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淡定的卻是青冥,這孩子她一看就心生歡喜,熙魘說的話一點都沒有懷疑。
不到一日的時間,往日記憶歸來,兩母女就親親熱熱的湊到一塊去,熙魘根本插不進去一句話。
藥不塵詢問,“肚子裏那個是佑寧?”
熙魘搖搖頭,“佑寧已經下界去找人了,一時半會的回不來。”
“這個...確實是青冥的孩子!”
聽着熙魘解釋完,藥不塵也是唏噓,沒有想到,原來這一切竟然會是這樣。
十月懷胎,分娩之苦,青冥是一點沒有受到。
這個孩子格外的聽話,除了前一個月,她的靈力沒有增長,像是用來養護胎相。
後來她的修煉速度快到熙魘差點出手鎮壓,擔心她在孕期就飛昇神位。
那雷劫可不是鬧着玩的。
分娩的時候,熙魘與藥不塵直接用神力免去了她的痛苦,而奶娃娃剛一出生的時候,也是霞光萬照。
出生是帶着笑聲,一聲都沒有哭。
與他一同出生的,還有江一舟家的小孩。
說起來,江一舟個水媚也是厲害,三年抱倆,小姑娘已經能滿地跑了。
因爲兩個孩子是一同出生的,起名字的任務就都交給了青冥。
青冥思索了一番,覺得兩個名字很適合這兩個孩子。
江永安,青無恙。
取自山河無恙,家國永安,兄弟二人的緣分,便從此開始了。
隔日,秦笙笙被送到了藥峯,她生育的時候早產,傷了身子,秦家的醫師治不好。
金誠便帶着他來求醫。
幾個半大的孩子與這剛出生的小傢伙,湊了一屋子,都由青冥和熙魘看着。
除了青無恙不哭,看着自己的父親母親手忙腳亂咯咯笑,其他的孩子,一個個都掛着兩串淚珠子。
青冥實在是受不了的時候,也只能哀嚎一聲,“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試問蒼天饒過誰!”
現在輪到他們倆帶孩子了。
一轉眼,數十年過去。
青冥迴歸神位第二年,她就將荒古變成了神界第二辦事處。
常住荒古不說,那些小神們長此以往的來來回回,讓荒古的靈氣越發的濃郁。
有他們這些大神坐鎮,根本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來這裏撒野。
神界的神官們,也將這裏當成了度假村一樣,沒事好友相聚,滄瀾閣的人,已經習以爲常了。
江永安,青無恙已經長大,說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也不爲過。
兩個人一起長大,同吃同睡,感情自然深厚。
青冥見兄弟二人如此這般,也樂見其成。
金家的小子也沒事來找他們兩個玩,一住就是幾個月,秦笙笙不來找,都不回去。
最近秦笙笙爲了她家的那個小祖宗愁得頭禿,自然沒有時間管他。
已經在滄瀾閣廝混了八個月了。
熙瑞寧回到青冥身邊後,她身上的封印好似就自動解除了,正常長大,正常生活。
一如既往地纏着尹風清,熙魘看的眼珠子疼,直接將人攆走,不在讓她住在獨微峯。
愛幹嘛幹嘛去,眼不見爲淨。
滄瀾閣如今還是祁傲天管事,託他們的福,掌門與夫人,還有那些長老想要圓寂都不行。
藥不塵天天看着他們送各種補藥,爭取天賦不及,後天補足。
滄瀾閣如今的地位,那是穩固的猶如不敗君王,在強大的實力面前,所有的陰謀都如同一張脆弱的白紙。
孟臨簡晉升了,熙魘送他去了姻緣閣理紅線,氣的吐血,上任第二天就罷工了。
不知道跑神界哪個犄角旮旯蹲着去了。
意言酌與青遠幽在幾年前便遠遊去了,仗劍騎馬走天下,追尋他們想要的生活。
一切都向着和樂安寧的方向前進。
唯有,青無恙。
“江永安,你...你給我起來!”
兩人住在一處寢殿,江永安又經常賴在他的房間裏,小時候到是沒什麼,只不過這個傢伙,越來越奇怪。
偷偷喝了母親釀的酒,這會兒就發瘋。
江永安被推得一個趔趄,目光中有說不出來的受傷。
“昨日,你與金雲霄昨日去了哪裏?”江永安將人按在榻上質問。
青無恙轉頭避開視線,“沒有...哪裏也沒有去!”
他纔不說,若是叫他知道他與金雲霄去了醉花樓,他定然是要將這件事情告訴給母親的。
這個告狀精,總是拿母親與父親壓他一頭。
江永安的心痛沒有人知道,他以爲,他以爲他們這麼多年的感情,與他人而言,是不同的。
“你...你就那麼想...那麼好奇...”
江永安的眼眶越發的紅了,他平日裏被長老們教導,給予厚望,行事準則不要墮勒了創世神賜予的名字。
心中壓抑着一團火,不得釋放。
雖然父母與無恙的父母從未對他說過什麼,但是從他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的名字,究竟是承擔了什麼樣的責任。
他只能忍着,壓抑着性子,唯有與青無恙在一起時,他纔是他自己。
明明他們倆才應當是感情最好的,他卻與金雲霄關係更親密。
“你可知那醉花樓是什麼地方?”
江永安與青無恙離得很近,鼻尖幾乎貼在一起。
“還能是什麼地方,自然是找樂子的地方!”
青無恙哪裏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是金雲霄說那裏新奇,他從未見過。
確實是環境清幽,素雅。
也不是尋常青樓那般脂粉味重,侍女小生打扮與讀書人無異。
琴音雅鳴,算是個好地方。
但是,他還是不敢讓母親與父親知道,他們會教訓他的。
知道他不好好修煉,跑出去玩,就完蛋了。
“找樂子!”江永安冷笑一聲,“好一個找樂子,既然別人都行,爲何我不行?”
青無恙不知道他再說什麼,掙扎了一下,“你先給我鬆開,我母親叫你的符咒術難道是用來困住我的嗎?”
怪他學藝不精,解不開。
“什麼行不行的,真是的,大白天,發什麼瘋。”
江永安瘋了,徹徹底底的瘋了,一想到剛剛昨天晚上,他去了青館,他就氣的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