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諸神領域是真的缺人了。
雷雲沒有放過青冥的意思,還有逐漸擴大,並且暴怒的趨勢。
黑雲閃耀,在瞬間落下三道雷劫,無一例外的都劈在了她的身上。
三道雷劫實打實的落在她身上,即便是鼎盛時期的青冥都不一定能平穩的度過,更何況是現在這種,生機和靈力盡失的狀態。
能留下一口氣苟活都已經是幸運了。
三道雷劫消散,雷雲卻沒有消失。
它在等,在等一個結果。
黑暗中有東西動了一下,那東西黑黢黢的,有一股燒焦的味道。
還摻雜着血腥。
青冥已經不能動了,她的身體被雷劫燒成了一段黑炭,尚有一息意識。
她的手,腳都被雷劫灼燒成了焦灰,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青冥不甘心,她不甘心就這麼死在這裏。
強烈的求生慾望讓她掙扎了一下,她想要調動自己身體最後的靈力,與那雷劫抗衡,修復軀體。
剛剛有一點這樣的衝動,雷劫再次降下,還是三道。
每一道都要比剛剛劈下來的任何一道,都要龐大。
接連三道天雷降下,第一道,就將她好不容易,在神獸們幫助下,凝結的內丹劈碎了。
內丹早在她無數次的提升中,變成了元嬰。
承受雷劫的元嬰異常的痛苦,層層碎裂,重新化爲了一團銀白色的霧氣。
黑影在這場雷劫中被劈散了,被她藏起來的黑暗本源之力化爲一團能量,再次回到了青冥的身體裏。
黑色的能量,包裹着那銀白色的霧氣向下墜落。
無盡的黑暗深淵,掩藏住了她的氣息。
生命古樹的根鬚下是無數個黑洞深淵,沒有人到達過那裏,也沒有人知道里面有什麼,那裏沒有一絲生機。
雷劫閃耀,一道銀光消失在黑洞邊緣。
弒神劍隨主而去。
留下的那具軀殼在第二道雷劫下落的時候,就已經湮滅成灰了。
整整九道天雷,青冥沒有抗住,死在了第八道雷劫。
第九道雷劫撲空,雷雲在上空經久不散,似乎是不相信這一切,那個霸道的人類竟然死得這麼輕易。
它徘徊了好久,空無一物,一點氣息都沒有留下。
似乎接受了這一切,慢慢地消散了。
深淵黑洞中,弒神劍閃閃發光,他圍繞着一縷氣息微弱的神魂急得不行。
他能感受到主人強烈的求生欲,以及最後一搏的瘋狂。
可是他要怎麼才能幫到主人,氣息孱弱的青冥神魂來不及交代,就已經陷入了沉睡。
任由弒神劍如何呼喚,都沒有辦法將她喚醒,也沒有辦法溝通。
“怎麼辦....?”
“怎麼辦....?”
弒神劍忽然想起,當初青冥誅殺萬神,詐屍離開後,也是在虛空之境漂浮了數萬年,纔將自己的神魂修補成功。
重塑身體,連帶着帶着幾個獸神,都保留了一條小命下來。
沒道理,這一次不行。
他雖沒親眼見識過那一切,但是一定有辦法的。
弒神劍因爲跟了青冥,將劍身上帶着的那些冤魂戾氣都鎮壓了。
當年,他是主人祭神煉製他的,那些老傢伙的神魂不散,他一個一個搜查過去,一定能找到辦法。
弒神劍內部的空間是什麼樣的沒有人知道,除了青冥,沒有人知道,她當年究竟鎮壓了什麼樣的人物在裏面。
就像是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成爲了神翼界的主位神。
唯一一個知道的已知,此時也不知道被青冥投放到了哪一個位面去。
他現在只能祈禱,青冥將他投放的地點不要太離譜,不要公報私仇。
已知捂住了頭頂的耳朵,降落到了一處玫瑰花園中。
他的突然出現,就像是一個流星,赤紅色的玫瑰花瓣掉落一地,猶如濺開一攤血跡。
傳送陣法需要靈力支撐,他這具身體靈力微弱,能堅持得這麼遠,已經難得。
最後靈力的程度沒有算計好,陣法摩擦間,他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剩下。
紅色的玫瑰園中,渾身赤裸的少年模樣擡頭,撞進了一雙赤紅色的眸子裏。
少年坐在泛着金屬光芒的椅子裏,臉色雪白,髮絲微微卷起。
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異客,他...毀了他的玫瑰園。
“嘿嘿嘿....能給我一件衣服嗎?”已知趴在地上,露出一雙耳朵。
玫瑰的尖刺扎的他渾身痛癢難耐,月光下光裸的背脊散發着瑩瑩的光芒。
這樣的事情同樣發生在三千位面的每一個角落。
他們這一番經歷,將會成爲此生最離譜,又最大的轉折。
青冥不知道,他們離開的方向本應該是屬於荒古伴生的三千位面。
一場莫名的風暴,帶着這些人,猶如蒲公英的種子一般,降落在了生命古樹的各個枝丫上。
那些尚未形成天道規則的地方,在一次無意中,迎來了他們未來的主人。
命運的齒輪傳動,或許是註定的,也或許是蝴蝶的翅膀煽動,改變了所有的人。
要說這些人中,最危難地便是尹風清了。
他的傳送法陣正處於暴風眼中,只差一點點,就要被撕裂成碎片。
福寶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撕開了青冥給與他們的保護,狠狠的撞開了尹風清的身體。
同時,她也被颶風席捲着飛向了跟遠的地方。
青佑寧緊隨而去,消失在黑暗裏。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熙魘也只來得及,用自己的力量裹住三人,讓他們不至於被罡風席捲,有危險。
瞬息萬變,等他穩住身體,再去尋找時,周遭已經一個人都不剩下了。
身上的袍子被撕扯成一條一條的,臉頰處也都是層層裂痕。
他本想要去找人,但是因爲颶風的出現,喚醒了別處的藤蔓。
一擊之下,徹底沒了意識。
在最後的那一刻,也只想着一個念頭,“找到青冥。”
青冥隕落的那一刻,待在荒古的分身猛然吐了一口血。
當着所有人的面。
這一下,可是嚇壞了衆人。
她的身子頹然倒下,頓時虛弱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