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帶焦急,迎霜用力拍打着房門。
對門外的聲音置若罔聞,軒轅煦只冷冷的低眉看着眼前的端木暄,
伸手,甩開他禁錮着自己的大手,端木暄正喫痛的揉着被掐紅的皓腕,不忘對外面的迎霜說道:“我沒事,你先去
把我方纔交代的事情辦好”
方纔,她曾吩咐迎霜收拾東西
念及此,軒轅煦的心,不禁泛起一抹異常煩躁的情緒。
在這種情緒的促使下,他修長的手指緩緩彎曲,而後緊緊握住
在面對端木暄的時候,他的心裏,已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緒。
以前的時候,他未曾深究。
但此刻,他明白的知道,這種情緒意味着什麼。
他以爲,自那次心傷之後,便再不會愛上誰
卻又不受控制的,喜歡上了眼前這個其貌不揚,卻倔強的一塌糊塗的女人
是的,喜歡
他喜歡上了她
可,可笑的是,這個女人心裏,卻沒有他的位置
凝視他半晌,端木暄嘆氣:“想問什麼,你就問吧”
問完,她也就可以了無牽掛的離開了。
因她的話,室內再次陷入死寂一般的靜謐
靜的,她可以感受到軒轅煦稍顯急促的呼吸聲。
方纔,她和迎霜的話,他悉數聽進耳中。
但,此刻,他所關心的,並非是她和軒轅颺的關係,而是她日後的打算
望着她沉靜的面容,軒轅煦冷冷一笑,笑意卻未及眼角,“我不想問你什麼,只是要明白的告訴你,如今你我是一根繩上螞蚱,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誰都別想離開誰。”
人生,錯過一次,已然夠了,他不想再遺憾第二次。
她不提,他倒給忘了。
在那一日,她自討休書。
而他,則答應等她進宮見過納蘭煙兒,他便如她所願,讓她和姬無憂雙宿雙棲
“若本王說,本王反悔了呢”
俯下頭,看着面色冷淡端木暄,想到姬無憂與她之間濃濃情愫,軒轅煦臉色陰鬱,脣角的笑意變得越發冷了。
她的心,果真在無憂身上麼
既是如此,又何必要來招惹他
“王爺忘了我的身份麼”
眼角的笑,彎彎的,卻不達眼底,端木暄輕輕嘆道:“王爺乃是胸懷大志之人,今時你既已逃出生天,想必,與皇
上開戰之機不遠,曾經,我是皇上的女人,跟在王爺身邊,無疑爲你蒙羞”
從來,端木暄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於他意味着什麼,但這些,從來都是他奚落她的話語。
而她,從來都沒有親口說起過。
不過現在,她親口說了,不再像過去那樣,將一切打碎了往肚裏咽
“本王不嫌棄便是”
他的聲音,略帶幾分急切,眸中的銳利,讓她微微怔愣
時間,在這一刻凝滯起來。
室內,再次恢復到方纔的死寂。
許久之後,端木暄的口中,溢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面對他的堅持,此刻,她的心裏,做出一個艱難而又大膽的決定
“王爺素來是愛美之人”
眼波流轉中,她輕擡眸華,對上他深不見底的黑瞳:“在我的臉上,覆有一張人皮面具,嫌不嫌棄,還請王爺揭下面具後再做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