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沈晚娘霍君安 >第68章 上山
    “我記得你說過一回。”霍君安說。

    “我說過嗎?”

    “當然說過,不就是前些日子。”

    沈晚娘回想了回想,卻完全想不起來了,也許是哪天她就隨口一說吧。

    她自己都沒有上心,沒想到霍君安記下了,還給她打了這麼好看的梳妝檯回來。

    清泉村的不少人家她也進去坐過,有這麼好看的梳妝檯的人家可不多。

    越想沈晚娘就越開心了,嘴角揚得高高的。

    霍君安瞧着沈晚娘滿臉的笑容,自己也覺得心情愉悅,她喜歡就好。

    沈晚娘忽而轉過身來,擡頭望着霍君安,霍君安看起來有些疲憊,爲了打這個梳妝檯他一定費了很多心思吧。

    沈晚娘心下感動,“你看你,給我打個梳妝檯,怎麼也沒提前告訴我一聲。”

    “我想說,月兒說先不要告訴你,讓你一下看見更高興。”

    嘿。

    原來小月兒也有參與。

    這小傢伙什麼時候這麼精靈古怪了。

    想想霍君安數九寒天的給她打梳妝檯一定很辛苦,沈晚娘當即道:“這樣,今天家裏什麼都不用你幹,我去做飯去。”

    沈晚娘心情好,搬着椅子去倉房把掛着的一條大鯉魚給摘了下來。

    霍君安從裏屋出來道:“這不是準備來客了待客喫的嗎?”

    “待客得喫,咱自己就不吃了嗎?”沈晚娘抄起菜刀來大刀一揮就給這條大鯉魚剁了。

    “正好,給你也補補。”

    “我年輕力壯的,有什麼好補的。”霍君安嘴上不贊同,眼底裏的溫柔還是出賣了他。

    沈晚娘的廚藝好,幹活又利索,片魚片,下酸菜,等到鍋裏咕嘟咕嘟開鍋了,再沿着鍋邊貼一圈玉米餅子。

    燒木柴的竈火熄了,用餘溫燒着就好。

    不到一個時辰,屋裏就瀰漫着香噴噴酸溜溜的魚香味。

    小辰和小月兒聞着味就跑回來了。

    “爹孃,是咱家燉魚呢吧。”小月兒抹着嘴巴跑進來了。

    “哥,你看,真是咱家燉魚呢。”

    “就你鼻子靈。”小辰進來,一身的煙花爆竹味。

    “去,去,趕緊洗手洗臉去。”

    小辰打了水,拉着小月兒一起洗,洗乾淨了就乖乖圍着桌子坐下來等着。

    沈晚娘一碗一碗酸菜魚盛好,第一碗就先給了霍君安,“君安先嚐嘗鹹淡。”

    小月兒驚奇了,“孃親,你今天咋不先給我們喫。”

    “你們兩個小壞蛋,就知道去外面放炮仗,你爹可給我打梳妝檯了呢。”

    鮮美的酸菜魚入口嫩滑,再喝上一口魚湯,真是太美味,兩個小傢伙很快心滿意足的吃了起來。

    “好喫。”霍君安也喜歡。

    飽餐過後,竟然喫的一塊肉都不剩,連魚湯也全部都喝完了。

    入睡之前,沈晚娘頭一次坐在了梳妝檯前,照着鏡子梳順了頭髮,把木梳頭繩和髮簪全部放進妝奩裏去。

    左邊一個妝奩右邊一個妝奩,打開了又能看見裏面好幾個凹槽,可以放不少首飾鎖起來。

    沈晚娘這麼一想,回頭對霍君安道:“這妝奩裏都還空着,我想買幾件像樣的首飾把妝奩裏也裝點東西。”

    “好啊。”霍君安打了地鋪平躺在上面,“想買什麼買了就是。”

    “可首飾貴啊,上回那個金簪子老闆一開口就是八兩,都去買首飾了明年的日子還怎麼過。明年又要送孩子上學堂還要蓋新房呢,如今這房子破的下了大雨都要漏水的。”沈晚娘想買又不捨得。

    霍君安望向了窗外,那裏一輪彎彎的月牙正掛在當空,皓月明亮,羣星皎潔。

    “明天應該是個好天,我明天想進山試試。”

    “山上的冰雪化不了不是不好打獵嗎。”

    “也不完全是,畢竟那些都是活物,天好的時候它們有時候也會出來覓食,也是個機會。”霍君安道:“你想買什麼首飾就買,銀錢不夠了我可以打獵去賺。”

    原來是爲了這個。

    沈晚娘又不是什麼貪慕虛榮之人,“山上冰雪不化,路難走得很,別上去冒風險。”

    “打獵這麼多年,這點經驗我還是有的。”霍君安堅持,“不然在家待一個月,我也待得厭煩。”

    霍君安執意要上山,沈晚娘只好催着霍君安趕緊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天矇矇亮的時候,霍君安喫過早食就揹着弓箭一個人上山了。

    沈晚娘在家看着兩個孩子。

    清早的時候有個同村的男娃因爲溜冰摔破了膝蓋,家裏找來沈晚娘給他包紮了下傷口。

    除此之外,沈晚娘也沒什麼事情做。

    隔着牆和馬玉蘭閒談,聽說馬玉蘭正在蒸年糕。

    年糕是沈晚娘不會蒸的,她不會的就想學,所以沈晚娘自己個準備了紅棗和糯米就奔着狗子家去了。

    馬玉蘭十分熱情,根本不用沈晚娘幹活,把兩家的糯米紅棗混一起蒸了。

    說好了,到時候對半分。

    兩家關係好,沈晚娘也不跟她客套。

    晌午,兩家人就坐在一起喫起香軟甜糯的年糕來。

    年糕雖然好喫,可沈晚娘心裏總覺得不安生,這數九寒天到處都是冰雪,連孩子溜冰都會摔傷身體。

    霍君安說上山就上山了,也不知道現在在幹嘛呢。

    “君安媳婦,咋了,你不稀罕喫啊,家裏還有別的。”馬玉蘭問道。

    “不是,我在想小辰他爹,現在都還沒回來呢。”

    “哈哈哈。”馬玉蘭笑了起來,“你這操心的也太早了吧,說不定人家傍黑就回來了,又給你打回來一頭大野豬。”

    沈晚娘笑笑。

    什麼野豬不野豬的她倒是不在乎,就希望這人能平平安安回來就好。

    她都有點後悔了,昨晚要是不提買首飾的事兒,興許霍君安也不會動了上山的心思。

    喫罷了午食,沈晚娘端着年糕回了自家。

    坐在土爐子旁邊看醫書,卻不很看得進去,總是時不時的望着望外面。

    過了兩個多時辰。

    大門外頭突然傳來了馬玉蘭的聲音。

    “君安媳婦,君安媳婦,你快出來啊!”

    馬玉蘭叫得急切,這還是頭一次聽她這麼着急。

    沈晚娘聽得心裏咯噔一聲,手裏的醫書都丟在一旁,快步走了出來。

    “嫂子,是不是……”

    沈晚娘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聞見了空氣裏一種聞過一次的豬騷味。

    接着,就聽見哐噹一聲。

    一個大傢伙從門外砸了進來。

    竟真是一頭野豬。

    後面進來的是滿身是汗的揹着個竹簍霍的君安。

    沈晚娘驚呆了。

    一個箭步上前,圍着霍君安看了一遍,“你沒事吧。”

    “沒事,別擔心我,這回這頭野豬都不是我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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