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君安媳婦。”
“劉嫂,曾大哥,你們都在呢。”
“可不是,家裏孩子聽說小辰和月兒就要搬走了,都挺捨不得,過來送送他們。”阿牛爹感慨的說道:“你說,你們就這麼走了。”
“我們又不是不回來了,你們在學堂也會見面啊。再說,你家的買賣做得好以後不也得在鎮上大展拳腳嘛。以後,咱們見面的機會多着呢。”
“阿牛,你看你說霍嬸嬸說的也對,沒事的時候你和狗子就去鎮上找小辰玩也是一樣的。”
在幾個人的安慰下曾阿牛才破涕爲笑。
大傢伙寒暄了一陣兒,天色就晚了。
“小辰,月兒,咱們把行李搬上車我們要出發了。”
“爺爺,你也要經常去鎮上看我們呀。”小月兒最捨不得霍老頭。
霍老頭卻很是高興,“去吧去吧,日子長着呢。”
小夥伴們又依依惜別了一會兒,他們一家四口方纔上了馬車回到鎮上。
等喫過晚飯也夜深了,各自睡下,第二天由霍君安送他們去念書和學琴。
好在這學堂和桃花村都和鎮上不遠,一去一回也用不了多少功夫。
到了日薄西山的時候,霍君安再把他們接回來。
月兒是最喜歡沈晚娘的,一下車就邁進門檻跑進院裏去了,“孃親,月兒回來啦。”
“誒!”沈晚娘高聲的答應。
這樣一進家門就能聽到孃親聲音的感覺真好。
“你們兩個回來先自己在外面玩一會兒,孃親幫玉婆做上晚食咱們就喫飯了。”
“今天喫什麼呀?”月兒迫不及待。
“喫小肉丸湯。”
“月兒最喜歡孃親做的肉丸湯了。”月兒美滋滋的。
小辰則道:“那我先回房裏寫一點東西,一會兒你們喫飯的時候喊我。”
沈晚娘瞥過去,小辰這傢伙現在文縐縐的,儼然一個冷麪書生的模樣了,以後要好好培養他,說不定真的能成爲一個鐵面無私的好官。
後廚裏油煙嗆鼻子,小月兒就在家門口附近溜達了起來。
纔來兩次對這裏的一切都是很好奇的。
往裏面的衚衕裏三個年齡相仿的小孩子正在一起玩石子,月兒好奇的走過去,“你們在玩石子嗎?我也會,我們可以不可以一起玩。”
三個小孩聞聲擡頭一看,對她打量了又打量,尤其是最中間那個女孩子,梳着一根朝天辮滿臉寫着主意。
但月兒這年紀還不懂,只覺得來了這邊也希望交上新的朋友一起玩。
“你是新搬來的那一戶人家嗎?”中間的女孩子站起來指着霍家的門口問。
“嗯嗯。”月兒點頭,“我是今天才搬過來的,我爹叫霍君安,我叫霍月。”
“你家以前是鄉下的吧?”
“我家在清泉村。”
“哈哈哈,清泉村。”那女孩大笑了起來,“那豈不是山腳下那個村子嗎?聽說你們那邊的村子可窮了,喫不飽穿不暖呢。”
月兒雖小也知道別人說自家不好是不行的,她立刻否認,“纔沒有,我們村子裏的人都很好呢。”
“我爹孃來鎮上做買賣的。”
“那還不是因爲你家窮,才削尖了腦袋往鎮上鑽,我娘說了,你們這些鄉下來的外來戶是心眼最多的,都不是好東西。”
“我們不是……”月兒皺起了眉心。
“就是啊,我們纔不跟你玩呢。”
“你是鄉下來的,你們鄉下養豬種田,噦,我都在你身上聞到豬臭味了,啊,好臭啊。”中間那女孩這麼一說,剩下兩個立刻學起了她,都說月兒身上有味道。
月兒低頭聞了又聞,“沒有啊。”
“你自己當然聞不到了,因爲你已經習慣了,哈哈哈。”
“你在鄉下是不是每天都要餵豬喂牛啊,真的好可憐。”
“我沒有,我娘都叫我學琴的。”
“你還學琴,那我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呢,吹牛鬼!”
“吹牛鬼!”
三個孩子喳喳叫起來,叫的月兒心裏委屈極了,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怎麼辦,杏花姐,她哭了。”個子小一些的女孩子有些緊張起來。
“她哭不哭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叫杏花的女孩的眼睛裏鬼精鬼精的,她看見了月兒頭上的紅頭繩,這些是沈晚娘親手給月兒綁的,不光是頭繩上面還綴着幾顆小珍珠。
“嘿,她這個頭繩還挺好看的。”
“是呀,她一個鄉下餵豬的還綁這麼好看的頭繩。”
“咱們給她搶下來。”
三個小孩一起上,很快把月兒的頭繩搶走了,月兒的頭髮變得亂糟糟的,她哭的更大聲了。
“嗚嗚,你們還給我。”
“我要告訴我爹孃去。”
月兒抹着眼淚一路哭回了家。
霍君安和沈晚娘本來在屋裏說話,就聽見了月兒嗚嗚嗚的聲音。
“咱們月兒怎麼了。”
“快點出來看看。”
月兒回到家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頭髮也變成亂糟糟的像是公雞尾巴一樣。
“這是咋回事?”沈晚娘頓時變了臉色,“這是誰欺負你了。”
“外面,外面衚衕裏,我看見幾個小孩,我想和她們玩,她們說是我鄉下餵豬的,說我身上臭不跟我玩,還搶走我的頭繩。”
“這是什麼沒教養的孩子,走,娘帶你去要個說法。”
沈晚娘霍君安帶着月兒出了門,那衚衕裏三個孩子看見有大人來了,一鬨而散就跑回了自家。
沈晚娘也看清楚了他們到底是哪家的。
“月兒,知道她們叫什麼名字嗎?”
“不知道,只有一個叫杏花的,就是她帶頭欺負我,嗚嗚,她是最高的那個。”
沈晚娘知道是哪個了,到了這個杏花家的門口,她家大門這會緊緊關閉着,她上去就是一腳,“給我開門!”
“誰呀?”裏面很快傳出不耐煩的婦人聲。
“我也不知道。”裏面一個丫頭嘀嘀咕咕。
“不開門我可要砸門了,到時候砸壞了我可一個銅子都不會賠!”說着,沈晚娘又是一腳。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