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廢后爲妃 >第一七一章 離開仇府1
    冬夜,萬簌俱靜。

    昶王大軍,中軍帳內,紅燭高照。

    燭心處,那不停跳躍的火焰,歡快的舞動着,搖曳生輝。

    此刻,阮寒兒身着一件薄絲長裙,結束一段妖冶的輕舞,聘婷挪步,向着軒轅煦款款走來。

    帳內,雖燒的極暖。

    但畢竟是寒冬之季,她穿得太過單薄。

    緩緩的,阮寒兒依偎在軒轅煦懷裏,似是想要汲取些許溫暖,卻總是不見他的迴應。

    “王爺妾身好冷”雙臂,柔若無骨,如水蛇一般纏上軒轅煦,阮寒兒xing~感的脣瓣,貼近他的耳際,低吟出聲,吐氣如蘭間,透着濃濃的誘惑。

    垂眸,低低的瞥着阮寒兒,軒轅煦的腦海中,卻閃過那夜端木暄被他壓於身下的情景。

    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他俊美的臉上,不見太多表情,只語氣淡然的問道:“既是冷,又何必穿得如此單薄”

    “王爺”

    嬌嗔着嚶嚀一聲

    纖弱的手指,一下下的輕畫着他健壯的胸肌,阮寒兒鶯聲細語的說道:“寒兒想念王爺的懷抱”

    自上次軒轅煦和端木暄進宮之後,阮寒兒便不曾再見過他。

    直至今日,她父親奉皇命來此和談,她纔有了再見他的機會。

    一別半年有餘,如今他的身份已大不相同。

    在此期間,她的父親,早已將先皇真正的遺詔交給他。

    而她此刻要做的,無非是使勁渾身解數,來鞏固好自己的地位。

    她是誰

    她是阮寒兒

    左相阮培忠的女兒

    以前,她是昶王最寵愛的妃子

    日後,她則會是大楚皇帝最寵愛的皇后

    是的

    皇后

    即便不計他對她的寵愛,單單她父兄爲她鞠躬盡瘁,助他一路披荊斬棘,待他登上皇位之後,那皇后的位子,也該是她的

    念及此,她不禁眸底含笑,紅脣輕彎。

    “有多想”

    擡手,撫上阮寒兒精緻的面容。

    軒轅煦邪邪一笑。

    於他而言,一直以來,自己對阮寒兒的寵愛,所關乎的,是他與左相一門的關係。

    而非情愛

    阮家父子,在爲他賣命。

    如今大事即將得成,合着他也該犒勞犒勞人家的女兒

    念及此,他笑窩淺顯,嘴角的笑意更炙。

    “有多想,王爺試試不就知道了”

    眸中,眼波流轉。

    阮寒兒微揚着頭,輕顫紅脣,欲要吻上他的脣。

    見狀,軒轅煦慵懶一笑

    不等阮寒兒的脣吻到自己,他伸手扯去她身上的薄紗,俯首間,重重的吻上她的紅脣

    須臾,大帳內,尚還殘餘着歡愛後奢靡的氣息。

    窩在軒轅煦的話裏,阮寒兒纖長的手指,在他的胸前,不停打着轉:“當初聽爹爹說王爺被皇上暗算,不得已亡命天涯,寒兒擔心的要死,一直央求爹爹,要他不惜一切代價幫王爺成就大事如今一別六個多月,寒兒好想王爺”

    男人,往往在得到滿足之後,最容易給出承諾。

    她想,就在此刻,從他的口中,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那個位子

    “今日你與左相一路舟車勞頓,早些歇着吧”伸手,握住她不安分的手,軒轅煦微微閉上雙眸。

    阮寒兒想要的東西,他不是不知

    但,有些東西,在他心裏,早已許給了別人

    擡眸,望着他堅毅而又完美的側臉,阮寒兒的臉上,忽然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

    她相信,他定是懂得她的心思的。

    但那個位子,他卻,仍舊不想給她。

    猶如當年

    他要娶她,卻只給她側妃之位

    手下,他的心跳,強勁而富有節奏。

    可,在那個地方,似是永遠對她關着一扇門

    亦或是,在那裏面,早已有另外一個女人的存在

    思及此,她的手,微微瑟縮了下,心底,疼的難以自抑

    眼淚,亦無聲的,簌簌落下。

    “無論那個女人是誰,都別想搶走屬於她的東西,休想”垂眸,緊咬朱脣,她在心中暗暗啓誓

    翌日,天剛放亮。

    帳外便響起榮昌的聲音。

    微蹙了蹙眉,阮寒兒仰頭看着頭頂上方的軒轅煦。

    “讓翠竹進來”

