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驢子的手纔到半空,就被霍君安一把打開了,他的聲音冰冷,“把手拿開。”
馮驢子被推了開,他惱怒的上下打量過霍君安。
“你是誰呀?你敢管老子的事情!”
“就是,你誰啊,這是我們大哥。”二毛和狗蛋一左一右護了過來。
霍君安並不害怕,眼神裏只有厭惡和冷漠,“我是霍君安,是晚娘的相公。”
“喲呵,沈婆子,這是你相公?”馮驢子像聽到了笑話似的,“哈哈哈,你不是跟我們說,你相公不是個好東西嗎?你還跟着他幹啥,不如跟着我們哥幾個,咱們一塊贏錢,一塊快活。”
馮驢子三人笑的前仰後合,滿眼色相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來了。
沈晚娘感到噁心,她皺起眉心挽住了霍君安的手臂,“別理他們,我們走。”
“誒,你別走哇。”馮驢子一隻手搭向了沈晚娘的肩膀。
霍君安的聲音更冷了,眼底裏慍怒召顯,“你最好不要繼續胡鬧下去了,否則……”
“否則怎樣?難不成,你打老子。”
砰!
說是遲那時快。
沈晚娘都沒有看清楚霍君安是怎麼個動作,就看見馮驢子被霍君安一拳打了出去。
只見馮驢子被打出了兩米開外,差一點沒坐在地上,他喫痛的慘叫的摸過鼻子,一手紅色的鮮血。
馮驢子氣急敗壞,哇哇大叫,“好你個霍君安,竟然敢打老子,老子非得要你好看!”
“來呀,給我揍他!”
這下,馮驢子帶着二毛和狗蛋一起衝上來了,一個個面目猙獰輪着拳頭。
“君安小心!”沈晚娘擔心的尖叫。
霍君安沉着的很,臉上明明看不出狠色,卻一掌包住了馮驢子的拳頭,手臂往後一帶,就把馮驢子摔了個狗喫屎。
後面狗蛋打上來,正好被霍君安一手擰住了脖子丟了出去。
剩下二毛在霍君安的對面一下剎車了,不敢再輕舉妄動。
馮驢子仗着個子大又上來了,這回叫霍君安直接撩了個四仰八叉。
沈晚娘看完這一幕就差要拍手叫好了,她家霍君安真不愧是打獵十二年啊,赤手空拳對戰這三個小嘍囉比打三隻野雞都難不了多少。
沈晚娘頓時氣定神閒啥也不怕了。
“你們幾個,給我安分一點,再惹姑奶奶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是,是……”狗蛋和二毛最先慫了下來。
這招狐假虎威霍君安見了都想笑,他家娘子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活潑俏皮來的?
“走。”沈晚娘挽住霍君安的手臂,兩個人頭也不回就離開了。
瞧着他們的背影越來越遠,馮驢子抹去了鼻子上血,再晃晃自己一顆門牙,竟然搖搖欲墜。
“呸,狗孃的!”馮驢子又氣又恨,回過頭就給二毛和狗蛋一人一個嘴巴子。
“你們兩個廢物,要你們兩個幹什麼喫的!倒是上啊!你們就眼睜睜看着老子捱揍!”
二毛和狗蛋直縮脖子。
“大哥,我們也不知道那叫霍啥的,那麼厲害呢。”
“是呀,我們也怕激怒了他不是,萬一把他激怒了,把咱們打壞了怎麼辦。”
“滾,都給我滾!”
“是,是……”
沈晚娘和霍君安在鎮上轉了一圈,又買了一些過日子的針線糧油,想到冬天到了,沈晚娘又買了不少棉花。
天黑之前,他們回到了村裏。
回到村裏放下東西,他們就把點心分別給狗子家和霍老頭那邊送去。
狗子家沒啥好說的,霍老頭那邊沈晚娘可是親眼看着霍老頭吃了大半才帶着孩子離開。
一晚上過的平淡而充實,一家人一起包的水餃。
喫完了沈晚娘就尋個地方給被子絮棉花,霍君安則是拿着千字文一字一句給兩個孩子念。
一夜安睡無話。
沈晚娘睡得好,一覺睡到天大亮了聞着香味纔起來。
是小月兒端着一大碗煎餃在她牀前。
“孃親,你快起來喫煎餃啊,爹爹今天放了好多豬油,煎餃可香了。”
沈晚娘就好這一口啊,新鮮的餃子她不愛喫,就喜歡這隔夜了的煎一煎,霍君安煎的好,外酥內鮮。
沈晚娘一個一個吃了一整晚才,喫到後面她都聽到了身上的脂肪在狂歡。
她趕緊起來收拾好自己出來活動活動。
而她這一出來不要緊,竟然聽見了幾個聲音響在了圍牆外頭。
“老大,打聽過了,這就是那個沈婆子的家了!”好像是二毛的聲音。
“給我砸門!”
咚咚咚。
本就不結實的木門被用力的拍起來,拍得門板都在搖晃。
霍君安從裏面走出來。
“什麼人?”
“好像馮驢子他們。”沈晚娘對霍君安道。
“沒事,我去開門。”
沈晚娘想了想昨天發生的衝突,這馮驢子肯定是記仇了,記仇又怎樣呢?
無非就是來要賭債罷了。
有了昨天賣老鷹的那三兩,如今她已經存夠了五兩了,她進屋裏把銀子銅板放起來準備好。
霍君安開了門。
馮驢子爲首的,一下進來六個人。
“哼,霍君安,沈婆子,可讓我們一頓好找,找了一個早上終於找着了。”馮驢子昂着下巴頦子,昨兒捱打現在還鼻輕嘴腫的。
他這頓架勢把外面街坊們也吸引來了,一個一個在門口牆根那聽起了熱鬧。
“孃親,那是誰呀,他們好像是壞人。”小月兒有些害怕藏在沈晚娘身後。
“沒事的,爹孃會去應付,小辰,你帶着月兒待在屋裏,壞人不走你們不許出來。”
“嗯。”霍辰抱住小月兒,一臉責任擔當。
沈晚娘這就出了門了,走到霍君安身旁抱着胳膊問道:“幹嘛?這一大早的,帶這麼多人來擾人清淨。”
“呸,你還想清淨,你忘了你欠了賭坊多少銀子嗎?趕緊給我還了!”馮驢子凶神惡煞,“瞧見沒,今兒咱們賭坊管事的方爺都來了!你趕緊給我還錢!”
沈晚娘定睛一瞧,果然看見了方爺,方爺四十來歲,身子骨精瘦,人也是兩眼精光。
方爺就是賭坊的管事的,也是除了老闆之後最有賭坊權力的人。
沈晚娘心裏犯嘀咕。
不過是討個賭債而已,怎麼馮驢子把方爺也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