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掌門,小輩孟氏,今日之事多有冒犯,老祖也是心急切了些,過於愛護小輩之心,還望諸位長輩,見諒!”
這番真誠又誠懇的對話,倒是叫人說不出來什麼話。
只是祁傲天的面色不好,連帶着尹風清幾人也板着臉。
這時,又有一人站出來,年紀看起來很大,衆人的目光追隨着他,應當是一個有威望的人。
“這件事情,老朽做主,叫各家的晚輩都站出來,宗門或者世家,都只出一人,不分家族勢力如何。”
“供這隻獸族挑選,這樣也算是公平。”
他看起來說得公允,但其實這就是一個防備滄瀾閣的手段。
誰不知道,滄瀾閣的晚輩,優秀者層出不窮,要是都出來,還有他們什麼事情。
這個老頭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青冥生氣了,睜開尹風清的手掌,“哼,想得美,這是我領回來的獸獸,我看誰敢打他的主意!”
“獸獸,將他們掀出滄瀾閣!”
青冥一聲令下,熙魘猛地起身,整個廣場都被他的動作弄得顫抖了一下。
“吼——”
一聲巨大的獸吼,無數人被掀翻了出去,那些實力弱一點的,直接從山頂掉到了山門外面去。
“告訴你們,這是我的獸獸,想要覬覦,沒門!”
站在一旁的江一舟忽然說了一句,“不愧是青冥,人狠話不多!”
水媚氣得給他一巴掌,小聲的警告,“再帶着青冥鬼混,你就等着被打回神界吧。”
“如今,熙魘可是來了,你收斂點!”
水媚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江一舟。
別人家的丈夫都是越來越成熟,她家這個,越來越孩子氣了。
江一舟站直身體,恭恭敬敬地行禮,“是的,師尊!”
一羣礙眼的蒼蠅都沒有了,青冥才大搖大擺的帶着自己的獸獸回了獨微峯。
至於後面的爛攤子,有大師兄和師尊呢!
他們會給她收拾的。
青冥此舉可不是單純的莽撞,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如今滄瀾閣是仙門之首,過於溫和只會讓那些小小覬覦,她就是要威懾一下那些人。
免得他們不知道好歹,心比天高,不務正業。
青冥回了滄瀾閣,也沒有閒着,就將熙魘契約了。
得知他是一頭變異夢魘獸,夢魘再次獲得了一個熟悉的小名,“小魘魘!”
整天叫的熙魘是頭昏腦漲,但是還不得不答應,並且時刻遵守他是一隻契約獸的身份,好生對待着。
青遠幽與意言酌見面,彼傾訴了彼此夢中的畫面,衆人聽聞,也只是說,這乃是冥冥中的緣分。
其實尹風清幾人知道,這當然是緣分。
是青冥與熙魘兩人延伸出的緣分。
沒有熙魘要守護青冥的心,這世上就不會有意言酌。
沒有青冥想要守護滄瀾閣的心,這世上也不會有青遠幽。
兩人因愛誕生,也因愛結緣,歷經滄桑,終於能夠得償所願。
因爲青冥總是圍着意言酌問,“叔叔,你真的沒有弟弟嗎?真的不認識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
問的意言酌每每只能回答,真的沒有!
意言酌不是沒有想過青冥與青遠幽的關係,只是有沒有關係,在他看來都不重要。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心中的人是誰,所以看青冥也只是當成自己的妹妹。
“叫妹妹,你叫遠幽姐姐,叫我叔叔,差輩了!”
意言酌十分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外遊歷,真的蒼老了,怎麼這個小丫頭,總是叫他叔叔。
“好的叔叔,叔叔,鹹意城好玩嗎?爲什麼叫鹹意城啊,是因爲很鹹嗎?”
青冥清澈的眼神裏面透露的天真,讓意言酌失笑,“鹹意城不鹹,是從前的老城主,希望人族能夠記住生而爲人的各種滋味,讓後世人銘記,纔有了這個名字!”
經過他的解釋,青冥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又問道,“那爲什麼不是苦意城?”
意言酌要崩潰了,即便是他這個飽讀詩書,學富五車的城主之子,也有些招架不住青冥那些無厘頭的問題。
時光就這麼相安無事地走着。
青冥一直是滄瀾閣最受寵愛的小師妹。
幾次仙門大比,拔得頭籌不說,還時常會做出一些壯舉,震驚這個荒古。
可是同樣出名的,還有她那隻契約獸。
世人已經知道,她的契約獸乃是一隻變異夢魘獸,實力強大超過滄瀾閣的老祖。
凡是有宵小挑釁,或者是不軌者,都無一例外地被斬殺。
夢境籠罩之下,無一人的心思能被放過。
這些仙門家族,別說是嫉妒了,見到青冥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而青冥本人桀驁的名聲,也在逐漸地累積。
背地裏都稱呼她爲滄瀾閣的小祖宗,小魔女。
一個個看了她,都跟貓見了老鼠一樣。
時間一晃,青冥已經到了及笄的年歲,雖然仙門之中,三百歲纔算成年,可外出遊歷。
但是該正常成長,娶妻生子,結爲伴侶的年紀並沒有太大的規矩。
男子及冠,女子及笄便可以。
青冥是滄瀾閣的小師妹,還是最受寵愛的那一個,她的及笄禮,自然是要廣招天下。
大肆籌辦的。
之前沒有好好辦過,幾個師兄們都是很遺憾,所以接着這次,定然是要補償回來的。
滄瀾閣一個很小的房間內,擠着幾個人,門外設有陣法,任何人都發現不了他們的談話。
尹風清他們是應劫而來,實力修煉再速度,也不能一步登天。
而那個以原身前來,衆人面前隱藏實力的傢伙,就成了他們中間,最強悍的一個。
說起這件事情,就連尹風清都恨得咬牙切齒,覺得熙魘不講武德。
“我說,熙魘,你打算裝模作樣到什麼時候啊,就真的一輩子當個獸寵陪着青冥了?”
這些年,熙魘一直以獸族的身份待在青冥身邊。
可謂是晝夜不離的守着,他們看得都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