    他的聲音,冷冷的,毫無溫度。

    擡眸,阮寒兒再想看他,他卻已然起身,自邊上取了內衫穿上。

    片刻,翠竹端着水盆自帳外緩步而入。

    將頭垂的極低,將水盆擱到邊上,翠竹對兩人恭敬行禮:“給王爺請安,給側妃請安”

    未曾出聲,阮寒兒嫵媚的雙眸,因看到翠竹而危險的眯起。

    她沒想到,端木暄身邊的丫頭,此刻竟然被他待在身邊。

    對翠竹輕點了點頭,軒轅煦吩咐道:“替側妃更衣。”

    “是”

    稍作屏息,翠竹上前,取了早已備好的裙褙,“奴婢伺候側夫人更衣”

    “嗯”黛眉微蹙,阮寒兒心中雖不喜翠竹,面上,卻是輕輕笑着。

    “側夫人”

    將裙褙展開,翠竹伺候她穿上。

    邊上,軒轅煦自行至水盆前,開始淨面。

    須臾,榮昌進入帳內,在他的手裏端着一軸畫卷

    “何物”

    視線,所以掃過畫卷,軒轅煦冷冷出聲。

    “第一首富仇御風託人送來厚禮一份,請王爺笑納”將畫卷上呈,榮昌又恭了恭身。

    “第一首富”

    狐疑着,接過榮昌手裏的畫卷,軒轅煦不以爲意的緩緩打開卷軸。

    對於仇御風,過去,他還是有些耳聞的。

    此人雖出身儒商,卻視金錢如糞土,喜歡廣結善緣。

    過去,軒轅颺所用的銀兩,有一部分,便是出自他的手。

    初時,軒轅煦以爲所謂的第一首富,爲了巴結他,送來的,會是哪位名家的古董字畫

    但,隨着卷軸緩緩展開,他的眉心,不禁緊緊擰起。

    連帶着,他的面色,也跟着有了變化

    這是一幅人像畫。

    入目,是一雙清澈無暇的水眸。

    那雙眸子,曾在他夢中出現過數次。

    將他的心,瞬間點燃,連帶着手,也跟着輕顫了下。

    “王爺”

    感覺到他的異常,阮寒兒心下一驚,也跟着湊上前來。

    嘩的一聲

    不等阮寒兒看請畫卷,軒轅煦將卷軸合上,眸華灼燃的看向榮昌:“送東西的人,可還有話留下”

    “呃”

    沒想到軒轅煦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榮昌被他眼底的璀璨驚得一怔,半晌兒纔回過神來,“他,他還說,五日後會在南陵仇府設宴,靜候王爺大駕”

    將卷軸遞給邊上的翠竹,軒轅煦行至屏風前,動作俐落的換上一身玄青色錦袍

    見狀,阮寒兒眉心一緊,腳下,卻是往翠竹身邊移動了些。

    她,想要知道,畫卷上,到底畫着什麼,竟然可以讓軒轅煦如此。

    “王爺這是”

    湊上前來,榮昌疑惑的問着。

    伸手,抄起手邊的銀色輕裘,軒轅煦不看榮昌,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走去南陵”

    “王爺”

    “王爺”

    驚呼聲起,待帳內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軒轅煦早已出了大帳。

    眼睜睜的看着軒轅煦頭也不回的離去,阮寒兒的心裏,猶如帳外的天氣,瞬間冰冷。

    “什麼東西”

    又向翠竹走了兩步,她伸出手來,將畫卷自翠竹手裏取來。

    她一定要知道,這世間,到底有什麼東西,可以促使軒轅煦如此迫切的趕赴南陵

    緩緩的,將畫卷打開。

    垂眸,看着畫卷上的女子,阮寒兒的眼睛,驀地圓睜。

    與此同時,她的心,也彷彿被刀割一般

    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這,也許就是那個答案吧”

    紅脣輕蠕,如此喃喃自語着,她身子輕晃,十分頹然的跌坐在榻上

    南陵,位於大楚西南方位。

    在這裏,即便是嚴寒冬日,也很少落雪。

    可這一日,天際初亮時,天空中竟揚揚灑灑飄起濛濛細雪來。

    細細的雪絲,落在地上,尚不見結凍,便復又化去。

    無疑,這樣的天氣,是不適宜端木暄出門的。

    身上,披着厚卻又極輕的織錦斗篷,她手撫腹部,立身於窗前。

    望着窗外的雪景,她的眉頭,時而揪起,時而舒展,心裏不知在想着什麼。

    院裏,響起姬無憂和仇御風爽朗的笑聲。

    微頓了頓,她悠悠轉身,凝向門口處。

    須臾,二人一起進屋。

    “仇大哥今日怎得如此空閒”

    凝眉,看着正在門前彈雪的兩人,端木暄緩步上前。

    若說身爲帝王,每日須日理萬機。

    那坐在第一首富的位子上,憂思之事,也絲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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