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在喊救命,在求饒,可那些人很冷漠,根本不管那些人的死活。”
“他們被活活燒死了,他們被燒死了,他們好慘啊……好慘啊……”
向元彬一邊說着,一邊抱着腦袋,神情十分痛苦的樣子。
楚香柳看的一陣難受,“元彬,別想了,先喫東西好不好。”
“不能喫,東西里面有藥,他們讓人在東西里面下藥……那些人吃了東西,就動不了了,然後就被活活燒死了,我不敢喫……”
楚香柳十分無奈地說,“我的東西里沒藥,我是香柳啊,是你的未婚妻啊。元彬,你好好看看我好不好。”
“火火……好大的火,啊……”
向元彬再次抱着腦袋,大吼大叫起來。
楚香柳無奈極了。
“陳先生,就是這裏。”突然,門外傳來醫護人員的聲音。
緊接着,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楚香柳面前。
“陳先生?”
陳天刃!
陳天刃同樣用驚愕的眼神看着楚香柳,“你怎麼在這?”
楚香柳看向病牀上戰戰兢兢的男人,說,“他是我未婚夫。”
陳天刃之所以會來這裏,是因爲黑無常查到,當年陳家出事的時候,其實陳家還有人。
這家人姓向。
向家的大少爺向冬青和陳天刃的父親關係匪淺,那天夜裏,向冬青帶妻兒前去陳家做客。
陳建業將那一家三口安頓在書房,準備和他們在書房探討什麼。
結果,他那一走,就再也沒回去了。
陳家大火之後,只有十七局屍體,這些屍體,全都是陳家人的,也就是說,向家人當年根本沒葬身火海。
但是,那件事之後沒多久,向氏集團突然遭遇滅頂之災。
向氏集團整個覆滅,一夜之間土崩瓦解。
向冬青更是莫名其妙跳樓,其妻子莫名其妙換上了瘋病。
陳天刃推測,很可能是張炳等人怕知道了什麼線索,怕向家人泄露出去,便害了向冬青和他的妻子。
他去拜訪過向冬青的妻子,那個女人的情況糟糕到了極點。
人都死了好些天了,竟然也沒人發現。
向家其他人也是舉步維艱,日子過的十分悽慘。
但對於那晚的事情,他們並不知情。
眼下唯一的知情者,就只剩下那對夫妻倆的兒子,向元彬了。
那年,向元彬十三歲,已經到了記事的年紀。
陳天刃一路找到精神病院來。
沒想到,竟然在這裏碰上了楚香柳,更沒想到,向元彬竟是楚香柳的未婚夫。
而看到陳天刃出現在這,聰明的楚香柳很快便猜到,陳天刃是爲何而來了。
她也終於可以理解,爲何這些年,向元彬總是在不斷地重複火、燒死人之類的話。
她連忙抓着向元彬的手問,“元彬,你當年都看到了什麼?”
“火、好大的火,好可怕!”
向元彬神志不清,只是不斷地重複這句話。
楚香柳知道是自己太着急了,又輕聲寬慰起來,“元彬,你別怕,這裏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你讓開,我來吧。”陳天刃說。
楚香柳讓開身子。
陳天刃拿出銀針盒子,從中取出幾根毫針,刺入向元彬身上。
向元彬立馬安靜下來。
陳天刃又施幾針,向元彬的神色,竟是也變得安靜下來。
“你,是誰?”
楚香柳熱淚盈眶,激動不已,“元彬,我是香柳啊。”
“香柳?你是香柳?”向元彬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楚香柳,看着當年的小女孩現在已經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思緒萬千。
再看看自己這一身宛若乞丐一般的衣服,腦海裏完全是一片空白。
陳天刃說,“你的記憶出現了斷裂,我幫你記起以前的事情,你就會忘記那件事之後的事情,你不需要過多去想什麼,過一段時間,你的記憶自會慢慢恢復的。”
陳天刃說,“我是陳家的長孫,陳建業的兒子。”
“你、你是陳伯伯的兒子,小天?”
“看來,你認識我?”
向元彬點點頭說,“我父親和你父親關係很好,經常帶着我去你們陳家做客。每次去,我都能見到你。我記得,那個時候,你才這麼小……”
向元彬比劃了一下,那樣子,估摸着陳天刃也就三四歲的樣子。
那個時候,還不是記事的年紀。
向元彬比陳天刃年長八.九歲,那時候已經十三四歲了,已經開始記事。
陳天刃說,“我查到一些線索,當年我陳家出事之時,你和你父母正在陳家做客。但那些人不知道,所以你們僥倖躲過一劫。大火之時,你是看到了什麼嗎?”
“我,我看到了……”
向元彬的思緒陷入回憶中。
漫天的大火熊熊燃燒着,他所認識的陳伯父一家,全部倒在大火中,苦苦哀求。
可是,那些人十分冷漠地看着,沒有一個伸出援助之手。
他看到陳伯父在大火中痛苦哀嚎,他差點叫了出來,是他的父母及時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才避免他發出聲音……
向元彬不敢再想下去,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陳天刃在他身上聶了一下,很奇怪,那種難受到快要無法呼吸的感覺慢慢地消失了。
向元彬深吸一口氣說,“沒錯,當年我跟隨父母,去你們家做客,本來是要跟你父親一起品鑑一副字畫。我因爲從小就喜愛字畫,所以每次去你們家,我父母都會帶着我。”
“那天,我和父母進入陳家的時候,就感覺怪怪的,陳家特別安靜,安靜的有點不正常。我父親本來是要問陳伯父的,但陳伯父將我們帶到書房後,就被人急匆匆地叫走了,我父親就沒來得及說什麼。”
“之後,等我們聽到外面的廝喊聲的時候,火就已經蔓延起來了。我父母意識到陳家是出事了,連忙趕往前廳,透過門縫,我們看到你們陳家一十七口人全部被人綁着,倒在地上。”
“幾個人在四處點火,要把他們火火燒死。”
“你可記得點火之人長什麼樣子?”陳天刃問。
向元彬痛苦道,“記得,太記得了。他穿着金絲絨衛衣,胳膊上繡着一個‘香’字,瘦瘦高高的,國字臉。”
是香王的隨從沒錯了。
陳天刃說,“那些人放完火後,是不是就立刻離開了?”
“沒錯,那個人放了火後,立馬就走了,我和父母本來是要衝出去救人的,可這時候,又一羣人出現。”
“都是些什麼人?”陳天刃問。
向元彬說,“有一個臉很黑的,長的很粗壯的,有一個臉很白,看着像個娘娘腔的,還有一個年輕人,看着很秀氣,文質彬彬,還戴着一副眼鏡。”
臉很黑,長的很粗壯的,是趙威武。
臉很白,像娘娘腔的,是張炳。
年輕很秀氣,且文質彬彬還帶着一副眼鏡的,會是誰?
陳天刃在四位王爺中搜尋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人可以和這個體貓特徵對應上。
不是那四位王爺中的,那就是還有別人了。
陳天刃問,“你還記得他們當時說了什麼嗎?”
“記得。白臉的說,陳家滅了,他們家的寶物,就全都成了他們的了。眼鏡男說,區區凡塵俗世的寶物,有什麼可覬覦的?”
“他說他有個主意,即能讓白臉的得到一部分寶物,還有機會可以進入那個世界。”
“白臉的一聽,很激動的樣子,就說他一切都聽眼鏡男的安排。眼鏡男讓他把一等寶物,全部留給那四個人,其他的寶物,由他們自行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