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這平時不經常放物品的乾坤袋已然收滿。
青冥已用了幾乎一整個靈脈的晶石恢復實力,她這般如此急切,到叫熙魘心中有一種不好的猜測。
青冥緩緩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手掌放下。
站起身,她如今的實力已然恢復大半,神力還在緩緩持續地修復體內的五臟六腑。
傷勢已經沒有那麼嚴重了,只不過反噬時的痛苦仍舊還在,這般痛苦的感覺恐怕要持續上半月之久了。
見她睜眼藥不塵冷聲問道,“你當真有辦法,不是那種一命換一命的辦法?”
青冥看了他的板着臉,又嚴肅的模樣,嘴角微微張開,苦澀地說道,“你當我是什麼人。若此時我真的是想用一命換一命的辦法,便是我用了,福寶又當如何。”
她究竟是在他們心中留下了什麼印象,只要一出現這樣的事情,他們就會一個個擔心的彷彿下一秒鐘她就要沒了一樣。
“她不會同意的,我自己的孩子我瞭解。”
她之所以沒說出這種辦法是因爲她不能說,若是她說了,恐怕那一命換一命的人就變成了福寶。
她是母親,她也會自私,而且這樣的辦法她不止不能用。
也不能說,若是尹風清醒來,發現他活着是因爲這個原因,那纔是比死了還痛苦。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青冥了。
很多事情,她能想得更明白。
痛苦的不是即將死去的人,而是活着的人。
她不會讓福寶因爲這樣的事情,而後悔終生,愧疚一輩子。
若她當真一命換一命的辦法,將尹風清救了過來。
兩人恐怕更是無法相聚在一起,此生都不會過得安穩。
聽她這樣說藥不塵倒是放心了些許。
沉默地站在一邊,不在言語。
尹風清變成這樣,他也難過,畢竟是相處了那麼許多年的同門中人,說是親兄師兄弟也不爲過。
他藥峯的內門子弟就他一人,與之交好的就那麼幾個,因爲青冥的原因與他才與這幾位師兄的感情越發的深厚。
看着尹風清氣息孱弱地躺在那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一命嗚呼。
他空有一身本領卻無法救他,不比當場的其他人心裏好受。
就在這時,青佑寧開口,“母親不要誆騙我等,你剛纔推演的陣法我認得,上面沒有生機,全部都是死路,你爲何還有欺瞞福寶?”
青冥以爲她那個陣法別人看不懂,卻不想她的兒子不但看懂了,而且還直接揭發了她。
聽到青佑寧如此說,房間內的幾人,都將目光一轉看向她。
一直在角落裏盤膝休息,恢復神力的厲生,猛然睜開眼睛。
剛剛青冥驅散衆人時她和蘭熙並沒有離開,大師兄如今此種狀況。
她不親眼盯着,不放心。
厲生猛然站起走到她面前,“青冥,我告訴你。你別再想着用曾經的那種法子,以一人之力換天下。這幾日我都會盯着你,不許那樣做。”
她回來的急,並不知道厲生師姐竟然在這裏。
看來是在她離開口,尋來的。
雖然看到了厲生她心中很開心,但此時顯然不是衆人相聚歡愉慶祝的時候。
“佑寧,也許是看錯了,雖然說那陣法中死寂一片,但是也有一絲生機存在的。”
青冥說起來謊話,臉不紅心不跳,眼眸中真誠的,讓人看不出來。
就連熙魘都相信了。
然而青佑寧不上當,若是從前這樣的事情,或許當真可以瞞得住他。
然而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好哄騙的小傢伙了。
青佑寧站穩身體,緩緩地逸散出來的氣勢,“或許母親應當能發現些什麼,您覺得您這樣說騙得過我嗎?”
他身上的氣勢盪漾開來,有一種無形的屏障,擋住了牀榻裏面的那個人。
青色的神力將尹風清完完全全的隔離開,不讓他受到傷害。
而他身上的力道也控制得恰到好處,只叫幾人能感受到他身上神力的恐怖之處,又不對任何人造成傷害。
別人只覺得青佑寧現在的實力太強大了,強大到他們連眼睛都睜不開。
實力最弱的大概就是人魚洛了,他坐在輪椅上才勉強沒有跌倒。
而站在青冥面前的厲生腳步一晃,差點整個人撲到青冥身上去。
“靠,你小子是喫的什麼?”
不說厲生的震驚,就說青冥此時的神情也頗有些尷尬和複雜。
青佑寧的實力明顯要比她高出一大截,甚至她覺得這可窺探一角的實力,要比那夢境神王與輪迴神王更爲強大。
面對輪迴神王時,她還能勉強站穩腳跟一番周旋。
現在她兒子身上的實力,若不是他刻意收斂,沒有帶着攻擊性撲向她。
只怕她這個當母親的都要腿軟,給他跪下。
這是什麼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場面啊。
真是一浪更比一浪強,她被拍在沙灘上,翻身都難啊。
青冥嘴角勉強勾出一抹笑容,“那個孃親弱弱地問你一句,你這實力等級超過神王巔峯了吧?”
青佑寧輕輕嗯了一聲,“神王境界巔峯之後就是神聖之境,可撼日月。”
若說大神境界,可翻山倒海,水流倒轉。
那麼神王之境的巔峯,便可操縱蒼梧文明的風雨氣候,星辰轉動。
而神聖之境,就能顛倒晝夜,掌控日月之力。
青冥嘴角抽搐了一下,“你雖如今實力等級高,但也不能證明你就看懂了,我看破生死法門的奧祕這理由不成立。”
青冥依然嘴硬,她不想讓人知道她心中的打算,誰都不想。
青佑寧看着如此嘴硬的母親,心中會有些無奈。
小時候聽叔叔伯伯舅舅們談論起他那偉大的救世神母親時。
他心生嚮往,羨慕,然而在許多年後,他修爲前進,然後行事準則也像着母親那般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