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廢后爲妃 >第二一一章 再見太后1
    自那一次,幫太后如願見到了皇太子。

    仇婉若的封號雖仍爲惜嬪,但在宮中的地位,卻因太后的格外垂青,猶如扶搖直上一般。

    此刻,見仇婉若如此言語。

    新進宮不久的雲嬪,便也清脆開口:“若她真守禮懂矩,此刻早該來與太后請安纔是”

    聞言,太后面色微冷

    雙眸之中,渾濁之氣盡斂,她並未啓聲,而是微微側目,睇向一直不曾言語的華貴妃柳鶯

    感覺到太后的視線,柳鶯盈盈擡眸。

    輕輕一笑,她扶着桌角起身。

    微微的,福下身子,她氣息孱弱的輕聲說道:“想來,這端陽帝姬自由生長在離國皇宮,對於宮中的禮度,自不會有所差錯,倒是她一路舟車勞頓,今兒才進宮中有些遲怠,倒也並不奇怪”

    “嗯”

    讚賞的微微頷首,太后對柳鶯笑了笑。

    而後轉頭對雲嬪說道:“身在宮中,你當以穩重而先行之。”

    雲嬪聞言,心下一凜

    起身,她對着太后恭敬一禮。

    “嬪妾謝太后教誨”

    “坐吧”

    微微擺手,太后眸華輕擡,睨着邊上嬌顏微變的仇婉若。

    “這行禮問安,最晚不過午時,端陽帝姬身份特殊,且才入宮頭一日,只要午時未到,便算不得失禮”語落,太后抿嘴輕笑:“既是鶯兒如此說了,你與哀家,便一起等着。”

    呼吸一沉

    仇婉若亦福下身來:“嬪妾遵旨”

    太后以爲,端陽帝姬最遲也會趕在午時之前過來與自己請安。

    但,又過了許久。

    她的心裏,也漸漸的生起了一股子燥意。

    手指,微蜷着,一下,一下的輕叩着桌几,在幾盞清茶見底之後,她終是看了眼邊上的劉姑姑。

    劉姑姑會意,側目瞧了眼邊上的更漏,而後在太后耳邊恭身回道:“啓稟太后,午時一刻了。”

    面色,驀地陰沉晦暗。

    太后的眉心,因劉姑姑的話,而緊緊擰起。

    “罷了”

    許久,只聞她如此輕嘆一聲,便作勢要站起身來:“既是這皇貴妃,沒有遵守來與哀家行禮問安的規矩,那麼哀家,便屈尊前往曌慶宮,親自去與她過問一下離國宮裏的規矩到底如何”

    太后此言一出,殿內衆人神情各異。

    有如華貴妃一般面色平靜的。

    也有如雲嬪一般,幸災樂禍的。

    不過,更多的,卻是仇婉若與阮寒兒臉上的躍躍欲試

    雖然,不同的身份,早已註定一切

    但

    她們,都想要看看。

    如今坐上皇貴妃寶座的女子。

    除了身份尊貴之外。

    比之她們,到底強在哪裏

    在太后言語之時,劉姑姑已然伸臂上前。

    擡手,搭在劉姑姑手上,微昂着頭,太后緩緩擡步,向着殿外方向走去。

    正在身後幾人準備跟上之時,卻聽聞榮昌的聲音自殿門處響起。

    “奴才給太后娘娘請安給幾位娘娘請安”

    “嗯”

    聲音清冷,太后垂首低蔑着榮昌,輕哼說道:“你這眼高於頂的奴才,此刻對哀家倒是畢恭畢敬的”

    過去這段時日,軒轅煦並不在宮中。

    但對外,他卻聲稱龍體有恙,免了早朝,並每日於翌庭宮裏批閱奏章。

    這期間,每日大將軍阮皓然都會前往商議國事。

    除此之外,宮中妃嬪,他一律不見。

    初時幾日,聽聞太后龍體有恙,因愛子心切,太后早早便到翌庭宮探望過,但榮昌卻以皇上旨意,將太后給擋了回來。

    到後來,時日一長,太后心中難免有所懷疑。

    是以,此後,她便又去了幾回。

    卻生生的,都給榮昌擋了回來。

    對此,太后一直心快

    直至昨日,她強行硬闖翌庭宮,這才得見一臉不悅的軒轅煦,一解思子之痛

    太后對自己的態度,根本在榮昌的意料之中。

    不過,身爲奴才,他深知尊卑有別。

    豈有與主子志氣的道理

    臉上,堆着輕笑,他恭身回道: “太后明鑑,奴才在翌庭宮時,也是遵了聖命,不敢有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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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聞言,太后嘆氣道:“所以,你就要違了哀家的意思”

