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着迎霜帶着阮寒兒一路走來,姬無憂素來含笑的眸子竟有一抹冷色閃過。
若阮寒兒再晚來片刻,他便可跟端木暄將有關她的一切盡皆說出,但偏偏她在這節骨眼兒上過來
眉頭微蹙着回眸,將姬無憂眸中冷意盡收眼底,心下微怔,對姬無憂不帶絲毫敷衍的一笑,端木暄道:“侯爺的話暄兒記下了。”
連姬無憂都如此神情,想來阮寒兒不僅是個花瓶這麼簡單。
對昶王府裏的事情,她還來不及瞭解,也確實想要了解,但之餘這一切,她可以從迎霜口中探得,卻不該從姬無憂這裏知道。
再回首,她暗吸口氣,面色從容。
帶着阮寒兒主僕停在端木暄和姬無憂近前,迎霜規規矩矩的福下身來:“方纔奴婢剛出去不遠就遇到了側妃娘娘在園子裏賞花兒,娘娘聽說王妃回了陌雲軒,便一定要過來。”
方纔在她銜命而去時,端木暄可是特別叮囑過梅寒閣不必過去,這會兒一來一回她別的主子沒帶來,倒領着阮寒兒回來了,合着首先要做的便是講明緣由,把自己摘白清楚。
瞭然的點點頭,端木暄對她微微擺手:“先退下吧”
“姐姐”
雙眸嫵媚輕閃,對姬無憂頷首示意,阮寒兒對着端木暄福身一拜。
“寒兒妹妹不必多禮。”端木暄輕輕擡手,脣角微揚:“我以爲自幾日之前我打了妹妹,你便不會再來這裏,何以妹妹此時過來”
都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她此行定是有所圖謀的。
只是,她到底所爲何來呢
“過去的事情姐姐就不要提了,一切都是我的錯,今次我過來,是要與姐姐敬茶的。”擡眸,再次看向姬無憂,眼波流轉,阮寒兒柔聲說道:“還請侯爺容我跟姐姐獨處片刻。”
言語間,她的眸子掃過柳兒端着的茶杯上。
“不愧是左相府的二小姐,寒兒的禮儀果真做的滴水不漏。”
她的意思是要單獨給端木暄敬茶,姬無憂心裏自然明白,灑然點頭,他輕笑着稱讚着。擡眸對上端木暄的雙眼,意有所指提醒道:“軟側妃這杯茶,王妃可要仔細喝着。”
心中暗暗思量,端木暄輕輕點頭,
又多看她一眼,見姬無憂轉身離去。
他向來不是多事之人,但偏偏事關於她,他便會多上幾分心。
但,有些事情,總該是她自己面對的。
而他的關心,對她來說,只怕會是更大的負擔
目送姬無憂離去,端木暄回眸再次看向阮寒兒。眸光掃過柳兒端着的茶杯,她緩緩嘆道:“莫要在這裏罰站,妹妹還是隨我到廳內說話吧”
說罷,她轉身向裏,移步前廳。
“是”
眸中精光一閃,紅脣微彎,阮寒兒跟着端木暄一路進入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