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手臂摟着他修長的脖頸,在耳邊呢喃,“誒...想燃燒個紙符,給他們送個信都不行....”
熙魘腳步一頓,伸手拉過她的手,放在胸前,“別鬧,身體要緊。”
腳步停下,淡紫色的眸子盯着她無奈地笑了。
“就這麼擔心?”
青冥點頭,“當然了,青韻那個傻瓜,還有九師兄指不定還要回去找呢!能不擔心嗎?”
青冥一語中的,只能說她太瞭解青韻的性格了,平時看着挺冷靜的,但是隻要是一遇到她的事情,那個傢伙就理智冷靜全無了。
說到底,就是之前她的事情,將他嚇到了,有陰影了。
至於白景希,她倒想錯了,此時已經回到了青君府,看着翹腳坐在椅子上,聽從命令守着小混沌的火鳳,直接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青冥的幾個契約獸但是都沒有跟去,被她留下來照看青君府,守護小混沌。
火鳳還能安安穩穩的坐着,自然便說明,青冥無事。
確定了心中的想法,白景希鬆懈了一口氣,一下子靠在門上,弄出的動靜很大,讓火鳳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一眼。
“怎麼了?失魂落魄的?讓狼攆了?”
白景希搖搖頭,擺擺手,走到桌子邊上,拿起桌子邊上的水壺,灌了一口已經冰涼的茶水。
“沒事....”
他緩過一口氣,將在祭壇之下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邊。
當火鳳聽見白景希形容的那個血天蠶的樣子,差點將一身的羽裳抖落掉在地上。
“打住...別說了,太噁心了,你趕緊去洗澡...”
他驚恐地搖頭,護住了正在牀榻上撅着屁股酣睡的小混沌。
白景希不再進去,翻身退出屋內,金紅色的火焰就順着他退出去的路上,一路燃了過去。
生怕留下什麼噁心的東西。
白景希剛剛退出房間,就聽見火鳳喊道,“等等...”
屋內此時的景象,一半是灰炭,一半已經完整精美。
火鳳就站在精美的牀榻前,眉間燃燒着一抹淡紫色的火焰紋樣。
與他一步遠的位置,有一道虛影站立在原地,淡紫色的虛影嚴肅威嚴。
火鳳被這道影子震得站着一動都沒有辦法動。
“吾與青冥無恙,不日可歸。”
一句說完,虛影消失,隱入火鳳的眉間。
火鳳的身體才恢復了自由。
他一臉黑線地吐槽,“就一句保平安的話,至於動用這個嗎!”
白景希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卻知道了小師妹平安無恙的消息。
他要趕緊去通知大師兄,白景希一溜煙地跑掉了。
火鳳揉了揉眉間,一撩衣襬坐在牀榻上,看着牀上睡得真香的小混沌,氣得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你爹啊...真是...還真是....”
他沒有了形容詞。
另一邊,熙魘收起了放在眉間的手指,抱着青冥繼續前行。
青冥無奈的說道,“你再把他嚇到!”
她沒有想到,熙魘竟然會動用血脈之力,牽動契約,直接引動靈魂之力,就爲了傳達一句話。
正是因爲他們幾個和她有契約在,而熙魘又凌駕於他們之上,才能達成這樣的效果。
不過...想到火鳳會跳腳的樣子,她莫名的就有些好笑。
熙魘腳步停下,“這裏有個樹屋,我們去休息一下,你的身體需要修復。”
青冥擡頭,確實在頭頂的上方看見了一個被藤蔓完全遮擋的樹屋。
“這裏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樹屋?”
她的警惕心讓她並不想上去。
熙魘飛身躍起,“這樹屋應該是自然形成了,稍後佈置陣法隔絕一下,你需要休息。”
青冥無奈妥協,“好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確實需要休息。
樹屋的結構很簡單,看着應該是幾棵樹長到了一起,中間卻留出更大的空隙。
裏面錯節盤根地糾纏着跟過枝丫,和藤蔓。
熙魘的佩劍沒有帶,便從青冥要了弒神劍。
“坐一會兒,我整理一下。”他將青冥放在樹洞門口一個拱起的軀幹上。
讓她躺在那裏,提着弒神劍斬斷裏面雜亂的樹枝。
弒神劍有些不願意,但是在熙魘的手上卻很老實,任命地被他用來砍樹枝,勉強收拾出一個能暫時休息的地方。
熙魘將那些凌亂的樹枝堆放在一角,上面鋪了幾層柔軟的葉子,纔將自己的外袍放上去。
“好了!先睡一覺,身體好一些,我們在找回去的路。”
倒也不是不能將青冥直接帶回去,只是剛剛她撕裂空間時,身體的破敗更嚴重了,要是他再帶着她穿越夢境,難免受傷更重。
那些人已經平安了,他就當是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了。
弒神劍被放在了門口的位置,插在一堆樹幹中間,隱藏了身形。
“好好在這裏看着,你的主人需要休息...”
弒神劍要是有眼睛,定然是翻上一個大大的白眼的。
青冥被熙魘抱了進去,放在他的外袍上。
然後隨手佈下了幾道守護陣法,門外有弒神劍警戒,他們暫時可以不用考慮外面的打擾了。
“你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熙魘再次叮囑,然後抱着她坐在身後,手掌心中涌動出淡紫色的霧氣,將青冥整個籠罩在裏面。
極盡可能地修復着她的身體。
淡紫色的濃霧一點一點地被熙魘用靈力牽引着,進入她的身體,修復那些破敗的內臟。
經過經脈,流淌在血液裏,逐漸,反覆地持續着一個動作。
外面日月鬥轉,星移滾動。
樹屋內的靈力有些關不住的,溢散出去,落在那些藤蔓上,花花草草上,便開始肆意的生長。
整個樹屋被包裹,像是從未有人來過一樣,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弒神劍此時也被和緩的風,細微的蟲鳴聲弄得酣然入睡。
周遭的一切都太安靜了,安靜的祥和無比。
導致不遠處有細微的草動,他也沒有注意到。
風吹過,有什麼東西的翅膀震動了一下,那東西似乎很是好奇這裏發生了什麼,但是又本能地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