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櫻繽紛之象盡去,樹下,滿是開敗的花瓣,時日久了,花瓣乾涸,卻仍餘香繞鼻。
自上次煮茶之後,櫻花樹下,一直都擺有桌椅。
此刻,軒轅煦一臉閒適,正獨坐樹下。
甫一進入陌雲軒的大門,端木暄便瞥見那抹熟悉的錦藍色身影。
“王妃”
緊蹙着眉頭,翠竹有些擔心的看着端木暄。
剛剛端木暄纔打了側妃主僕,王爺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不一定是好事,她擔心端木暄又受了委屈。
眉梢微顰了下,迎向翠竹關切的目光,端木暄對翠竹笑笑:“你和迎霜先去取膳吧今日之事,我賭王爺不會奈何於我”
她,想跟他開誠佈公的談一次
“可”
賭,總歸是有輸有贏的
緊皺的眉頭並未舒展,張了張嘴,翠竹想再說些什麼,卻見端木暄輕飄飄的掃了迎霜一眼,對她輕搖臻首。
“奴婢告退”
微愣了愣,翠竹後退一步,和迎霜一起去膳房取膳。
翠竹和迎霜離開之後,端木暄並未立即上前。靜立門扉處,她只是靜靜望着,望着櫻花樹下那個讓她心碎的男人
入府這麼久,她自認已將知他心中所想,但經今日之事,她才發現,原來,她從未看透過他
眼神,漸漸染上悽迷之色,腳步一直不曾移動,她只是怔怔站着,直到軒轅煦感覺到她的視線而轉頭望來。
脣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眸中霎那清明,迎着他的視線,端木暄緩步上前。
“王爺果真好興致,這會兒居然還有閒暇在此品茗。”
行至桌前,瞥了眼軒轅煦面前熱氣繚繞的茶杯,端木暄從容落座。
只因他說過要視她爲真正的合作者,那麼此刻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她便也省去了與他行禮這一項。
看着她的動作,雖有些不悅的一皺眉,軒轅煦卻並未發作。
擡眸,看了端木暄一眼,他冷道:“依王妃所想,此刻本王應該身在何處,又在忙些什麼”
軒轅煦的問話,惹得端木暄眉心微皺
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卻明知故問。
略一思忖,端木暄不禁莞爾一笑,輕攏裙袖,她提壺給自己斟了杯茶。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將茶杯送到脣邊淺啜,她有些不以爲意的道:“今日我罰了側妃身邊的丫頭,連累的她也受了傷,關於這些王爺明明都看在眼裏的”
此刻,他應該身在何處,又在忙些什麼
虧他問的出口
他不是最寵阮寒兒麼
即便是作戲,此刻也該身在梅寒閣對阮寒兒輕言軟語,將戲作的真些。
“今日之事,本王看的真切,你要罰的是柳兒,寒兒之所以受傷,是她自己替柳兒擋了杖責,這怨不得你”仰頭,將手裏的茶水喝了一大口,軒轅煦彎脣而笑。
看着他脣角的笑意,端木暄的心竟微微有些泛着冷意。
即便過去幾年他對阮寒兒的寵愛是做給別人看的,但人與人相處久了,難道就沒有一絲感情麼
可,阮寒兒傷着了,他居然還能笑的如此自然
姬無憂說她是薄情女子時,她笑了。
可如今看來,堪堪薄情二字,更適合眼前這位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