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廢后爲妃 >第二三五章 爲她而死1
    仇御風一問之間,字字鏗鏘有力

    只見他擡手之間,銀白色的面具,便如一道流光,自他臉上飄落在地。

    若說,聽到他對太后冷哂質問時,大殿裏的衆人,皆都覺得心驚不已,那麼此刻看到他的真容之後,無論是端木暄,還是仇婉若,皆都杏眸怒張,檀口噏合。

    在他的一張臉上,存在着兩個極端。

    他的左半邊臉,白皙柔和,俊美無儔,比之軒轅煦的俊顏,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與這半張臉所對稱的另外半邊,卻不見俊美,只留猙獰可怕,那裏似是被灼物炙烤過後,留下一條高高隆起的瘢痕,讓人覺得慘不忍睹

    一俊一醜,兩者對比鮮明,讓人渾身毛骨悚然

    “哥哥的臉,果真毀了”

    心下劇痛

    看着這樣仇御風,端木暄因心中巨大的寵姬,而輕晃了下。暗暗咬牙,她握着桌沿的手,倏然收緊,手背的指關節,因用力過猛,而泛着白色。

    雖然,她早知他的臉,只怕是受了傷,卻從不曾想,竟是今日這般慘不忍睹

    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爲她

    邊上,姬無憂眉心輕皺,看着她竭力剋制的樣子,他心下一疼。

    擡手之間,他毫不避諱的,覆在端木暄的手背上。

    寒眸一閃,軒轅煦望向兩人。

    見端木暄眸色堅忍,他心下不由一窒

    眸色陰沉,他轉睛向前,看着殿下的仇御風。

    一時間,面對大殿內一人一棺,衆人噤若寒蟬

    高位之上,軒轅煦面色冷峻,不動如山

    在他身側,面對仇御風的質問,太后眸色一寒,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話已至此,太后還不知我是誰麼我只怕太后您是明知故問”訕訕一笑,仇御風微昂着頭,大步向前,看向軒轅煦:“七年前,還是昶王的皇上,重傷於安陽,受我親妹救命之恩,得以保全xing命,那時皇上在我諸葛家住了不下兩月如今,我的臉雖是毀了,但尚有半張臉如以前一般,敢問皇上,可還記得安陽的諸葛錦華麼”

    仇御風此話一出,衆人的視線,皆都齊刷刷的朝着軒轅煦望去。

    “皇帝”

    幽幽起脣,轉頭看向軒轅煦,太后咬牙道:“今日是哀家的壽宴,此人竟帶着棺材過來,分明是在詛咒哀家早死,如此大逆不道之徒,豈能容他胡言亂語,依哀家之見,趁早拉出去杖斃了”

    之餘當年之事,軒轅煦早前便已然知情。

    但即便知情,卻心照不宣的只暗地裏暴怒一番,便將長公主禁足於安陽,從不曾對外人提起。

    她豈會不知

    此事,只要不被搬上臺面,便不會被追究

    聽了太后的話,端木暄不禁冷哂一聲

    再看軒轅煦,只見他微轉過身,對上太后的雙眼,軒轅煦眸色深沉如海。

    “皇上”

    輕言出聲,仇婉若自殿下起身,幾步上前,她在仇御風身前跪落:“嬪妾知道,皇上一定是記得哥哥的。”

    輕輕皺眉,仇御風看向仇婉若:“今日之事與惜嬪娘娘無關”

    今日之事,本就是仇婉若解決不了的

    但她卻仍舊站出來替他說話

    “諸葛兄臺一家對朕有救命之恩,朕有豈會相忘”看着太后因自己的話而臉色微變,軒轅煦回眸之間,迎視着仇御風的犀利的雙眸,目光璀璨的對大殿裏當差的奴才吩咐道:“去宮門處尋了榮昌,看長公主何時會到”

    聽軒轅煦此言,太后的心底,不禁一顫

    就在方纔,她還以爲,他會給她一個驚喜。

    但眼下,這份驚喜,眼看着就要變成驚嚇了

    此時,她方知,自己的女兒,原來已然進京

    只是,在這一刻,她倒巴不得她還留在安陽城的駙馬府中。

    眼下,軒轅煦的話,無疑應證了仇御風的身份

    只要應證了他的身份,則諸葛家的事情,便要重新被提起

    思慮種種之後,太后眸光微深,看着當班的小太監快步跑出大殿,她沉聲問道:“皇帝當真想要讓他與你皇姐對質麼”

