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楚娘皺起眉頭,坐在胡文元身邊,“你怎麼能說我們丟人呢,這明明是姚米香在那裏胡鬧,我看她是故意的。”
“人家會故意暈倒嗎?昨天我也看出來了,裏裏外外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在做。”
“那又怎麼了,哪個媳婦不做事了。我生了二丫後,出了月子我就看櫃檯了啊。”
“可你看她的身體,晚娘是怎麼說的。”胡文元氣憤,“你們家人真是心狠。”
沈晚娘……
沈楚娘最討厭這個名字了。
“文元,你,你是不是聽了沈晚娘跟你說什麼了,昨兒我看見你們在一起了。”
“人傢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君安在跟我說話。”胡文元的臉上掛着霜一樣,“你不要什麼都想怪人家。”
沈楚娘點點頭,“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不跟你爭了。”
“收拾東西吧,早點回家。”
沈楚娘從裏屋出來,姚氏也很擔心的瞥着她這邊。
姚米香在另外的屋裏奶孩子,姚米香是這樣瘦小膽怯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鬧了這麼一出。
對了,一定是沈晚娘,姚米香那丫頭哪兒有這個心機的!
一切都是沈晚娘在搞鬼。
“娘,我出去一趟。”
沈翠山家這會兒還是熱鬧着,屋頂上炊煙裊裊,沈翠山和徐氏一看生火做飯。
做的是山藥燉雞。
沈晚娘說過了,這早上的喫肉太多也不好,可徐氏覺得閨女好容易回來一趟必須喫上好的。
沈晚娘就由他們去了,自己在竈膛前添柴,一根一根把火苗燒的很旺。
沈墨幾個小傢伙跑來了,在討論後裔的裔字怎麼寫。
“就是射下了九個太陽的那個神仙。”小月兒好奇着。
“月兒,那時候他不是神仙。”沈墨溫柔的糾正。
小辰則抽出一根燒過木柴把火熄了,用上面的黑炭一筆一筆寫出來,“第一上面先要寫一個衣,就是這樣。”
“好難寫。”小月兒呲牙。
沈墨倒是饒有興趣,“我來學一學。”
看着他們好學的樣子,沈晚娘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時候突然聽見門口有人叫她的名字,“晚娘,你出來一下。”
是沈楚孃的聲音。
“楚娘你有啥事?”沈翠山在門口問。
“我有兩個不懂的問題想問問她。”
這聲音裏壓着惱火。
沈晚娘一聽就知道她來者不善。
她看了看着地上黑色的炭,“月兒啊,娘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喫飯的時候,記得喊我去。”
“嗯嗯。”
沈晚娘出來了,沈楚娘便指了指遠處,“我們好幾年不聊聊了,去那邊走走吧。”
沈晚娘沒拒絕,跟在沈楚孃的身後。
直到走到小樹林旁。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我一會兒還要回家。”
“回家……”沈楚孃的眼睛裏冒火,“你把我家攪得烏煙瘴氣,你現在要回家了,你可真有意思。”
“是你有意思吧,你家烏煙瘴氣不是你家的問題嗎,跟我有什麼關係。”
“沈楚娘,有些話說了是要有證據的,我憑什麼說這些事跟我有關,不是你們欺人太甚嗎。你要是不服氣,大可以去找里正去!”
沈楚娘點點頭,“好哇,沈晚娘,幾年不見,你嘴巴都比以前厲害了。好,這件事跟我無關,我就不說了。我把你叫出來,是想告訴你。”
“沈晚娘,你給離我相公遠點!”
沈晚娘更聽不懂了,“你真是莫名其妙,我跟胡文元根本就不熟好吧。”
“你少來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胡家有錢,你夢寐以求想嫁進去的,可惜你嫁不進去,嫁給他的反而是我。所以你心裏一直想着他呢。”
沈晚娘快被這話聽笑了。
胡文元人是還不錯,但她從來都沒打算跟他多做接觸。
她嫣然一笑,揹着手優哉遊哉,“你啊,自己不擇手段搶去的,既然搶去了就得有本事守着,要是你自己守不住就別怪別人。”
“我就知道是你!”
“我可沒說是我。”
“沈晚娘,哼。你以爲你那點小聰明夠幹嘛的,我纔是胡家兒媳婦呢!”
沈楚娘發了狠,沈晚娘忙着退了退。
誰知道沈楚娘一轉身自己朝着一顆大樹撞了下去。
砰的一聲。
她倒在地上,額頭都滲出血來了。
沈晚娘突然明白了。
沈楚娘捂着頭大叫起來,“來人啊,救命啊,晚娘她要害死我!”
空曠的村落裏傳聲很大。
沈翠山和沈翠海兩家人趕緊就跑過來了。
“楚娘。”胡文元看見她這個樣子,急忙把她扶了起來,‘’你怎麼摔成這樣。”
“是她……”沈楚娘掉下兩行淚,“是她說恨我,討厭我,所以希望我去死,就推我。”
這演技還真可以啊,比起姚氏來還高出一個段位呢,這一點值得讚賞。
“沈晚娘,你是不是瘋子啊。”沈貴正愁有氣沒有地方撒,對沈晚娘破口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想幹嘛!你自己怎麼不去死啊。”
“沈貴你說話客氣點。”霍君安擋住了沈晚娘,“這件事還是問問晚娘是怎麼回事吧。”
“就是她推我,她說恨不得我死。”沈楚娘倚靠在胡文元的肩頭。
胡文元不可思議,“晚娘,這是真的嗎?”
胡文元也向着自己了,沈楚孃的眼底裏浮現出了一絲絲得意的笑。
她忍痛犧牲自己,她就不信搞不了沈晚娘。
“唉。“”沈晚娘嘆了口氣,“怎麼可能是我呢,我站在這裏,都沒有碰過沈楚娘一根頭髮。”
“可她自己會自己撞自己嗎!”沈貴大叫。
“會啊,不然,如果是我推的,她身上應該有黑色的手印啊。”沈晚娘伸出了一直背在身後的手,本來白淨的手心上此時黑乎乎的一片炭黑。
“唉,出來的着急,忘了洗手。”
一瞬間,沈楚娘如當頭一棒。
什麼?
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