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聽她說完,對於福寶這倒黴體質也是服了。
“你以後少江一舟遠一點。”
青冥嚴重覺得這孩子的倒黴運氣都是因爲和江一舟在一起,待得久了,被傳染了。
殊不知,她真相了。
此時的江一舟,那真是倒黴的...就連水媚都沒有辦法同情他。
兩個人同時掉進了一個洞穴,水媚是穩穩當當的落到了地面上。
原本拉着她的江一舟,卻被一根莫名其妙,不知道從哪裏支出來的樹枝掛住了腰帶。
像是個幽靈娃娃一樣在那晃悠。
奈何他還不敢動。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順着這根支出來的枝丫看去,樹冠的頂端交織在一切,就像是一個巢穴。
而她倆屏住呼吸,不敢動的原因就是因爲那巢穴中的東西。
巢穴外圍探出半隻紅色的頭顱,上面生有奇異的角,光滑的身子上,已經隱隱有鱗片生出。
要不是當初江一舟對血天蠶有些好奇,多看了兩眼,乍一看,還以爲這東西,跟當初在荒古捆綁他的那個噬血藤一個品種呢。
但是...這東西是血天蠶啊!
大了無數倍的血天蠶啊!
這個明顯更恐怖了,好嗎!
兩人不敢動,生怕吵醒了那東西,到時候死的噁心。
兩人瞪着眼睛開始溝通對策,無聲地交流着。
整個祭壇下面各個地方,角落裏都上演着各不相同的落地遭遇。
青冥將尹風清頭上的紗布已經重新包好,沒有之前那麼誇張,有用自己的靈力給他治癒了一下傷口,喚醒了沉睡的尹風清。
現在特殊時期,血氣會引來未知的恐怖,他昏着也很危險。
尹風清醒了之後看見這青冥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然後看了熙魘一眼,轉頭又看青冥,“小師妹是否碰了什麼東西?”
在祭壇上時,他距離二人最近,所以才能在青冥和熙魘掉進傳送陣的時候,他快速地抓住站在他們身後玩耍的福寶。
可是,也是因爲如此,他和福寶都被拉了下來。
剛剛掉下來之前,他轟的一聲,“福寶”,驚動了好多人,估計這回應該都掉下來了。
“他們應該都下來了!”尹風清說道。
青冥本就因爲他剛剛的那句話尷尬,這會更是有些無地自容,“對不起啊...大師兄。”
她剛剛其實不應該嘲笑江一舟,算起來,她的身邊纔是麻煩頗多。
這幾個師兄自從遇見她,就沒過過一日消停日子。
尹風清不解,“爲何道歉?”
青冥理虧,一臉的愧疚,摸了摸鼻子,“都怪我,當初要不是我提議,將那些棺木送到這裏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慢慢地低下頭,手指扣着衣服袖子上繡花,“我若當初沒有去滄瀾閣,你們如今或許還好好地呆着師尊身邊吧...”
尹風清知道她有鑽牛角尖了。
無奈地笑了一下,“你啊...修行者,不進則退,就算是沒有你,我們也不會呆在滄瀾閣,你忘了?”
青冥猛然擡手,嘿嘿一笑,“嘿嘿嘿,哪裏敢?我再不那麼說話了。”
大師兄給她道歉,對不起,無福消受。
福寶驚訝地看着孃親和尹尹說話,莫名的覺得有些奇怪。
她湊到熙魘身邊,“爹爹,孃親,爲何有些怕尹尹?”
她想不明白。
熙魘心中暗笑,尹風清在滄瀾閣積威已久,尋常他是不會對青冥有任何說辭的,只是每每她出現這樣的情緒時,尹風清是非常不滿的。
一句話便能拿捏到青冥的小辮子,她豈能不慫。
熙魘摸了摸福寶的頭,小聲說道,“所以,所有人中,尹風清最縱容的,就只有你。”
福寶得意地挺起小身板,“這倒是不錯,尹尹最疼我了。”
父女二人的談話,青冥兩人也不是聾子,自然是聽見了。
冷冷的瞧了兩人一眼,接着和尹風清討論接下來該如何,並且和他說了一下,之前在坑洞的位置,看見的那些人形倒影。
“我感覺應該是有人關押在這裏,很大的可能那些人還是活人。”
那個動了的人影,她確定不是錯覺。
尹風清思索了一下,“我們過去看看。”
四個人再次兵分兩路,熙魘抱着福寶去那些洞穴口處設下警示,青冥和尹風清前後來到坑洞跟前。
兩人落腳的地點,正是剛剛青冥尋到的那個視角頗好的地方。
尹風清身上靈力枯竭,沒有辦法用靈力護住身體,青冥便將自己的精神力化成霧氣,籠罩在他身上。
和熙魘給她弄得如出一轍的功效。
尹風清一身銀白,發着光,像是月亮上走出的仙人。
他能感覺到身上這縷氣息對他的親近,若是從前他或許會難受,此時卻已經能坦蕩地面對小師妹了。
來聖域一趟,他算是徹底想明白了,也徹底放下了那一點點執念。
他慶幸自己,早早醒悟,掐斷了那一點點萌芽之意。
“大師兄,就是那裏。”青冥喚他。
他順着青冥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坑底的東西讓他心底一涼,雖然她已經提前告知了這裏的情況,心中也有了準備,但是親眼看見,還是讓他震驚的五內震盪,眼前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原有的認知。
那東西竟然是血天蠶,要培養出來這樣恐怖的東西,究竟要多少條人命,他簡直不敢想。
別說他不敢想,青冥也不敢想。
“大師兄,我現在在想,我們究竟應該怎麼出去。”
青冥皺眉看着坑洞地上正在睡覺的東西,一時間有些難辦。
她壓低着聲音,不敢大聲。
目光一直落在那些人影上,有些發愣。
忽然,那人影似乎動了一下,起初動作還小,青冥看得不真切。
她揉了揉眼睛,定睛探頭向下看去。
那人影似乎擡起手,向上指了指。
上面?
上面會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