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裏面看看,她們打起來了。”
沈翠海和沈貴走進家裏,就看見沈楚娘和姚氏一夥,姚米香和沈晚娘一夥,二對二的打起來了。
戰況還挺激烈的,姚氏的頭髮都被抓掉了一把,沈楚孃的臉上也掛了彩。
說實話一開始打起來的時候沈晚娘還擔心打不過,畢竟君安不在身邊。
打起來她就知道了,自己跟君安練的身手就是管用。
加上姚米香是勤勤懇懇幹活的人,不像那一對母女一樣好喫懶做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和姚米香簡直是碾壓性的勝利,揍得對方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你們這是幹啥呢。”沈貴趕緊拉在了中間。
沈楚娘被打得氣喘吁吁,“大貴,大貴,你趕緊給我管管你媳婦,這個賤婦,竟然敢打我。”
“是你先罵人的。”姚米香還是很生氣,人一生氣起來脾氣也就支棱起來了。
“大貴,這事真不怪我和晚娘,都是楚娘她們張嘴就對我們罵罵咧咧,還都是髒話,你是沒聽見,罵得我實在受不了了。”
沈貴是知道自己妹子和親孃的爲人的。
尤其是落魄了回來之後,連裝樣子都不裝了,讓他都覺得煩。
沈貴便有些站在姚米香這一邊了,“娘,你倆找啥事啊,沒事好好過日子不行嘛。”
姚氏一聽,立刻嗷嗷大哭,“我的兒啊。
真是娶了媳婦就忘了娘哇。
真是沒天理了。
我一個老太太讓自己兒媳婦按着腦袋打,這也不是要把我打死嗎?”
“嗷嗚嗚,大貴我真是白生你了,你這個不孝子哇。”
姚氏連哭帶吼,沈貴又動搖了,轉頭責罵起姚米香來,“姚米香你想幹啥,你啥輩分你不知道嗎?你咋這樣對我娘呢!”
見到這一幕沈楚娘是美了,在一旁攛掇,“大貴,你這女人根本不能要,我看你還不如休了她。”
“呵呵呵。”沈晚娘這回真是笑大發了,把姚米香把身後一攔,“沈楚娘你是個瘋子吧,你自己被休了也希望所有的女人跟你一樣。
你可真夠惡毒的!”
“沈貴,你也想想,沈楚娘是什麼人,你和米香分開了,你們家大寶就是個沒爹沒孃的野孩子。”
虎毒還不食子呢。
沈貴再混蛋自己的兒子也是親生的寶貝疙瘩,這一下就反感起沈楚娘來了,“你少給我出主意,禍害自己還不夠還禍害我!”
這時候,沈晚娘又看向了一直沒言語的沈翠海。
她嘆了口氣,“唉,算了,這件事小事一樁,畢竟外面看熱鬧的人可多呢。
咱們沈家好不容易纔安定下來的日子,老是吵吵鬧鬧那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就又被人翻出來嚼舌了。”
這話一下就激到了沈翠海內心裏了。
他可是整個沈家最頭頂綠油油的人。
每次在外面幹活種田他都覺得周圍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着他。
肯定是在嘲笑他這個活王八了。
想到這裏,他看姚氏恨的牙根癢癢。
突然指着她突然就罵道:“滾!”
“你幹啥……”姚氏被嚇了一跳。
“這不是你家了,你已經被我休了,滾。”
“你休了我,可我還是大貴的娘。”姚氏不願意走,又慫又橫的叫嚷。
沈翠海可不管這麼多,他的眼睛通紅,“我就問你滾不滾!”
姚氏到底是怕了,瑟瑟發抖躲去女兒的身後唯唯諾諾。
挑撥到這就夠了,沈晚娘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浪費在這家人身上。
反正沈翠海是容不下姚氏的,姚氏在這呆不久。
就算剩下一個沈楚娘,她落了單就不至於那麼囂張了。
於是她道:“米香,我還有別的事,我先回了。”
“沒事的晚娘,你忙你的去就行,我也不怕她們。”姚米香打了一場勝仗,突然覺得有了幾分經驗,也有了幾分膽魄,沒有以前那麼怕事了。
沈晚娘回到自家,徐氏已經回來做飯了。
看着晚娘有點狼狽的樣子,“咋了?閨女。”
“沒啥就跟米香呆了一會兒。”沈晚娘沒跟徐氏說太多,因爲說了她也是跟着擔心罷了。
看着徐氏樂樂呵呵忙裏忙外,她倒是更覺得自己帶走爹孃是個正確的選擇。
沈翠海那家子就跟個定時炸彈似的,誰知道哪天又整什麼幺蛾子出來。
種瓜說簡單也簡單,沈翠山兩口子教了一整天后,那些種瓜的村民們大約摸就學得差不多了。
下一次回來就是授粉的時候了,他們記好下次回來的日子。
就把大門緊緊鎖上然後一塊去了安樂鎮,至於自家老太太只要給一點好處她也願意去沈翠海家過去。
這回徐氏不太捨得的,爲了投奔閨女去,自家的豬也賣了,剩下一個空蕩蕩的院在村裏。
但轉念一想,豬重要還是閨女重要?
能跟着閨女兒子在一塊,還能催閨女給自己生親外孫,還是值。
*
夕陽西下,微風輕拂。
一輛輛馬車緊跟着的送貨車隊行在郊外的大路上。
霍君安騎着馬在整個車隊的中間,關注過了整個隊頭和隊尾後,從懷裏拿出了一張地圖來查看地形。
“咱們已經出了北州了吧?”小宿跟在霍君安的身後。
霍君安嗯了一聲,“咱們此次去往京城和前面幾次的方向都不一樣,所以要多加小心,越靠近京城越是繁華之地,心眼也要多留。”
“應該沒啥問題,豺狼虎豹咱們都見過,還怕人麼。”小宿倒是比較樂觀。
霍君安耐着心道:“人不可怕嗎?人心可肚皮,人心是最難測的東西。”
小宿被教導了直抓耳朵。
這時候,霍君安注意到隊尾那邊的馬車掉隊了。
他皺起眉頭,騎馬到了後面。
“怎麼這麼慢,趕緊跟上,一會兒天黑之前能進城咱們才能找個落腳的地方好好歇着。”
那趕車的車伕可煩悶了,兩隻眼睛都烏青烏青的,“霍兄弟,不是我不走啊,實在是咱們大小姐她非得讓我停下……”
霍君安耐着性子,停下來客氣的對車廂裏道:“大小姐,咱們天要黑了,必須得加快速度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