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廢后爲妃 >第二一八章 醉酒之人1
    聲落人至,不及青竹阻攔,軒轅煦大步向前,已然進入寢殿之內。

    哐啷一聲

    因腳下輕飄,他身子稍顯不穩,將寢殿門口處所擺放的古董花瓶撞到地上,只瞬間便摔得粉碎

    “皇上”

    驚呼一聲,青竹和青梅上前,欲要攙扶軒轅煦,卻被他雙手猛力一掙,雙雙趔趄着後退數步。

    視線向前,緊緊膠着在端木暄的身上,軒轅煦語氣冷凝,擡步上前:“端木暄你給我一個解釋”

    自棋局中擡首,側目凝向軒轅煦,見他手提酒壺,一臉醉醺醺的樣子,端木暄眉頭輕皺:“皇上此刻,是想砸了我的寢宮麼”

    過去,她並非沒有見過他喝醉酒的樣子。

    比如當初,初入王府那日,新歡之夜,他便趁着酒醉,撕碎了她的嫁衣。

    但今日,他比之那日,醉的更加厲害些

    “娘娘恕罪,奴婢實在”

    咂了咂嘴,青竹只看了眼端木暄,便因未能阻止軒轅煦入內,而自責的低下頭來。

    她和青梅,雖有些身手。

    但對上軒轅煦,莫說她們不適對手。

    即便力敵,也不敢動手

    “沒礙的,你且先退下吧”知道青竹的難處,端木暄從容起身,對青竹淡淡擺手。

    邊上的白鳳棠,也跟着站起身來。

    輕輕的,瞟了軒轅煦一眼,她啓脣說道:“我先行告退了”

    “嗯”

    微微頷首,目送她出去,端木暄眸華輕擡,凝睇着軒轅煦滿是醉意的俊臉:“皇上,你喝醉了,試問身爲一國之君,你此刻成何體統”

    “醉我巴不得自己醉了”

    冷冷的,哼笑一聲,軒轅煦揚了揚手裏的酒壺,臉色極爲難看的輕忽說道:“可無論我喝多少的酒,到底卻醉不了自己的心。”

    在這一刻,他不想當大楚的皇上。

    只相當深愛着端木暄的那個男人而已

    可她呢

    卻一直拒他於千里之外

    面沉如水,端木暄靜看着他,卻一直不曾言語。

    此刻,他喝醉了。

    而於醉酒之人說話,是浪費力氣。

    靜靜地,凝了她好一會兒。

    半晌兒,軒轅煦腳步輕飄的上前幾步。

    擡手,他欲要拉起她的手。

    心下思緒微滯,端木暄稍顯躊躇,卻到底還是任他拉起自己的手。

    “你在躲着我”手下,把玩着她柔弱無骨的纖手,軒轅煦眼底,滿滿的,都是失望之色。

    他以爲,她恢復了記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便可如以前一般,與他朝夕相處。

    但今日,他才發現。

    他錯了

    無論她恢復記憶與否,也無關他給她的保證如何,她與他之間,永遠都隔着心。

    她對他的態度,亦是淡淡的,透着幾許疏離。

    天知道

    這樣的感受,讓他心裏有多難受

    那種難受的感覺,讓他如百爪撓心,都快要抓狂了

    “皇上何出此言”

    脣角微翹,端木暄望進他滿是氤氳的雙眸之中。

    低沉悅耳的苦笑聲傳來,凝着端木暄的眼,軒轅煦垂首湊近她的俏臉輕道:“你可知,過去這陣子,我從不與後宮妃嬪在外飲宴,今日,我爲了你,破例在御花園聽曲賞月,你卻當着衆人的面兒,撇下我走了”

    臉,湊得越來越近。

    近到,他們彼此,可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心之所至,想起她撇下自己離開,加之酒精作祟,軒轅煦的脣,狠狠的攫住端木暄的紅脣,用力的啃~噬起來。

    脣瓣一疼,端木暄黛眉緊蹙。

    鼻息之間,浸染着濃濃的酒意。

    她微閉了閉眼,擡手欲要將軒轅煦推開。

    幾經掙扎,終是將他推離。

    擡手,抹了下嘴脣,端木暄與軒轅煦怒目相視:“軒轅煦你一定要如此行事不成”

    入目,是她嬌豔欲滴的紅脣。

    軒轅煦苦笑攏眉,聲音低磁:“這次你倒是沒有咬我”

    聞言,端木暄眉心蹙的更緊幾分

    “若你想要找人咬你,大可去找爲你彈曲的仇婉若,或是宮裏的其她妃嬪”冷冷的,丟下如此一句,端木暄轉身坐於錦榻上,賭氣不看軒轅煦一眼。

    心中,久久壓制的怒火,幾乎是洶涌而出

    ,軒轅煦對着她的後腦勺怒吼出聲:“你將我留在御花園,不就是爲了把我推給她們麼我還就偏偏不讓你如意”

