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景希如此禮貌客氣,可把他嚇壞了,這人可是夫人的師兄,他那裏敢受他的禮。
趕緊轉身避開,“不敢,屬下有事情告知白公子,青夫人,她自己一個人離開了青君府,我推測,她是去刺殺夢魘族的族長夢魘桀去了!”
魘二話音剛落,白景希手裏拿着的白玉瓷瓶猛然掉落在地上。
他本來是想出來收集些露水的,前些日子在玄冥族得到一個很好的釀酒方子,想試試,畢竟他身邊有一個非常愛喝酒,但是現在酒量卻變得極差的小傢伙。
此時一聽到青冥又出去幹大事去了,也顧不得掉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白玉瓷瓶。
釀酒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先找人護住小師妹啊!
白景希頭也不回的跑了,遠遠的聲音傳來,“我去找人,趕緊召集人手,將小師妹帶回來!”
他這樣一說,魘二才反應過來,也跟着動了起來。
整個青君府在青冥離開後,一下子沸騰了。
所有人都被白景希喊了起來,他與魘二組織好人,分批前往青冥離開的方位,還有主院。
雲尤看着躺在牀上睡的很是香甜的熙魘無奈的搖搖頭,“小師妹有備離開,解不開,留下人守着,我們趕緊追上去!”
容琉看了一眼,“等等,小師妹悄悄離開,定然是想殺個措手不及,我們的動作不能太大,給白景希傳信,人員分散開,不能給小師妹拖後腿!”
這裏面,還算是他比較瞭解青冥的實力,別說她能不能殺了夢魘桀。
小師妹的性子就不是那等莽撞的,她定然是做好了十分的把握,纔會如此行事。
就算是打不過,只要她想逃,就沒有人能攔住她。
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給小師妹準備好退路。
畢竟夢魘桀一人並不可怕,難對付是夢魘族還活着的長老們,最棘手的是那位實力深不可測的老祖宗。
“雲尤,你帶一批人,先去雪山聖池,等我消息,若是情況危機,趕緊撤退,向着玄冥族去,半路回合!”
容琉此時只能好最壞的打算,“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去找小師妹!”
他轉頭看向魘二,“整裝馬車,少許人,輕車快馬,帶着你們的少君,和雲尤離開,他的實力應該不會睡太久,若是事情有變,屆時你們就都聽他的指揮!”
他看了看周圍圍着的人,“容琉定然會將青冥帶回來,以命博之!”
隨着容琉和兩兄弟率先離開,屋子裏的人嘩啦啦的走了大半。
一時間空擋下來,魘二愣了一下。
剛剛說話的人,是青夫人幾個師兄裏面,看起來最仁慈和善的一位。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剛剛眼底顯露的殺意,竟然讓他感覺猶如在地獄深淵走了一遭。
看來他還是以貌取人的,夫人的每一個師兄和身邊的人,都不能小覷,隨便一個,放在外面都是能夠成就一番霸業的人。
卻都甘願守着青夫人一個人,他想起了外界對於夫人那位大師兄,就是現在玄冥族少君的傳言。
少年之資,閻羅手段。
魘二回神,歸攏了人,帶着熙魘,和留下來的雲尤,前往了雪山聖池。
青君府關閉,結界開啓,下人們留守,等待他們回來。
而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的舉動,給師兄們造成什麼誤解的青冥,已經到達了夢魘族的另一個方位。
她並沒有去夢魘族族地裏面找夢魘桀,而是去了夢言的院子。
夢魘沒有住在夢魘族族地裏面,而是在旁邊一處山脈裏面的最深處。
青冥直接手撕空間到達了其居住的木屋,要是用腿走的,她恐怕要走上一日夜。
沒有那個時間浪費。
青冥一腳蹬開了眼前小木屋門,走進去,將一樣東西,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巨大的兩道聲音震醒了正在酣睡的夢言。
他一下子坐起來,看着外間那道身影,實在是想不到在這聖域裏,有哪個人敢對他如此無禮。
半夜踹門,真是好到的膽子。
直到他聽到了那道嘲諷的聲音,“夢言,你可真是會躲清閒啊!”
幽冷的聲音像是來自地府鎖魂的閻羅,夢言卻一下子聽出了來人是誰,收起身上剛要震盪出去的威壓。
起身走出來,“誒呦,我的小祖宗,這大半夜的,誰惹着你了!”
他走出竹簾,看着背手站在桌子邊上的青冥,嘴角扯出一抹討好的笑意。
“說出來,小老兒給你撐腰!”
夢言大概能想到是誰,要是別的人,這個小煞神,就直接動手了,能來找他,無外乎就是夢魘桀了。
“說說,老朽那個不肖子孫又怎麼惹到你了!”
他擡手想要拿起桌面上放着的水壺倒杯水,卻發現桌子上原本的水壺已經碎成了渣渣,上面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貼着黃色符紙的黑色罈子。
他收回手,眼底閃過一絲奇怪和探究。
“夢魘桀成婚之後,我就剝奪了他族長的實權,交由長老代爲管理,他如今空有名頭,實則沒有爪牙供他作妖了!”
夢言說得篤定,卻換來了青冥嗤笑,“夢言,你說他無法作妖?那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着她忽然擡起手,將黑色的罈子拍得稀碎,露出裏面猩紅的血天蠶。
血天蠶終於獲得了自由,徑直飛向了距離它最近的血肉之軀。
夢言大驚失色,猛然飛身而起,倒退數十步,同時出手,一道道靈力打出去,那紅色的東西即便是被斬斷了數節,仍舊是不甘心的向着他飛奔而去。
“這是什麼東西?”
他只能盡力避開,然後看着那一節節蠕動的東西慢慢演變成了好幾條剛剛從罈子裏飛出來的紅色蟲子。
只是身量短了一些,但是看着就像是陰邪之物。
夢言躲的狼狽,他原本在睡覺,身上就穿了一件裏衣,此時衣領鬆散,也顧不得了。
“這就是你家族長拿來要他兒子命的東西,他算計我,不但想要我的命,還想要我身邊人的命,不止如此,他還勾結不明身份之人,所圖不明...夢言,你說我該不該來找你算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