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青冥的那個小徒弟，當初也是個桀驁不馴的孩子，但是也就是放肆了那麼幾天。
剛剛得來的師尊就沒了，還...走得那麼。
熙魘嘆息一聲，“雪杉，你有沒有什麼想要做的事情，或者特別想要的東西，放肆一點，頑皮一點都可以，師祖可以幫你完成。”
他實在是受不了那個爺爺的稱呼，就讓雪杉直接叫他師祖，這樣就不會太過於讓他鬧心了。
青雪杉被問得迷茫，她真的覺得，她沒有什麼想要的了。
因爲這裏的人，都對她太好了，
好得讓她害怕，生怕有一天，沒有了這樣好的生活，她都不知道要如何生活下去。
可是，她心中也有些想要知道的事情。
“師祖，雪杉能聽聽你和師祖之間的故事嗎？雪杉聽了很多，那些都是真的嗎！”
她簡直不敢相信，若是那些壯舉，都是她師祖們做的，那他們要多厲害啊。
她很難想象，在她面前如此溫和的兩個人，竟然是那等所向披靡的人。
雖然那天師祖晉升時的威武形象已經在她心中紮根了，但是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熙魘忽然笑了，走到一旁的一顆巨石上坐下。
“來，過來坐！”
熙魘將手伸到青雪杉的面前，掌心向上，第一次有這麼親密的舉動。
青雪杉有些受寵若驚，長輩的寵愛來得太快，她心裏激動得不成樣子。
小小的指尖有些濡溼，甚至不敢用力去捏那精緻的指尖。
稍稍借了一點力氣，從地上，翻躍到巨石上。
一大一小相對而坐。
熙魘還順手給她擺了一壺花茶，還有一碟形狀可愛的小點心。
“這是你師祖喜歡的，嚐嚐！”
“謝謝，師祖！“
青雪杉覺得，哪怕沒有聽到故事，她也會很開心。
她一笑，眼睛就咪成了小月牙。
熙魘看的心軟軟的，想着要是將來，有一日，福寶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像是雪杉一樣。
都說母親頑皮，她的孩子，就會很乖巧啊。
那樣他就能做外公了。
熙魘心中的想法沒有任何人能夠知道。
“我與你師祖相遇的時候，是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時候，我經常被人欺負，動輒打罵，她明明是個實力低微的侍女，卻也努力的護着我...”
熙魘斷斷續續地說着，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
從小到大，給青雪杉講青冥的事蹟，事無鉅細，包括在神翼界的那些年。
說她如何一人大戰整個神翼階神明。
青雪杉聽得認真，會隨着故事的滌盪起伏又哭又笑，在聽到青冥被人揹叛的時候，憤恨地舉起小拳頭，“哼，可惡的女人，同爲女子，爲何要這樣！”
“恨不能同時，要是我在，定然不會叫師祖受一點委屈！”
小姑娘眼睛裏面充滿了怒火，熙魘看着好笑，揉了揉她的頭頂。
“你師祖知道你這樣說，會開心的跳起來！”
熙魘充滿寵溺縱容的目光，讓青雪杉覺得心裏暖暖的，覺得師祖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師祖。
這樣長輩會知道她想什麼，才能給她解除疑惑。
“師祖，神翼界和蒼梧文明好像啊，就像是一個是被明君管理過的國家，一個是被暴君敗壞過的城池一樣。”
前些日子，江師伯不忙的時候，總是回來給她送一些小東西，還經常給她講一些她沒有聽過的故事，哄她開心。
青雪杉稚嫩的聲音讓熙魘一愣，這兩者像？
他以前沒有覺得，如今被青雪杉一說，好似真的有一些。
“那雪杉說說，都哪裏像？”熙魘有些好奇，她能否說出什麼。
對於神翼界，青雪杉的瞭解，都是從熙魘和江一舟那裏知道的，她也只能從他們的口中，和自己的所感受的蒼梧文明來對比。
她歪着頭，想着，“恩....位面的構成吧，神翼界似乎更完整，雖然地方小，但是江師伯說了，從前師祖在的時候，也是將一個混亂不堪的神翼界搭理得井井有條，他還說，將來您也可以。”
熙魘對於她的看法角度很驚訝，但是他沒有說話，看着小丫頭看她還能說出別的什麼。
“還有，就是神翼界掌管三千位面，蒼梧文明附屬位面又何其有三千，師尊說過，附屬蒼梧文明的小位面有數億之多，根本數不清。”
“對了，師祖，還有一點，你說神翼界是師祖建立創造的，那蒼梧文明是誰建立創造的？”熙魘被青雪山問住了，一時間也知道怎麼回答。
過了一會，只能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青雪杉有些失落，“要是蒼梧文明也能和神翼界一樣，就好了，到時候又不會有顛沛流離，就不會有孩子失去母親，不會有愛人離散。”
熙魘靜靜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的至純之心讓他心中動容。
多麼簡單的道理啊，這個孩子合該就應該繼承青冥的傳承。
她要是聽見了，要有多高興啊。
同時熙魘也爲這個世界感到悲哀，一個從絕境中走出來的孩子，還能保持着這樣的心境是再試太難得了。
真的應該讓那些爲了心中執念，矇蔽了眼睛的人，聽一聽。
同時他又感到很悲哀，那些被矇住眼睛的人，又怎麼能聽得懂雪杉說的話呢。
他們大概覺得，這只是孩子的童言童語吧！
“你的師祖，一直想要達成的願望，就是天下安寧，生靈和樂，平等自由。”
“雪杉，這樣的日子，終究有一日會到來的！”
“你和你未來的同伴，將會生活在這樣的天空下，再不用擔心顛沛流離。”
熙魘像是在承諾，又像是在告訴自己。
他們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是爲了讓身邊的人，終有一日不用在奔波，擔憂。
青雪杉認真的點頭，她相信，她的師祖那麼強大，一定可以的。
她知道，蒼梧文明要打仗了，很艱難的一場戰爭。
不然師尊也不會那麼嚴厲地盯着她修煉。
師尊說了，與其等着人保護，不如好好修煉，自己的實力纔是最強韌的守護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