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廢后爲妃 >第二二六章 鏡花水月1
    歡愛過後,寢殿內,仍彌散着濃濃的靡靡氣息。

    睡榻上,軒轅煦自身後緊擁端木暄入懷,他們二人交頸而眠,睡的極是沉穩。

    更漏中,沙沙之聲徐徐而來。

    端木暄再次醒轉之時,已是午膳時分。

    身邊,軒轅煦仍舊睡着。

    看着他額頭上的汗意,面色一潤,她紅脣彎起。

    擡手,剛要將他橫在身上的手臂放在一邊,卻見他瞳眸微睜,正仔細的瞧着自己。

    “醒了”

    面色微窘的輕笑了下,端木暄動作微滯

    “嗯”

    脣角一勾,迎着端木暄的視線,軒轅煦再次吻上她的紅脣。

    “阿煦別鬧了”

    端木暄紅脣微噘,眉心緊蹙的嗔怪看軒轅煦。

    伸手撈起她的一綹長髮,軒轅煦輕嗅了嗅,將之置於手心,細細把玩着。

    擡眸看她,他壞壞一笑:“我餓了”

    “呃”

    眉目一怔,端木暄臉色又是一紅。

    “皇上,這是白日”

    看着她擔驚受怕的神情,軒轅煦惡作劇般的一笑:“該是午膳時候了吧朕體力透支,是真的餓了”

    “你”

    擡手,捶了他一拳,端木暄不依的嗔怪道:“你欺負人曌慶宮裏能讓你吃了,你都給吃了,哪裏還有你的午膳”

    聞言,軒轅煦莞爾。

    此刻,端木暄並非是視他作君主。

    卻讓他心中格外歡喜。

    “我不遺餘力,奮力耕耘,你卻這般小氣”

    傾身,在端木暄的眼角處,細細落下碎吻。

    軒轅煦滿足輕嘆,翻身下榻。

    輕輕一笑,端木暄微微擡眸,看着他在自行更衣,她並未起身伺候,而是十分慵懶的蜷縮在榻上,靜靜注視着他穿衣釦帶的每一個動作。

    須臾,待他穿戴妥當,便要轉身向外。

    驀地起身,端木暄脫口問道:“唉你要去哪兒”

    苦苦的撇了撇嘴,軒轅煦眉梢高挑:“雖然,我也想與愛妃你耳鬢廝磨,不死不休,但前朝公事堆積如山,既是你這裏不管午膳,我自然要先去處置了政事,再湊合着對着榮昌進食了。”

    他說的,好似自己多苦命一般。

    倒讓端木暄不由輕嗤道:“皇上覺得命苦麼如若覺得苦,大可將這江山留給別人去cao心”

    世上的苦,千千萬萬。

    唯一他所受的這種苦,是萬人自己上趕着要受的。

    俗曰:他這是自找的

    “我喜歡方纔的你,柔情似水,讓人慾罷不能不似現在這般,又開始尖牙俐齒起來”上前幾步,軒轅煦狠狠攫住她的脣,懲罰xing的用力啃噬了下,便抽身向外:“記得給朕備好晚膳”

    凝視着他離去時偉岸背影,端木暄的脣邊,不禁再次綻放出一抹真心笑容。

    這樣的他,不再小心翼翼,彷彿別了天下家國,眼裏只容她一人她也喜歡。

    直到,殿內開啓的聲音傳來,端木暄脣邊的笑,才漸漸收斂。

    他終究,還是要爲天下家國,卻忙碌cao心的。

    眸華上斂,看向一邊的香爐,她擡手自邊上取了散落的裙衫披上,後對殿外喚道:“迎霜”

    脣角噙笑,迎霜進殿。

    “姐姐可是餓了”

    聽到餓字,端木暄面色微僵了下。

    見狀,迎霜脣角的笑,愈發燦爛了些。

    “你笑什麼”

    面色燥熱,她的嘴角,不自在的輕抽了下。

    忍俊不禁,迎霜輕道:“姐姐幸福,我自然想笑。”

    “幸福我的幸福,就好似建立在泡沫之上,如水中花,鏡中月,竟是那般的不真實”苦笑着,有感而嘆,端木暄輕輕的,攏起裙襟。

    起身下榻,她快步行至爐鼎前。

    香爐內,早前焚的香,雖早已盡了,卻馨香濃郁。

    提起蓋子,她蹙眉探身。

    邊上,迎霜見狀,不禁疑惑上前。

    擡手,以燈剪自爐鼎裏取出些許香灰,她遞到端木暄前,任其查看

    接過燈剪,只輕輕一嗅,端木暄心下微哂

    自回宮之後,他和軒轅煦,不是沒有動過情。

    只是念着前事,軒轅煦即便再想,也定能自持,不會強要了她。

    但今日

    此刻,看到這香灰,她才明瞭。

    原來,一切的緣故,皆出在這裏。

    “娘娘”

