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雖說賺的不如快餐鋪,但多多少少也是一份進項。
日子一天天過去,到了臘月的尾巴。
也就到了走親戚的日子。
去香花鎮的沈家屯是霍君安和霍老頭倆人一直都很放在心上的事情。
霍君安賣獵物的空兒就買回來許多補品,像是阿膠山參這些,反正什麼滋補什麼貴重他就買什麼。
霍老頭也想着親家一家,早早把做的臘腸臘肉留住最好的一部分給沈晚娘送來,叫她送去孃家。
沈晚娘收禮品收得合不攏嘴。
別人家少男人最怕媳婦回孃家的,因爲一回去就是要花銀錢。
可霍家的男人從來不計較這些,都是撿着最好的買,沈晚娘自覺自己是幸福到了蜜糖罐裏了。
臘月二十六,一家四口駕着馬車就到了香花鎮的沈翠山家來。
沈墨已經又長高了一截,在大門口掃街呢,老遠看見了姐夫家的馬車,小跑就回去喊爹喊娘了。
“呀,還真是咱們閨女姑爺回來啦。”徐氏和沈翠山的嘴都要裂到後腦勺去了。
小月兒早想小舅舅了,馬車一停,就被小舅舅抱了下來。
“舅舅。”
“月兒,你終於來啦。”
“爹,娘。”
“來來,快裏面坐。”
還是那麼個院,卻是精緻氣派了許多,窗戶紙今年新糊的,豬圈裏兩頭肥碩的大豬搖頭晃腦,其中一頭看起來肚子還鼓起來的。
徐氏來解惑,“哈哈,閨女看不出來吧,這頭豬是母豬,她肚子裏一羣小豬呢。”
“那來年豈不是要下小豬了?”月兒對此感到格外興奮。
“沒錯,來年就下小豬崽了。月兒知道不,一頭大母豬多的時候能下十頭小豬崽呢。”
月兒眼睛都亮了,“那小豬仔好看不好看。”
“剛生下來的小豬可好看,粉嘟嘟的,毛茸茸的呢。”徐氏的眼睛裏滿滿的期待。
沈晚娘替孃家高興,外面哈氣成冰,他們先到屋裏來坐着了,屋裏早就收拾的乾乾淨淨,各種果子點心都擺好了。
“你娘就等着你們回來呢,什麼都買了,也蒸了小棗年糕。”沈翠山樂悠悠的把年糕拿出來,一塊一塊方方正正,看着就想喫。
“姐,姐夫,你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不在家裏住幾天嘛。”沈墨最想姐姐一家了。
霍君安笑着點頭,“來時我和你姐就商量好了,就在這裏住兩天,等到臘月二十九再回去。”
“太好了,那我就張羅飯菜去。”徐氏忙的心裏甜。
沈墨三個孩子懂事的去打下手。
這會兒老太太晁氏也出來了,佝僂着腰卻沈晚娘他們笑的十分慈祥。
“我們晚娘也回來啦。”
“今年怎麼樣,買賣不錯吧。”
“都挺不錯的。”沈晚娘就笑着答應一句。
晁氏這老太太最狡猾,早些年自家混的不行的時候那叫一個刁鑽,如今眼看自己日子好了,人就變了臉。
只是表面面子還是要維持的,沈晚娘就跟她寒暄了幾句。
喫過豐盛的晌午飯,母女倆圍着火爐喫烤梨,說上這一年裏的家長裏短也心窩子話。
霍君安是男人,就跟老丈人說說他走鏢以來南來北往的見聞,男人最愛聽這個,沈翠山聽得入了迷。
到了傍晚,姚米香抱着孩子進來了。
“二叔二嬸。”
“誒,米香啊,趕緊進屋來,誒,大寶也來了,奶奶這裏有好喫的呢。”徐氏抱起沈大寶,還挺親暱的。
沈大寶也乖,模樣長得像姚米香,一看就是個穩妥老實孩子。
沈晚娘這就不大懂了,好奇的望着她們。
姚米香坐下來道:“晚娘,我就知道你回來啦,剛纔在外面看見你家大馬車了。”
“嫂子,你和我娘處的挺好啊。”
“那可不咋的,二嬸子對我可好呢,我這家裏家外忙得緊俏,平日裏沒時間帶孩子全靠二嬸呢。”
看姚米香的模樣氣色還不錯。
“你過得挺好啊。”
“說好呢肯定是比不了你們了,不過今年不是我婆婆出門走了,楚娘她也不怎麼回來了。家裏就沒啥人刻薄我了。大貴氣人歸氣人,種田還是肯種的,反正日子比以前強一些。”
這麼說沈晚娘就懂了,女人最喜歡爲難女人,脫離了婆媳矛盾姚米香至少心裏頭比以前舒坦。
年齡相仿倆人說說話,時間過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傍黑了。
“晚娘啊,你們這回回來在家呆幾天吧。”
“肯定得住幾天。”
“我明兒要是沒事還來找你。”
“走,大寶,咱回家做飯了。”
沈大寶在徐氏懷裏還依依不捨呢,衆人目送着姚米香出了家裏大門,徐氏看着風吹掉了沈大寶的帽子,她趕緊跑着過去給戴嚴實了。
“娘,你怎麼這麼稀罕人家啊。”沈晚娘都忍不住揶揄了。
徐氏嘆氣,“唉,還不是自己閨女不肯生個小外孫給我抱,我就只能抱人家的了。”
“得得得,過幾年我就給你生還不行麼。”
沈晚娘目光對上霍君安的,兩人都是低頭一笑。
進家門的時候,沈晚娘遠遠的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樂呵呵的,身旁還有一個沒見過的女人。
天擦黑,看不清是誰她也就作罷了。
晚上沈翠山把爐子燒得很旺,幾個屋子都暖融融的。
徐氏還拿出了新做的棉被給姑爺和閨女蓋。
日常睡覺的屋子就兩間,徐氏帶着孩子們睡大間,把小間就留給了沈晚娘和霍君安。
朝夕相處這麼久,沈晚娘一點也不發憷和霍君安在一個牀上躺着了,熄了燈,外面淡淡星光照進來,氣氛還挺靜謐美好的。
霍君安早已經閉上了眼睛,畢竟這是和媳婦躺在一張牀上呢,心裏難免有些小涌動。
他想着只有早點睡着了纔會沒有那麼多想法。
沈晚娘卻以爲他睡着了。
沈晚娘一點睏意都沒有,趴起來好奇的瞧着霍君安睡覺的模樣。
他的鼻子好挺,耳朵生的又大又厚實,忍不住伸手過去揪了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