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南嶽在前虎視眈眈。
他並不認爲,與大楚開戰,是明智之舉
不過,俗語有云,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就如此刻,南宮灝凌不急,鐘太後卻急的坐立難安
是以,在南宮灝遠封端木暄爲端陽帝姬之後,鐘太後便連夜傳召於他。
對於自己的母后,南宮灝遠從來不說假話。
他知鐘太後掛心姬無憂的親事。
是以,在姬無憂的親事問題上,他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將那日南宮灝凌告知於他的一切,原原本本的,都講於了鐘太後知道。
“她竟然是楚國的皇后”
聽了南宮灝遠的解釋,鐘太後不禁滿臉都是震驚之色。
此刻,她才曉得。
爲何端木暄生在楚南安陽,卻精通各種宮廷禮儀
原來,她身就楚國的皇后之尊
擡眸,望進鐘太後的雙眼之中,南宮灝遠點了點頭:“回母后,此消息確實,朕已然命隱於大楚深宮的暗線仔細查證過了。”
面色,漸漸變得有些難看。
鐘太後自座椅上起身,在大殿內來回踱步。
輕輕的,頓下腳步,鐘太後轉身望着南宮灝遠:“倘若,她是大楚的皇后,留在離宮三年,便已是在冒着天大的險了。”
雖然,自心底裏,她愛屋及烏,十分喜愛那個名喚葉無痕的女子。
但,倘若她身就大楚的皇后。
別說不能嫁給南宮灝凌。
此刻,就連她留在離國皇宮之中,也是他們離國該忌諱的。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紙,永遠都保不住火
試問,在大楚的皇宮中,尚有離國的煙錢。
那麼,誰能確保,在離國的皇宮之中,沒有大楚的眼線深埋呢
從,如今大楚皇帝尚未發喪便不難看出,他對這位皇后,還是十分看重的。
若是有朝一日,他得知他的死去的皇后,身在離國皇宮,且還嫁給了離國的端王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咳咳”
掩嘴,輕咳數聲,南宮灝遠眉宇緊皺着:“母后的擔心
聞言,太后心下一顫
瞳眸大睜,她看向南宮灝凌:“皇宮,不可留她,爲了離國百姓的長久安寧,必須將她送回大楚”
暗暗苦笑了下,南宮灝遠道:“灝凌對她愛已至深,想要送走她,他是斷斷不會同意的”
他的王弟,何等精明。
想來,此刻他與太后所擔心之事,他的心裏,早已如明鏡一般。
但,即便如此。
他卻仍是,將那個女子,帶回了離國。
這便,足以表明,他對她,已然癡情到何等地步
二十餘年以前,爲保國家安危。
他的父皇和母后,將他送到大楚當質子。
如今幾十年已過。
他們,本就虧欠於他。
若此時,再不顧他的感受,將他心愛的女子,送回大楚。
想必,他們之間,那份小心翼翼才維護起來的親情,必然土崩瓦解
“送她走,灝凌不會同意,那”
鳳眸微眯,鐘太後眸光凌厲的對南宮灝遠道:“若她自己要回去呢”
聞言,南宮灝遠雙眸漸眯:“母后的意思是”
輕輕的無奈一嘆,鐘太後語氣低沉的說道:“她如今,之所以想要嫁給灝凌,是因爲失去了自己原本的記憶,倘若,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會嫁給灝凌麼”
無論是身爲女人。
還是身爲一位母親
當葉無痕知道了自己的過去,定然不會再有嫁南宮灝凌之心。
她會做的。
只是,儘快回到自己的孩子身邊。
脣角微微的,苦澀一彎,南宮灝遠亦跟着輕嘆一聲:“母后的意思,朕明白了,此事便由朕來出面吧”
他的母后,此刻,最看重的,便是與南宮灝凌錯失了二十幾年的母子親情。
若由她出面,到頭來,只怕會傷了她們之間的感情。
但,他則不同。
他,是離國的皇帝。
首先想到的,必將是離國的百姓與安危。
是以,此事,由他出面。
最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