    將端木暄變幻莫測的神情盡收眼底,迎霜輕聲喚着她。

    “你去把ru母叫進來”垂首,將燈剪置於小几上,端木暄轉身向裏,落座於梳妝檯前。

    她可沒忘了,早前ru母說過寢殿裏焚了香的事情。

    只片刻工夫,ru母便被迎霜帶到了寢殿。

    梳妝檯前,青竹正爲端木暄梳理着髮髻。

    不曾回頭,只在鏡中瞧着後方垂首而立的ru母,端木暄輕問:“你早前說過,寢殿裏焚了香,這香該不適本宮身邊的宮人所焚的吧”

    聞言,ru母臉色一變。

    頭,垂的更低了些,她顫巍巍的回道:“回稟娘娘,方纔劉姑姑來的時候,說娘娘寢殿裏,太過肅樸沉悶,不及其她娘娘那裏的氣氛後來她就親自焚了香。”

    “呵看樣子,她是把本宮這裏,當成了初霞宮了,想怎樣就怎樣”眸光一凜,端木暄冷笑了下,質問ru母:“既是她焚了香,何以你方纔不與本宮稟明”

    ru母嚇了一跳,連忙跪下身來:“劉姑姑吩咐,這香是太后賞給娘娘的,且太子太小,尚不能聞之,讓奴婢帶太子躲着香氣,也不必與娘娘提起”

    看着ru母戰戰兢兢的樣子,端木暄知她所言非虛。

    垂眸,暗暗沉吟片刻。

    她對ru母輕道:“本宮念着,你以前是皇上的人,爲忠於皇上,可不遵體後旨意,不讓她見到太子,這才留你在宮裏當差,日後你也且要記得,本宮纔是你的主子”

    聞言,ru母呼吸一窒

    重重點頭,她應聲回道:“奴婢謹記”

    “照顧好太子”

    再一次,叮囑出聲,端木暄對ru母擺了擺手。

    待ru母退下,迎霜思忖了下,不禁輕笑道:“太后娘娘如此,無非是想要姐姐早些誕下子嗣,爲皇上多添幾個孩子,破了他早前在姐姐死後所立的誓言”

    “這樣也未嘗不好”擡手,扶了扶頭上剛剛梳好的髮髻,端木暄淺顯一笑:“如今,她期望越大,到日後失望也就會越大”

    這樣的話,想到當初,她的心裏,也多少可以好受一些。

    過去,在王府之時,端木暄以主母之姿,杖責柳兒,幾乎成了阮寒兒的眼中釘肉中刺

    但,自立後被挫後。

    阮寒兒彷彿開了智,僅在一夕之間,便學會了身在後宮之中的生存之道

    其實,端木暄何嘗不知。

    在這後宮之中,要麼你真的榮寵至極,要麼你就要斂去鋒芒,蟄伏以候,等待着日後上位之機。

    否則,就如雲嬪。

    即便她身後家勢龐大,卻終究落得個連太后都不敢不顧的下場。

    福壽宮,嫺靜淡雅。

    到處都透着幾許冷清。

    午後,落日時分,端木暄的到來,爲冷冷清清的福壽宮裏,平添了幾抹活躍氣氛。

    自然,她的到來,出乎阮寒兒的意料。

    “臣妾參見皇貴妃”

    福身行禮,阮寒兒上前,迎着端木暄進了大殿。

    與阮寒兒一同向裏,輕邁過門檻兒,端木暄笑言:“今日本宮不請自來,玉妃妹妹不必太過拘禮,本宮比你虛長几月,你喚本宮姐姐就好”

    “姐姐上座”

    遵循規矩,進到殿內,端木暄該居於主位,而阮寒兒則落座於坐下之位。

    笑看着柳兒端來茶水,阮寒兒清幽說道:“不知姐姐會來,臣妾這裏也沒準備下什麼上好的東西,這是家父從宮外帶來的青菊,配上枸杞,可清肝明目,姐姐且先嚐嘗”

    擡手,接過柳兒手上的菊花茶,端木暄笑着說道:“聽聞左相大人一直對妹妹十分疼愛,即便是妹妹入宮坐上了玉妃的寶位,他卻仍舊每每有好東西便差人送了過來玉妃妹妹這裏的東西,保準錯不了。”

    阮寒兒彎脣而笑:“臣妾這裏的東西,再好也做不過是府裏的東西,姐姐生在離國皇宮,斷不會稀罕這些。”

    垂眸,看着殿下正喝着茶的阮寒兒,端木暄輕笑了下,無奈嘆道:“過去在離國,本宮是女兒,從不管這後宮之事,如今要管了,才知是如何的繁瑣難暇,多虧皇上提到,玉妃妹妹於此中經驗甚足,否則本宮還真是有些頭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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