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蒼梧文明時,風清說他遇到了獸羣的攻擊,險些丟了性命,好不容易纔從那裏逃了出來,找到哥哥。”
“後來的事情就太多了,哥哥加入了散修組織,然後與那三神王對抗。
只是我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風清在那次晉升後,也同樣受了很大的傷,剛開始他的實力等級一路拔高與哥哥兩人對戰三神王時,從不顯弱勢。”
福寶絮絮叨叨地說着發生的事情,覺得重要的都告訴熙魘,他就靜靜地聽着,眸光溫和,慈愛。
“可是後來他的身體機能就各種的倒退,我的實力雖然在一步一步的等級提升,可是從我到了蒼梧文明這具身體就是這個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小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半年過去了,我還是這般模樣,就沒有長大過。”
說到這裏,熙魘的目光閃過一抹疼惜,這些原本都是應該父親來做的。
竟然都要佑寧和...她口中一句一句的風清承擔了。
看來兩人的感情已經今非昔比。
他不是不開明的父親,從最開始,福寶喜歡誰,他就沒有阻止過,即便那人算起來,與他和青冥同輩分。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喜歡就好,有他與青冥在,無人會置喙。
福寶說着傷心地又挪回到了剛剛坐的蒲團上,拿起一塊香甜的點心放在嘴裏,這才心情好受了些。
熙魘聽完她的描述,心裏也跟着咯噔一聲,那尹風清的症狀與他又何曾得相似呢?
難道說他最後的路也便是那樣嗎?
他已經着人去找藥不塵了。
藥不塵這幾日一直在山谷中忙碌,此時就在那後山中最危險的一處地方尋找藥材,貓兒與人魚洛都隨在他身後。
其實也不知道出沒出來,他想讓他看看尹風清的身體,若是兩人有相似之處,或許,能給他提供一些思路。
“先住下來,你的事情不要擔心,父親會幫你想辦法。”
熙魘擡手,將福寶耳邊的碎髮捏起,掖在她的耳朵後面,拿着帕子輕輕地擦掉她嘴角的殘餘糕點碎。
“佑寧將你照顧得很好,如今你肯心甘情願地叫他哥哥了?”
這種傷心的話題他並不想持續多久,既然知道了來龍去脈,以後想辦法就是了。
說到這件事,福寶的眼眸裏瞬間亮了光,“嘿嘿,其實有一個哥哥也挺好的,只不過我也不怎麼在小餛飩的面前叫他哥哥,就是不想讓他得意,怕他太驕傲。”
她像是一隻偷吃了點心的小奶貓,目光狡黠瞧了父親一眼。
“爹爹不知道,你看小餛飩現在那副模樣清冷高貴與母親一般,其實背地裏還是個會哭鼻子的小孩呢。
沒事的時候還會管我叫姐姐,需要我安慰他呢。”
熙魘垂眸笑笑,想到以前青佑寧確實是一個小哭包,每次都會被福寶欺負得眼淚鼻涕一把。
之前尹風清跟他說過兩人相處的事情,雖未曾見過,只是那般畫面總會在他的腦海裏迴盪。
沒能在兩個孩子的身邊伴隨着他們成長,反而是叫尹風清充當了他與青冥的角色,從頭到尾都與兩人相伴,說不出來的嫉妒與羨慕。
可也正是因爲如此,當得知福寶喜歡上那人時,他雖然意外,卻從未升起過阻止的心思。
大概是覺得,正常吧,因爲他很清楚,從小相伴到大的那種情感,一旦動心,就無法割捨開來。
“那你現在還喜歡尹風清嗎?”其實他不問也知道,就是想看看這小丫頭是什麼反應。
頗有些老父親調侃小女兒的模樣在。
熙魘問得這般直白的叫福寶有些不好意思,臉色微微泛紅,捏着糕點的手指也稍微地變得扭捏。
“父親哪有你這樣的,剛一見面就問女兒家的婚事,就算你是父親,有點太唐突了吧。”
熙魘哈哈大笑,爽朗的聲音傳出去好遠,而蹲守在角落裏的容與與楚蘭信等人一聲接着一聲地嘆息。
“誰能想到,那曾經在萬年前猖狂,在蒼梧大地上的青殿下,竟然是青冥的孩子。”
“你說萬年前?”
楚蘭信有些不解,“那青殿下不是萬年前才加入散修勢力與你父親等人共同成立的散修組織嗎?
聽說那個時候他纔剛剛晉升,而且身受重傷,是你父親他們帶着人救下了他們三個。”
容與回頭瞧了他一眼,“嚯,好傢伙,你連這個都知道。”
楚蘭信乾咳一聲。“在外行走總是要有一些自己的本領,而且,我原本覺得這有些道聽途說。”
容與靠在石壁上蹺着腳,“你說得沒錯,這事兒確實是真的,若不是父親親口告訴我,並且囑咐我不許與任何人說,我也覺得這事太離譜了。”
他忽然起身湊到楚蘭信的身邊,將那身後一衆人推遠。轉頭說道,“去去去,別在這湊熱鬧了,慕錦之你趕緊去辦事情。
青冥回來了,看山谷中還是這般模樣,沒有建立起來,你猜她會不會收拾你?”
慕錦之與傅子珩,沒能聽到自己想聽的八卦,就被容與攆走了。
就連容與的侍從小恩也被兩人扯着一同離開,這處隱祕的角落裏就剩下了楚蘭信與容與二人。
容與一直對心中這件事情忍得抓心腦幹,如今此時能有一人說道說。
當真是忍不住了,“楚兄咱也算是生死過命的感情了,我跟你說了你可千萬別往外傳,這件事傳出去了,叫那個青殿下的知道了,保準沒有我們兩個好果子喫。”
楚蘭信聽他這麼說,心中雖然有些好奇。
但更是對於那位青殿下的懼怕,不得不說他確實是有些懼怕的,實在是那些傳言,聽起來挺讓人心驚膽戰的。
再加上青冥,又是那番性子與熙魘兩人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
他覺得這八卦倒是不聽也罷。“既如此,那我還是不聽了。”
楚蘭信說完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