    依然保持着行禮的姿勢,榮昌苦笑了下。

    當皇上和太后的旨意有所衝突時,他自然會選擇遵循皇上的旨意。

    邊上,見榮昌遇上窘境,一直不曾開口的阮寒兒,倒微微啓脣,輕聲問着榮昌:“這會兒子,你不在皇上身邊當差,怎麼過來了”

    過去,在王府時,榮昌沒少幫襯着她。

    之餘這點,她心中一直有數。

    不曾擡眸,榮昌依舊垂首回道:“奴才奉皇上旨意,特來稟明太后,因皇貴妃一路辛苦,外面天氣大熱,皇上便準其今日先行休息,待精神好些,明日再過來與太后請安”

    榮昌的話,甫一開口。

    跟在太后身側的幾人,皆都面色微變。

    看樣子,皇上對這位新進的皇貴妃,還真是關懷備至

    如此,難道果真只是因爲她的特殊身份麼

    若依着她的身份,她身爲離國的端陽帝姬,楚國的皇貴妃,便更該做以表率。

    今天這個禮,是一定都不能免得。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滯

    又過了不久,太后終是微側着身,對身後的幾人嘆聲說道:“既是皇上說了今日皇貴妃要歇着,不必過來請安,你們幾個且先回去,趕明兒個一早,到曌慶宮先與她請安,再一同到哀家這裏來。”

    “是”

    紛紛垂首應聲,由華貴妃在前,幾位妃嬪以品階高低,先後帶着自己的丫頭離開初霞宮。

    待到幾位妃嬪離去,榮昌這才擡眸,睨了太后一眼,後垂首說道:“那奴才便也先告退了。”

    “你且先慢着,哀家還有話要問”

    輕看榮昌一眼,太后轉身,與劉姑姑一起重回大殿。

    在高位上緩緩落座。

    凝着殿下的榮昌,太后頗有些感慨的說道:“哀家記得,第一次見你時,你纔剛剛入宮,如今一晃眼,幾十年已過,你已成了皇上身邊最得利的總管太監。”

    聞得太后此言,榮昌忙道:“當年,若非太后,奴才斷斷不會有今日,奴才在此,謝過太后娘娘”

    語落,榮昌掀起袍襟,雙膝跪落在地。

    “起來吧”

    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太后輕道:“你是皇上身邊的人,合着忠心於皇上,總是對的。但你切莫忘了,哀家是皇上的生母,但凡處事,皆會以皇上的利益在前,雖然皇上因皇后之死,對哀家心生怨懟,但是,你要知道,哀家與皇上,終究是母子,是世上最親的人”

    太后話裏的意思,榮昌怎會不明。

    不曾起身,他垂首聲道:“太后的意思,奴才明白。”

    聞他此言,太后輕笑。

    擡手,接過劉姑姑遞來的茶盞,她淺啜一口,輕囁問道:“皇貴妃是你接進宮的,你對她感覺如何”

    榮昌會意,立刻回道:“皇貴妃娘娘身份尊貴,氣度雍容,堪堪帝姬風範,只是”

    端着茶盞手,微微一頓。

    太后蹙眉問道:“只是什麼”

    榮昌頓了頓,回道:“只是她臉上似是美璧有瑕,故不能以真容示人。”

    太后愣了愣,隨即出聲問道:“何以不能以真容示人”

    垂眸,看着光可鑑人的地板上,自己清晰的倒影。

    榮昌對太后十分恭敬的解釋道:“聽皇上說,皇貴妃品行良和,琴棋書畫樣樣都好,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臉上有一塊不小的胎記,初時,因擔心她臉上的胎記會遭皇上厭棄,所以離國一早派人前來和親時,便先送上了畫像,讓皇上看了娘娘真容,再決定同意和親與否”

    這,是軒轅煦早已想好的說辭。

    爲的,便是能夠讓端木暄在宮中可以更方便的佩戴面紗。

    聽了榮昌的解釋。

    許久,都不曾見太后出聲。

    終是,喟然一嘆

    放下手中茶盞,她無奈嘆曰:“皇帝,爲保大楚河山,甘與無鹽帝姬和親,實乃大義之舉。”

    女子,面上有污,乃是姻緣大弊。

    此刻,在太后心中。

    只覺軒轅煦,爲了國家才委以端陽帝姬皇貴妃的稱號。

    “哦”

    輕哦一聲,榮昌輕道:“因皇貴妃面容不雅,故皇上準其在宮中任何時候都可佩戴面紗。”

    “嗯”

    輕應一聲,太后微微頷首:“此事,哀家知道了。”

    既然,對方並不似仇婉若當初一般,而是因顏面有損,纔在宮中佩戴面紗,那麼她自也不會過多追究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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