    “那依着你的意思,我該在那裏將仇婉若所彈奏的莫懷殤曲聽罷了,纔可離席麼”回頭,迎上他的眸,端木暄苦澀一笑:“軒轅煦,你該知道莫懷殤在我心中,有何意義的”

    因端木暄如此一問,軒轅煦神情微怔

    看着他怔愣的模樣,她挑眉哂笑:“你可知道,過去的時候,每每彈起此曲,我便會想起,過往於你之間的點點滴滴每次想起,我的心,都如刀割一般難受”

    手手掌,撫上心之所在。

    端木暄雙眸含淚,緊緊的,與軒轅煦的視線在空中糾纏,靜窒許久,她悽然顫道:“我自己彈奏此曲尚且如此,更逞論今日,爲你彈奏此曲的,是另外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還在過往之時,分去了你對我所有的愛意”

    既是他借酒裝瘋,她又何苦忍着。

    大可將心裏的話,在此時,一併與他說了。

    “惜兒”

    酒意,瞬間退去一半。

    看着端木暄眼底的淚水,軒轅煦心下一震

    上前幾步,於她身後站定。

    他顫手,輕撫她的肩膀。

    “此曲,乃是你我的定情曲,本該你我之外,人人而不得知,如今它既成名曲,便也就罷了,卻不該除我之外,仍有人有資格在你面前得意奏響”

    雙肩,止不住輕顫着。

    端木暄眸華輕擡,側首與軒轅煦四目相對:“我知在我不在之時,仇婉若於你算作什麼,但你可想過,現下我還活着,當我聽她彈奏此曲之時,心下該是如何感觸你難道就如此狠心,定要我坐在那裏,將此曲聽完心下才可舒服些麼”

    因他的話,軒轅煦心絃微震

    手下,微一用力,軒轅煦將端木暄攬入懷中。

    俊臉,埋於她的頸項之間,輕嗅着她身上獨有的香氣,軒轅煦聲音低啞:“我一直所想,是留你在身邊,時時刻刻的陪着你,從不曾想過,要讓你心痛,更捨不得讓你心痛”

    似是感覺到他心底的惶惶不安

    卻又對此無可奈何,端木暄能做的,便唯有悽然一笑。

    雙臂,收的更緊了些。

    軒轅煦輕道:“過去之事,大錯已然鑄成,我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弒母與你報仇,有母后在,我亦不能殺了皇姐”

    “我知道”

    眸中,閃過一抹厲色。

    端木暄打斷軒轅煦的話,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

    許久,她輕聲嘆道:“如今,既是如此,我便答應你,只要日後,她與太后,可放過我,對於過去的事情,我自不會多做追究”

    話,雖是如此說着。

    但心中,想到仇御風,定要報仇的決心。

    想到太后和長公主,定不會讓她苟活的殘酷現實。

    端木暄的脣角,便不由泛起濃濃苦澀。

    呼吸微窒

    卻終是深吸一口氣

    軒轅煦蹲下身來,與端木暄凝眸相望,“我曾說過,過去的事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此事,即便你不追究,我也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煦”

    瞳眸微轉,深深凝睇着他,端木暄現下思忖連連。

    她有些想不通,軒轅煦話裏深意。

    輕輕一笑,心動至極,輕吻了吻她的嘴角,軒轅煦動情的與她相擁:“你曾說過,會信我,既是信了,便一直信下去,”

    雖不知,他到底要做什麼。

    但端木暄的心裏,卻因爲他的話,不由自主的,溢出絲絲感動。

    端木暄微側着頭,感受着他稍顯粗重的呼吸,“有些事情,即便我不追究,只怕有些人,卻仍不肯放過於我”

    她愛他不假

    這份愛,或許可以讓她放下仇恨。

    但卻不足以動搖,他母后和皇姐要將她欲除之而後快的決心

    只要她的身份昭然。

    則,她們,必不會容她多活一日

    雙肩微僵,軒轅煦緩緩閉眼:“放心,一切有我”

    脣畔,噙着苦笑。

    眼角處,有清淚滑落。

    端木暄亦跟着閉上雙眼。

    若一切終究是鏡中花,水中月。

    她但求可如此貪戀他的懷抱。

    哪怕,只有一日。

    那日,自軒轅煦醉酒自御花園前往曌慶宮後,宮裏衆人見他怒氣衝衝的樣子,都想着皇上與皇貴妃之間,該會發生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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