    此刻,她的心裏,有擔心,亦有傷心

    她在擔心,今日之後,自己的女兒會面對如何處境。

    傷心的,明明可以壓下的事情,她的兒子,卻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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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難道,在他眼裏,她們母女,到底比不上諸葛家的那個丫頭麼

    “母后,王子犯法與民同罪此事,遲早都該有個交代”再次轉頭,看了太后一眼,軒轅煦的視線,掠過殿內衆人:“今日,既是諸葛一脈,提及了此事,正好當着所有的人,將此事議上一議”

    聞言,太后的雙手,不禁一抖:“皇帝”

    “母后莫要多說什麼,此事朕心意已決”不看太后,側臉剛毅,軒轅煦靜靜的,吐出這句話,便緘默不語,一臉冷然的靜等着長公主的到來。

    他知道,只要諸葛家族的覆滅,他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說法。

    則,他與端木暄之間,永遠都不可能相互坦誠

    是以,今日之事,是他早前便與仇御風議好的。

    而他,也一定要給諸葛家一個交代

    深深的,吸了口氣,太后轉頭看了眼劉姑姑。

    劉姑姑點頭,瞧瞧退下

    原本,一場精美豐盛的午宴,因仇御風的出現,而改變了它原來的基調和味道。

    在等候長公主到來的時間裏,端木暄的視線,灼灼其華,一直都膠着在仇御風的臉上,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仇婉若亦面色戚然的瞧着仇御風。

    “長公主到”

    隨着殿外,榮昌的一聲唱稟,殿內衆人,皆都望向大殿門口處。

    須臾,軒轅嬡與裴慕磬,雙雙進殿。

    此刻,她尚不知殿上情形,只見她滿臉歡喜的剛要上前,卻因棺材當前,而娥眉緊蹙:“今日母后大壽,何人如此妄爲,竟敢搬瞭如此晦氣之物前來賀壽,根本是大逆”

    話,只說了一半,便因瞧見仇御風的臉而哽在喉間。

    “你”

    驚懼之中,她只能說出這一個字

    “錦華,是你麼”

    聲音裏,透着幾分不確定,不待長公主出聲,跟在他身邊的裴慕磬卻率先喊出了仇御風的本名

    語落,便見他大步上前,於仇御風身前站定。

    “真的是你你還活着”

    明目含霧,裴慕磬激動的扶着仇御風的雙肩。

    “原來師兄也來了”

    擡眸,迎向裴慕磬的眸子,仇御風輕笑了下。

    遙想當年,他與裴慕磬同承一位老師,關係還算親暱。

    他這一笑,是真心的

    “你的臉”

    看着如今的諸葛錦華,裴慕磬滿臉震驚

    “我的臉”

    訕訕一笑,視線越過身前的裴慕磬,仇御風直望入長公主眸底:“七年前,諸葛一家,因救了不該救的人,而慘遭屠戮,我臉上的傷,便是那個時候被大火燒的,而這一切,全都拜師兄的好妻子長公主所賜”

    聞言,裴慕磬眸色一緊。

    邊上,軒轅嬡眉眼一立,厲聲質問道:“大膽諸葛錦華,你諸葛家的事情,乃是同行業不良競爭而起的禍端。何以此刻,倒成了本宮的兇手簡直是一派胡言,本宮何時放過火了你可有人證物證”

    聞言,無論是軒轅煦,還是端木暄,皆都眉心一顰

    看樣子,長公主這是打算死不認罪了

    心下冷哼,仇御風咬牙切齒道:“我就是最好的人證,我臉上的傷,便是最好的物證”

    “只憑你自己紅口白牙隨便說說,難道就能誣陷得了本宮麼”冷冷的嗔了仇御風一眼,擡眸看向軒轅煦,長公主微福下身,“還請皇上明鑑,此事確實並非臣之所爲”

    對於軒轅嬡而言。

    方纔劉姑姑雖並未詳說殿內情形,卻只是與她說道。

    今日,她能做的,便是無論誰,說什麼,她都一概不認

    垂眸,看着殿下的軒轅嬡,端木暄的嘴角,冷冷翹起。

    當日在鳳儀殿,長公主說過的話,她言猶在耳

    她不是要人證麼

    她給她人證便是

    輕輕的,端木暄便要站起身來。

    瞥見她的動作,仇御風眸色一寒,不待端木暄出聲,便啪的一聲,將手中玉簫退下一截。

    玉簫內,劍芒乍現,直指軒轅嬡

    “我不用人證,也不用物證,只要你的命”

    見狀,端木暄眸色一緊,心下大驚

    “仇御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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