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竟然是楚蘭信。
楚蘭信見到來人,頓時一步也走不動了,半跪在地上。
一瞬間熙魘出現在他面前,穩穩的扶住了他即將倒下的身體。
“青冥呢?”
楚蘭信傷成這樣,那青冥呢?青冥怎麼樣了?他十分焦急的等待着回答。
楚蘭心搖搖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他是繃着一口氣,一路跑回來的。
此時愣是張不開口。
熙魘的臉上,立馬露出緊張的神色。
楚蘭信見他神色不好,才急急憋出來一句話,“你先聽我說。”
楚蘭信用最後的力量抓住熙魘的胳膊,生怕他做出什麼衝動的舉動。
“青冥暫時無事。”
這一句話穩住了熙魘的動作。
他拖着楚蘭信往他們駐紮的營地奔過去,容易迎上來想要說什麼,但是近楚蘭信渾身是傷,剛想說出口的話又憋了回去。
藥不塵的房間被人推開,一道渾身是血的身影被放在了他的牀榻上。
楚蘭心回來了,但是身後卻不見青冥的身影。
藥不塵心裏咯噔一下什麼都沒問,他着手開始替楚蘭心處理傷口。
他如今的手臂已長出半截,動用一些簡單的動作也是可以的。
人魚洛,坐在輪椅上,眼珠子轉了轉開始楚蘭信處理身上的傷口,他什麼都沒問,眼睛則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熙魘一眼。
楚蘭信知道他們的擔憂。
徐徐道來,他與青冥離開這些時間遇見的事情。
原來兩人當天便到了神王城,爲了隱藏身份,他們身上披着黑袍畫了象徵和平的紋路。
這是散修進入神王勢力後,無意引起戰爭的一種方式,也是曾經散修的領袖者與神王的約定。
無論是散修還是神王勢力的人,只要披上黑袍,畫上象徵和平的標誌。
並且來往表示自己的身份,那麼在各自的領地中就不會受到任何人的攻擊,只要他們不招惹事情。
青冥與楚來信進入神王城之後,就去打聽那李府的事情。
轉而得到的消息是那一龍一鳳被那李府的少女已經在一場賭局上送與他人,而贈予的人便是龍鳳神王勢力中的一位神王。
兩人便準備離開,想要接着去尋找。
在回來的路上卻遇見了冰雪女神。
好巧不巧的,青冥與那人撞了個正着。
冰雪女神一瞬間就發現了青冥身上的異樣,並且鎖定了她就是曾經的那個人。
“青冥被帶走了。”
熙魘頓時到抽一口涼氣。
當初那人他有過短暫的接觸,勢力等級,即便是現在的青冥恐怕也不是對手。
三人動了手,楚蘭信重傷,青冥不敵。
但是那寒冰女神似乎並沒有要殺青冥的意思,卻是對楚蘭信下了殺手。
被青冥攔住,他纔有命回來傳達消息。
青冥也被寒冰女神帶走。
當日青冥不允許他跟從並且打了個手勢讓他離開。
可是楚蘭信怎麼可能獨自離開他,悄無聲息的潛伏在人羣中。
看着青冥被那寒冰女王拎上了,鎖魂塔頂端。
一連等了兩日,忽然,鎖魂塔上方傳出一則消息。
有一散修神王挑釁與夢境神王做下約定,若是她能從索魂塔中離開。
夢境神王便放她一條生路。
這消息震驚了整個夢幻之境。
楚蘭信得知這一消息,便匆匆趕回,將消息帶回來。
要不是他身上帶着藥不塵當初給的傷藥,恐怕都到不了他們落腳的位置。
那寒冰女神下手狠厲,差一點,就命喪黃泉了。
“她此時雖然無事,但鎖魂塔從未有人離開過。”
“青冥被關入鎖環塔那日我悄悄從遠處看了一眼,她身上沒有傷痕,還是一如既往的模樣。”
那日與寒冰女神打鬥,也沒有見到她有何異樣。
楚蘭信如此說,熙魘卻並未放下分毫。
青冥是何人?她若是想要讓人知道她並沒有任何異樣,便能裝出一點沒有事的樣子了。
熙魘聽過楚蘭信說的這些,便只問了一句話,“鎖魂塔在哪?”
衆人紛紛回頭看他,他難道是想要去不成?
“你現在去了也是無用鎖魂塔,除非從裏面破開有人出來,剩下沒有任何辦法。”
熙魘垂着眸子,臉上看不出來喜怒,“我只問你鎖魂塔在哪?”
藥不塵與人魚洛將楚蘭信身上的傷口處理好之後,便後撤到一邊站在熙魘的身後,貓兒與他同在。
幾人的意思很明顯,若是青冥不在,他們留在這裏又有何意義。
當初熙魘答應青冥,不過是爲了讓她安心,而今她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讓他離開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藥不塵那時爲了貓兒,一人都能帶領十萬蟻兵與整個拍賣行爲敵的人。
現在消失的人是青冥,即便面對的敵人更加的強大,他也不會認慫的。
楚蘭信掙扎着起身,“我帶你們一起去。”
他招來自己的副官,讓他們帶着人車離開神王城。
同行的人有容與離洛藥不塵貓兒,還有熙魘人魚洛。
熙魘本意是不想讓人魚洛去的。
但是他只說了一句話,熙魘便沒有反駁他。
“當年在戰場上,若是有機會,你會留下嗎?”
這句話正中熙魘的內心最脆弱的地方。
當年在戰場上若是有機會,熙魘,一定會是青冥帶走的那個人,而不是他。
可是那是熙魘太小了。
幾人出發,腳步行程之快,雖然有楚蘭信這個病號在。
而楚蘭信經歷了這一番波折,真正的與那冰雪女神對峙了一番。
似乎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瞭解了神王的實力的真實面目,之前他又目睹了青冥晉升。
他的實力不降反升,一日之間在藥不塵的治癒下,傷勢就好了大半。
如今的他,面對晉升,就只差一個契機。
這在從前,他從未想過,能在如此快的時間內,數次晉升。
等級越高,晉升越難。
再未來道蒼梧文明之前,他們中每一個人,哪個沒有越界晉升的時候。
可是蒼梧文明到底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