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魘的聲音說不出來的饜足,可見他昨日是喫得透透的,她醒了這回都沒有琢磨她。
“嗯...”
青冥翻身抱住身邊的人,“我睡了多久?”
感覺好像是半夜,但是她睡得這麼好,不像是半夜。
“兩日...”熙魘的聲音有些猶豫。
爲了能讓青冥有個好覺,不至於醒來的時候錘他,他動了一點小手段。
主宰夢境嘛,他最擅長了。
而且,她睡她的,他做他的不耽誤。
喫飽了,順便給媳婦清洗身體,揉揉腰,捏腿什麼的都是應該的,不然沒有下次了,他豈不是得不償失。
他現在學乖了,只要青冥醒來後沒有感覺到不舒服,那麼以後就還有機會。
能一次喫飽的機會,不多。
這一次,青冥果然沒有太生氣,臉色黑了黑,也就扶着他的胸膛支起身子。
一身爽利,絲毫沒有疲憊的感覺,還覺得渾身輕鬆。
她瞪了一眼熙魘,“都兩日了,該離開了吧!”
那一眼風情萬種,是平日裏都不會出現的神情。
青冥的裏衣是純白色的,光影下嬌媚的身軀看得清清楚楚,熙魘從下方看去,頓時覺得自己還有點沒喫飽。
瞧見他的眼神,青冥再次瞪了他一眼,這一次多多少少帶了帶憤怒,“趕緊起來!”
熙魘嘆息,隨即趕緊起身,給媳婦穿衣服,梳頭髮,一套流程行雲流水,絲毫沒有手生,還有些喜歡。
水藍色的衣裙站在一堆靈草裏面,就像是墜落凡間的仙子。
頭頂用兩顆白玉水貝珍珠簪子彎起一半,胸前垂落兩縷。
乍一看,就像是涉世未深的鄰家小姑娘,單純可愛,沒有絲毫殺傷力。
熙魘今日沒有穿那一身常穿的月白色錦服長袍,而是穿了和青冥同一顏色的長衫。
素白的內衫上由水藍色的絲線繡滿了不知名的花多,小小的點綴在上面,藏在水藍色半透明的外袍裏面,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哪家走失的富家小公子。
年紀輕輕,容貌俊美,還天賦異稟,一看就是前途無量的那種。
兩人攜手站在一起,直呼好一對璧人。
青冥本意是要直接撕裂空間回去,省了趕路的時間。
但是熙魘哪裏願意直接回去,能和青冥單獨待在一起的時間有限,他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想去祈原看看嗎?”
熙魘這句話讓青冥原本有些興奮的臉色,沉寂下來。
那裏是什麼樣子青冥不是沒有見過。
但是改變不了,也救贖不了,她的能力在於荒古,能改變荒古,已經勉強爲之了。
難道讓她再一次付出所有,去憐憫那些亙古不變的罪惡嗎?
青冥現在有了私心,她有她的家人,有愛人,有孩子,多餘的,不能再分出去了。
“我...”
熙魘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記得,你第一次去祁原回來,之後就沒有睡好覺。”
他停頓了一下,“是作爲主神萬獸神時那一世!”
所以,自然是記得的。
青冥擡起眼睛,看向他,“你知道?”
熙魘點頭,“當然,你別忘了,我當初...”
他笑着摸了摸鼻子,說自己窺探她人夢境這種事情,有些變態了。
青冥挑眉看了他一眼,“熙魘...你到底揹着我做了多少事情啊!”
肯定是他在祁原做了什麼,不然是不會提出讓她去看看的提議。
“好啊!”她也想看看,熙魘到底爲祁原做了什麼,才能讓他提出,帶她去看看。
那個人間地獄一樣詭異的地方,充滿罪惡與犯罪一樣的地方,發生了什麼樣的改變。
兩人沒打算撕裂空間,也沒打算瞬移。
但是光走着去也不顯示,青冥召喚出弒神劍,御劍飛行,倒是正好。
穿過從從森林,來到了祈願的邊緣。
青冥回頭看去,一望無際的森林就在他們的身後。
那是他們曾經帶過的地方,從前不知道祈原外面是什麼,現在倒是知道了,卻更加不瞭解了。
這個連稱呼都沒有的地方,在一個角落裏,住着可愛善良的塔琪洱,和她的族人,他們又剛剛送精靈王離開。
或許在別的地方,還住着其他的種族,這篇森林的外面或許還有更多的地方。
雪山聖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這是實在是太大了,如果與荒古來對比,簡直不能同日耳語。
“熙魘...你當真要隨我離開嗎?”青冥猶豫了,天道選中的人,都有自己的使命。
若是熙魘跟着她離開,這裏的生命呢,他們失去了能夠保護他們的守護神,若是遇到入侵者,又該怎麼辦。
她生於荒古,荒古養育了她,而且...荒古是母神留給她唯一的東西,她不能捨棄也不會捨棄。
這裏對於熙魘來說,是同樣的。
青冥擡眼看向他,眸光裏的神色有些複雜,她心中的念頭沒有那麼堅定了。
熙魘也不是非要跟她離開啊,他們的實力,兩屆溝通,根本不是難事,或者...
還沒想往,她便感覺腰間一痛,熙魘摟着她的大掌用力,“青冥,把你腦子裏面的念頭都丟掉,雪山之巔沒有我死不了,聖域裏纏着的那些老傢伙巴不得維持現狀,若是這裏出現天道者,你知道意味着什麼嗎?”
青冥看向他,“你什麼意思?”
熙魘嘆息一聲,將她抱在懷裏,“雪山之巔不是荒古,沒有面臨隨時毀滅的危機,它生長在生命古樹一枝的頂端,就決定了它是一個特殊的存在,知道爲什麼當初隨便一個半獸人奴隸都能要了荒古的命脈嗎?”
“冥兒...你要知道,不是每一個位面都能誕生天道者的,這樣的身份已經很特殊了,荒古沒有人和你爭奪,那是因爲他們需要你。”
“沒了你不行!”
“但是雪山之巔不是,這裏....還潛藏着很多老傢伙,一旦天道者現身,他們會一起出手,將他滅殺,這也就是...爲什麼這麼多年來,雪山之巔連個正經的名字都沒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