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了口氣,“當時生產的時候,差點...沒了,要不是江一舟當機立斷,親自剖腹取子,在加上藥不沉和藥老兩個人一起吊着她的命,只怕是...你都見不到她了。”
青冥愣了,這樣事情,整個滄瀾閣竟然沒有一個人告訴她。
秦笙笙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都過去了,免得你跟着擔心,就都沒說,而且...你當時的情況,說了也是徒增煩惱。”
青冥垂下眸子,深深呼出一口氣,“沒想到...”
她以爲,她離開後,他們當真是過得很好,原來背地裏的辛酸,都被藏了起來。
江一舟當時應該也是很難過的吧。
看他之前眼珠子都不轉地盯着水長老,想來,也是劫後餘生的珍惜了。
“那現在...?”青冥問道。
秦笙笙引着青冥走到一旁,“不樂觀,剛來雪山的時候,玄冥族裏有個不知好歹的人慾對水媚行不軌之事,當時尹風清的處境並不好,我們就都幫着他鞏固地位來着。”
“只留了金城和她在府邸,由尹風清的人守着,沒想到那人買通了守衛,大搖大擺地進去了,因爲之前他表現的尚可,便沒有注意他,放鬆了警惕,才...”
她是真的不願意說起這些事情,“水媚的實力也不俗,但是她的底子到底是虧損了些,打鬥的時候,失血過多,我若是回去的再晚些,她和金城就都沒命了!”
每每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她都是心底一顫。
那人保留了實力,他們根本不知道。
而當她回去的時候,一地的異獸屍體,尹風清留下的人,爲了保護金城和水媚,連原身都逼出來了。
當時金城傷痕累累,背上愣是催生出了一對三丈長的白色羽翼,將水媚護着。
羽翼剛生,就被折斷了一隻,另一隻上傷口深可見骨,滿地的斷羽。
那一戰,金城證明了自己,也付出了代價。
他的羽翼至今無法再生,每一次想要嘗試生出,都疼痛難忍,他曾經問她,“是不是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再證明自己是白鶴族人了!”
她沒有辦法回答他,正是因爲心裏很清楚金城對於不能化形這件事情有多大的執念,所以才無法回答他。
秦笙笙低沉着講完當時的情況,再次嘆了一口氣,“水媚失血過多,實力大跌,金城...我們來,也是奔着白氏雪山上那口聖池來的!”
他們之前窩在玄冥族地裏,忙得焦頭爛額,剛知道夢魘族的少君叫熙魘時,都神翼就找了過來,所以才趕緊的趕了過來。
一路上都在消化熙魘時夢魘族少君這件事情。
臨來之前,尹風清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怪不得他都知道,原來,他本就是...”
話說了一半,她聽得莫名其妙,怎麼問也不肯再說,煩人得很。
青冥大致知曉了全部的過程,心裏難受得說不出來話。
她青冥何德何能,能讓他們如此對待。
“放心吧,白氏沒了,至於那雪山上的聖池,誰也別想覬覦,休息一日,明日我便叫人送你們去!”
青冥的承諾向來是一言九鼎,並且立馬實現的。
她向着門口招了找手,呼喚魘一過來,交代一番,才轉過身看向秦笙笙,“明日你便陪着他們去吧!雖然說那裏已經被熙魘的人守住了,但是難免有些心懷不軌的人去找麻煩,你在,還能穩妥些!”
青冥又說,“我讓淵澤和小糰子陪着你們一起去,若是有突發情況,他們也方便傳信與我!”
秦笙笙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當時我若是留下,他們也就不用遭遇這些了!”
青冥擡手放在她肩膀上,“也無需太自責了,我相信,當時大師兄留下的人,定然都是實力不俗的,只能說是小人太過於狡猾了。”
“再說,哪有千日防賊的,有壞心者,你是防不住的!”
青冥安慰着她,“幸好,至少活着!”
秦笙笙點頭,確實,至少活着。
只要活着,就還有機會。
她看着青冥,一下子就想起,當時在荒古祕境入口處,她與她論道,她被她一語點醒。
青冥是她見過活的最通透的人,面對危難,迎難而上,她從來不肯後退一步,因爲她的身後有她想要護着的人,所以哪怕是拼了性命,也從來不肯妥協。
當即則斷,如今沒了生死憂關的危機,她也能心安理得享樂人生,這就是她最佩服青冥的地方。
她想,若是青冥再一次遇到曾經所面臨的難題,她的選擇,還是一樣的。
秦笙笙後退一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受教了!謝謝。”
這一禮,和這一句話,是她早就應該說的。
青冥連忙扶住她的手臂,“這是幹什麼,說起來您還是我的前輩,之前...”
秦笙笙起身,同時也擡手製止了青冥繼續說下去,“往事已矣,曾經的身份地位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眼前人!”
青冥呼出一口氣,嘆息了一下,“嗯,珍惜眼前!”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沒有刻意的控制,至少院子裏面的人都是能聽個七七八八的。
青冥的幾個師兄們聽着兩人最後的幾句話,心裏默默道,也不知道在打什麼啞謎。
說起來,他們跟着青冥的腳步,一路來到了雪山之巔,瞭解了聖域。
還暗搓搓的解決了幾個之前前往荒古搞事情的家族。
但是對於他們小師妹的事情,他們還有很多一知半解的地方。
似乎她去過的地方,遠不止他們所知道的。
來的聖域雪山,進入了玄冥族地,見到了尹風清的父親,他們才從他的口中知道了整個世界的輪廓。
知道了上三界和下三界的存在,還有三千位面的意義。
更是明白了曾經的青玄是什麼樣的存在,瞭解了這裏人族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