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交錯間,時光流轉,端木暄帶着幾分惱羞的明亮眸色,竟與記憶中那抹鐫刻心底的眸色重疊到一起,讓他整顆心都跟着揪了起來。
“王爺”
從來,他在看着她的時候眸子裏都是帶着厭惡和輕蔑的,但,此刻卻多出了些許複雜難辨的情緒。
心下不明所以,端木暄眉心微微一顰,又試着往回抽手,但他的手,此刻握得緊緊的,她越往回抽,他就握得越緊
可她就是喜歡跟他擰着幹,是以,他越是握得緊,她就更加奮力的掙扎。
而她越是掙扎,握着她柔荑的那隻大手就越是用力。
直到
哎呀一聲
纖手被他握得生疼,端木暄不禁呻吟出聲
因端木暄一聲呻吟回神,凝着她娥眉微蹙的樣子,軒轅煦將自己的失態掩飾的很好,輕挑眉頭,他淡漠如常的道:“昨日還意氣風發奪了會魁,今日卻如此弱不禁風,本王只道你是鐵娘子,想不到也有生病的時候”
說着話,他施然放手,還她自由。
她姿色平庸,xing子剛烈,與那個女子有天壤之別
方纔,是他想的太多了。
思及此,他雙眸中閃過一抹難以湮滅的晦澀。
並未發現他的異樣,緊蹙黛眉,喫痛的揉着自己可憐兮兮的手腕,見其上清晰可辨的手印子,端木暄頭也不擡的回嘴道:“哼王爺報復的方式還真夠特別的”
自再遇他之後,她對他的印象便又多了一項,那便是小氣
她以爲軒轅煦此刻如此,根本是在爲昨晚之事藉機報復
昨夜離去時,他險些被這個女人氣炸了,但是一夜酒醒,思緒清明時,他也已然明白她的用意。
激將法麼
不可諱言,昨日她不計後果,不惜以激怒他的方式來讓他清醒,確實稱得上用心良苦。
是以,在聽聞她生病的消息後,他也就不計前嫌的出現在這裏。
不過這個女人真是無敵了,就算是生病的時候,也能讓他輕易上火
“呃”
微愣着放下手臂,仰望着坐在牀榻前的他,面對他的質問,端木暄扁了扁嘴。
“沒話說了”
斜睇着她,軒轅煦脣角輕扯。
“王爺讓我好好想想,可是自己已經想過了”讀懂他眼裏的得意之色,端木暄心下微哂,輕嗤一聲,她有氣無力的嘆道::“暄兒對王爺可以順從,但絕不盲從”
嫁入王府第一日,他不踢轎門,夜裏還撕碎了她的嫁衣,對她肆意羞辱,那個時候,她是順從的,也忍了,可最後換來的是什麼
是他更加肆無忌憚的輕視和嘲諷;是他在初霞宮中那句隨時可以休了她;是他在王府門前摔碎那塊她寄託了所有希望的玉佩
是以,她選擇不再一味的順從。
而這,是他該得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