”
白尋藉着她的力度半蹲下身子,壓低了音量,“有什麼好玩的?分享一下。”
他的聲音有些興奮,之前他跟着裘魘走了,那傢伙差點把他的腿卸了,幸好青韻及時出現,將他救了下來。
他剛剛回去取了一壺好酒,正想着來感謝他。
卻在牆外發現了這個鬼鬼碎碎準備趴牆根的傢伙。
“我來找我舅舅。”福寶決定拉他入夥,到時候即便是被抓了包,她也能及時甩鍋。
白尋不知道她的心思,四下看了一下,這裏距離青韻的院子還有些距離,要是他沒有記錯,這個圍牆裏面住着的,應該是青冥抱回來的那個姑娘。
據說是她的徒弟。
“那舅舅也不住這裏啊!”白尋好意的指了個方向,“那邊那個纔是。”
福寶拍了他一下,“你知道什麼?乖乖待着!”
白尋語塞,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說,讓他乖乖的待着,到是新奇的很。
一大一小兩個人蹲在牆根下面,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週邊的地形,看沒有異樣,才相互扶持着爬上了牆頭。
院子裏燈火通明,福寶和白尋就找了個隱蔽的房檐趴在暗影裏,院子裏的人站在燈光下看的也不真切。
福寶更是謹慎,手掌套了層空間之力,將自己個白尋僞裝在空間夾層裏面。
院子外面熙魘安排的守衛要不是一直看着他們,都要覺得自己眼睛花了,明明剛纔人還在,一眨眼的功夫,沒了,消失了。
忽然想起少君的人話,“不用跟着,要是真想跑,你們也跟不上。”
最開始的時候那些守衛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一個孩子而已,即便是少君的孩子,天賦異稟,但是又能強到哪裏去。
心中雖然是尊敬並且忠誠的,但是多多少少是沒有將青冥和兩個孩子的實力放在心上的。
如今福寶這一手出神入化的天賦,可是震驚了這些沒有離開過雪山之巔,見識和學識都有些淺薄的守衛。
一個個暗地裏聯繫,那些值班論守休班的也都悄悄跑了回來,觀看着一處房檐。
魘一剛回來,就得知了這一消息,也悄悄去看了一眼,心中好笑。
那處和往昔一模一樣的房檐上,此時都快要成了遊玩觀光地了,這樹梢上蹲着的,草地裏趴着的,假山裏面潛伏着的。
整個院子裏的人,要比平時的守衛多了一倍都不止。
那真是一個蒼蠅都飛不進去了。
魘一搖搖頭離開,回到青冥居住的院子外面守着,等着裏面的人召喚。
他是不敢貿然進去打擾的,耽誤了少君的好事。
他的少君,能將他的皮扒了,給他下油鍋去。
院子裏相擁而眠的兩人,還不知道因爲他們的女兒,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奇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