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東是個賭徒,一天到晚什麼事情也不做,就知道賭博、喝酒。
他的錢從哪裏來的,肯定是從小姑這來的?
至於薛萍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薛萍萍明明出身、家境什麼的都很一般,可她就是喜歡買奢侈品、大牌的衣服首飾,好跟人攀比,虛榮心極強。
而她自己又不好好學習,高考沒考上,就早早輟學了。
輟學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工作,就在家混喫混喝。
後來因爲實在是太胖了,就說要找個工作鍛鍊身體,結果呢,嫌這個工作工資低,那個工作太累了,三天兩頭地換工作,賺的錢都不夠塞牙縫的。
沒錢的時候,還是問她媽要。
她就是個十足的蛀蟲。
可以說,陳小云一個人,在養活着這一大家子人啊。
她給人家做保姆,每個月的工資是六千多,加上陳善給的五千多,每個月也有一萬多的收入。
這樣的收入,放在普通家庭,絕對是可以夠生活的了。
可是,陳小云呢,窮的連買菜的錢都沒了。
“小善,小姑不瞞你說,就連今天的菜錢,小姑也是問鄰居借的。”陳小云說着,掩面痛哭起來。
臉上的淚水,訴說着她這些年的無奈和辛酸。
陳善實在是太氣憤了。
這父女倆平日裏欺負自己也就算了,沒想到連小姑他們也如此對待!
小姑可是他們的親人啊!
她自己省喫儉用的,結果到頭來呢,丈夫丈夫不把她當回事,女兒女兒也不知道心疼她。
這樣的家庭,根本不值得她這麼傾心付出!
“小姑,我送你去醫院,我給你看病。”陳善心痛不已,將小姑攙扶起來。
薛大東冷笑,“你知道你小姑得的是什麼病嗎?肺癆!那病根本治不好,去醫院也是白花錢。”
“我問過大夫了,像她那種病,至少需要八十萬,而且還不一定能治好。陳善,你有那麼多錢嗎?啊?”
聽到八十萬的天文數字,陳善愣住了。
這些年來,他賺的所有錢都給小姑了,爲的是不讓小姑被薛大東整天說道。
他現在身上總共就五千多塊錢,距離八十萬,差的太多了。
看着小姑滄桑憔悴的臉,陳善爲難不已。
便在陳善不知所措之際,陳天刃走了過來,“八十萬而已,我出了,趕緊送小姑去醫院吧。”
雪中送炭啊!
“嗯!”陳善感激地衝陳天刃點了點頭。
二人扶着陳小云離開。
薛大東和薛萍萍沒有一個人跟着,好像陳小云的生死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陳小云簡直太心寒了。
她辛辛苦苦爲了這個家付出了那麼多,捨不得喫捨不得穿,累一身的毛病,結果到頭來呢。
枕邊人不疼,女兒不愛。
好像她死了也跟他們沒關係一樣。
陳小云握着陳善的手說,“小善,不管小姑的病能不能治好,小姑以後都不想再回去了。小姑想跟着你,以後給你洗衣做飯,好不好?”
陳善趕緊搖手說,“不行不行,小姑你都照顧我那麼多年了,以後該我照顧你了。你不用給我洗衣做飯,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就行了。”
陳小云欣慰地點了點頭。
很快,車子抵達江州市中心醫院。
醫生給陳小云做了檢查,說她的肺癆非常嚴重,“現在病人的肺癆已經達到重度階段,目前的醫療水平是沒有辦法治癒的,不過,用特效藥的話,可以多活幾個月,我建議你可以用特效藥。”
主治醫生一臉麻木,彷彿就爲了推廣特效藥。
畢竟,這種特效藥一針要十幾萬,病人用的越多,他的提成越高。
陳小云自然是不同意的,“算了,小善,反正用了特效藥也還是救不活,就別浪費錢了。”
“好,你去把費用交一下。”醫生遞給陳善一張單子,面露喜悅之色。
陳善出了病房,將醫生剛纔的話轉述了一遍,“哥,我想讓小姑多活幾個月,說不定這期間可以找到治療的辦法。雖然希望很渺茫,但是……我還是想試一試。這筆錢是我借你的,日後我會慢慢還你的。”
陳善雙眼紅的厲害,看的出來,他是真心捨不得陳小云出事。
陳天刃很能理解他的心情。
他接過繳費單看了一下,頓時眉頭緊皺,“這繳費單有問題。”
“啊?有什麼問題?”陳善不懂那些,下意識問。
陳天刃讓他跟自己一塊進病房。
“費用交了?”醫生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就等着陳善把繳費單拿過來。
陳天刃大踏步走過去,“啪”的一下將單子甩到醫生的臉上,“病人得的是肺癆,繳費單上爲什麼會有黃體酮?”
黃體酮是用於治療女性月事不足,或者先兆性流產等的。
這狗醫生以爲病人根本看不懂,經常胡亂開很多價值不菲的藥,從中提取抽成。
沒想到這一次陰溝裏翻船,被人給識破了。
不過他也有應對的辦法,只要死不承認就好了。
“可能是我開錯了,我改一下。”醫生一臉平靜地說,可見類似的事情平日裏肯定沒少做。
陳天刃又指着另外一處藥物說,“那氯米芬呢?這是治療不孕不育的藥,爲什麼也會出現在這?”
狗醫生的臉突突了兩下,沒想到陳天刃對藥物這麼瞭解。
“也開錯了。”狗醫生開始有點心虛了。
陳天刃“啪”的一下甩了個大耳刮子過去,怒罵道,“作爲醫生,你開錯藥就是你的失職,你不但毫無改錯的意思,竟然還一副理所當然我能奈你何的樣子,你配稱之爲醫生嗎?你簡直就是禽獸。”
狗醫生被陳天刃那一巴掌打掉了好幾顆牙,嘴裏直冒血沫子。
他憤怒地捂着腫脹的半張臉,衝陳天刃嚷嚷,“你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副院長的小舅子!”
“就算我是故意開錯藥的,你又能奈我何?我還要告訴你,你不在我這看,也休想去別的地方看。”
“整個江州醫務系統我舅舅都能控制!敢打我,媽的,讓你家病人回家等死去吧。”
狗醫生變得十分囂張狂妄,當衆放出狠話來。
陳天刃饒有興趣地說,“你剛纔說,整個江州醫務系統的人你姐夫都可以控制,此話怎講?”
狗醫生還以爲陳天刃是害怕了,頓時得意洋洋起來,“我姐夫在藥監局有人,誰敢跟我姐夫作對,他只需要一個電話,就能讓整個醫院的藥被查封。”
“原來如此!”陳天刃心裏有數了,“對了,你姐夫叫什麼名字?”
“說出來怕嚇死你,我姐夫叫趙瑞龍!”狗醫生戾氣很重地說。
陳天刃淡淡地“哦”了聲,然後掏出手機,給黑龍打電話,“黑龍,讓省藥監局全面徹查江州市藥監局,有一個叫趙瑞龍的醫院領導人和藥監局那邊勾結,擾亂市場。”
狗醫生先是一愣,很快就“哈哈”大笑起來,“你嚇唬誰呢,還指揮省藥監局的人辦事,你咋不上天呢?”
話音剛落,狗醫生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裏是一道暴跳如雷的聲音,“王八蛋,你特麼的做了什麼好事,爲什麼省藥監局的人突然要調查我?還說我和市藥監局的事情,一定會大查特查,我特麼的真想一巴掌抽死你啊……”
省、省藥監局真的出動了?
陳天刃不是吹牛,是真的可以指揮省藥監局辦事?
我他孃的,到底得罪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