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紅妝,火鳳送嫁,空前的盛世震撼人心。
兩人着一身紅袍,強者結合,昭告天下。
擊碎了無數世家公子的心。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青冥竟然與自己化形了的兇獸,結爲伴侶。
大婚那日,天空中閃現一道空間隧道,無數強者,踏雲而來。
自稱雪山聖域的孃家人。
沒錯,熙魘入贅了滄瀾閣。
他們的如意算盤崩了,滄瀾閣還是滄瀾閣,誰都沒有機會了。
婚宴定在了晚上,如今日頭是正午,熙魘就神神祕祕的不見蹤影。
青冥遍尋無果,找到了尹風清。
“大師兄,你看見熙魘了嗎?我有事情找,人不見了,該不會是逃婚了吧!”
青冥一臉氣鼓鼓的。
尹風清失笑,青色的腰封被換上了紅色,規規矩矩地穿法,不似曾經的桀驁。
跟在他身後招呼賓客的厲生一改往日裝扮,換上了一身水藍衣袍。
青冥合理懷疑,那件衣服是蘭熙師兄的。
“怎麼?新婚燕爾,丈夫出逃,你這是打算去截殺?”厲生看着青冥手裏的佩劍,無奈的搖頭調侃。
青冥搖搖頭,“不是啊,弒神今早起來,劍身上就一直有一層水霧,我怎麼擦都擦不掉!”
“師兄,你們知道這爲何嗎?”
兩人驚訝地看了一眼,果然如此。
對視之下,內心哀嚎,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吧!
從前就覺得,這弒神劍有些過於對青冥親近,一個劍靈,情感過於豐富了。
“冥兒,我回來了!”
青冥回頭,光芒中熙魘向着她走來,一身紅衣似火,飛揚的衣襬帶着風雪一般。
“你去哪了?”
剛問完,熙魘就拉着她走遠,“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勞煩兩位師兄幫我們招呼賓客,我與娘子出去一趟!”
熙魘這幾日叫娘子叫得越發順嘴了,兩人搖搖頭,隨着他們倆去了。
青冥有些奇怪,“你去哪了?我還以爲你逃婚!”
熙魘轉頭,“娘子說的哪裏話,爲夫可不敢,若是真的逃婚,父神母神會弄死我的!”
青冥腳步頓住,父神!母神!
熙魘說的不是父親母親,而是...難道是她的...
她一把拉住他的手掌,“是...他們回來了!”
從她與熙魘定下婚期,她就一直派人尋找他們,可是一直都沒有消息。
連藥不塵師兄的消息也沒有。
熙魘點頭,“跟我來!”
他帶着青冥去了獨微峯,龍首樹下,兩道並肩的人人影背對着她。
青冥只看一眼,就紅了眼睛。
她與母親生活那麼些年,夢境裏也常常能見到她的影子,她怎麼能不知道,那是誰呢。
樹下的女子聽見動靜轉身,姣好的容貌如同少女一般,“冥兒,母親回來了!”
青冥的眼淚一串串地落下,像是一隻乳燕一般,投入了母親的懷抱。
“母親,您,您能出來了!”
母親被困在那裏,竟然,真的能出來了。
月倪青淵摟住懷中的少女,“嗯,以後,母親可以一直陪在你身邊,不走了!”
有些威嚴,有些熟悉,有些悲憫。
“吾兒長大了,都要嫁人了!”
青冥擡頭,看向男子,目光落入他的眼中。
彷彿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頗多磨難,重重考驗,行差踏錯一步,她都沒有辦法見到眼前這個人。
“所以,父神,您真的叫滄瀾嗎?”
男子笑了,笑的很是柔和寵溺,“是!”
“吾的兒厲害,救了父神,救了母神,也拯救了自己!”
青冥面上有些尷尬,“我...我還沒有完全記起來,很多事情,都是熙魘告訴我的!”
滄瀾看向站在不遠處一身紅衣的熙魘,讚賞之情溢於言表,“吾兒眼光不錯,挑的夫婿也很好!”
青冥依偎在母神的懷裏,看向熙魘,耳尖有些紅,“那是!”很是得意。
毋庸置疑,青冥的母神與父神都是熙魘找回來的。
經過兩人簡單的交談,滄瀾真人其實就是不算完整的滄瀾的神魂之體。
青冥建立兩界後,混沌之力日漸恢復,那些爲了蒼生而獻祭的生靈,也因爲她的壯舉,與她的意志。
在虛空遊蕩萬年後,迴歸冥府。
曾經之事不可磨滅,那些記憶終究還是留了下來,化爲祕境或者奇遇,以另外一種方式反哺天下人。
自等有緣人解開萬年的謎題。
作爲創世神的母神與父神,他們本就是不死不滅的存在,只是另一種方式汲取力量。
所以,有了現在月倪青淵,與滄瀾。
“父神與母神還有藥不塵被捲入了古戰場,因禍得福,藥不塵將二人的神魂都收集完整,剛剛我得到了白蟻傳來的消息,前去雪原,將他們帶回來了。”
其實是熙魘一直都有在找他們的蹤跡,他不想青冥在大婚之日留有遺憾,有滄瀾真人留下的玉佩爲引,也算是幸運吧。
青冥低頭,看着他袍角的殘留的冰寒之意,心裏卻暖暖的。
婚宴吉時舉行,高堂上坐着四位實力神祕莫測的陌生面孔。
雖然他們刻意收斂了氣息,但是仍舊遮不住周身的氣度。
上位強者的氣勢。
這四人是兩位新人的父母,賓客卻從未見過,也沒有聽說過。
異位面的強者,對於自己兒子入贅的事情也沒有意見。
爲首的那個男人長得有些像是滄瀾閣的老祖宗,他們也不敢問。
衆人心中除了對青冥熙魘兩人的祝福,還多了很多思考與疑惑。
大婚當夜,獨微峯。
寢殿中燭火通明,紅綢掛滿了大殿,喜塌上鋪滿了桂圓蓮子花生。
喜燭搖曳,炸出花火。
兩件繡工精美的大婚喜服被放在了梳妝檯的椅子上,玉冠和寶釵扔了一臺面。
寢殿內空無一人,細碎的說話聲,從後殿的溫泉池中傳來。
“嗚嗚嗚,大婚好累啊,熙魘,你是不知道,那一頭的珠寶有多重,師孃是師尊的小金庫都融了戳我腦袋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