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眉頭一皺，疑惑的看着楚寒漪。
楚寒漪點頭，
“臣女不敢有絲毫隱瞞，陛下的脈象既像活人，又像死人，吊着陛下的命的，似乎是鬥氣，不過臣女並不敢妄下定論，此事還是請我父親前來，最爲妥當。”
江澤凝眉，緩緩地搖了搖頭，
“不必，朕的脈象，你不許透露給任何人，也不必讓任何人再來給朕診脈了。”
楚寒漪一開始有些猶豫，但是一見江澤的面色，最終還是應了聲：
“是。”
說到底，江澤還是一國之君，和尋常人不同，不是她一個普通的世家嫡女想要研究就能研究的人。
就在楚寒漪話音落下時，江澤的心底同時響起了一道冰冷的機械嗓音：
【叮！萬用經驗點＋1000，適用於所有技能、功法等，宿主可隨意支配。】
江澤眸光暗了一下，不動聲色的將龜息術點了一級。
萬用經驗點—200。
江澤又看向系統面板。
【龜息術（中級0／500）】
【隱藏自身鬥氣氣息，短時間內隱藏自身氣息。】
江澤眼睛一亮。
他猜的沒錯，技能升級之後，果然有新的效果！
楚寒漪低眉看着茶壺中的茶葉沉浮，心中百轉千回，卻並沒有擡頭看江澤。
江澤拿着楚寒漪的資料，表面上還在專心的看資料。
但是在只有他能看到的系統面板上，他已經把龜息術又點了一級。
【龜息術（高級0／1000）】
果然，提升到高級之後，龜息術的效果又發生了變化：
【隱藏自身鬥氣氣息，一定時間內隱藏自身氣息，隱藏自身少部分卦象。】
還能隱藏卦象？
卦象？
江澤將目光從系統面板上收回，隱隱的想到了一個可能。
看着面前似乎在專心研究茶湯顏色的楚寒漪，江澤放下手中的資料，淡然問道：
“占卜師家族中，你與誰相熟？”
楚寒漪身子僵了一下，一時間心思百轉，
“臣女只與楊家的小嫡女有些交情。”
“嗯，”江澤應了聲，拿起茶杯抿了口茶，眸色意味不明。
京城的五大家族，是按照他們世代傳承下來的術法或者技藝劃分的，往往並不是完全只有一個姓。
比如醫毒家，就分爲醫家楚家，和毒家穆家。
而占卜師家族，則是劃分爲佔師白家，和卜師楊家。
江澤剛剛提升過龜息術的等級所帶來的效果中，那一條【隱藏自身少部分卦象】，應該就是能讓江澤在占卜師對他進行占卜時，察覺不到他身上的其中一些信息。
不過江澤估計，如果現在有占卜師家族的人占卜他的話，可能會發現他的卦象和之前產生了很大的不同。
那些會窺探天意的人，最是懂得趨利避害，說不定屆時，會自己找上門來。
江澤脣角勾起幾不可察的弧度，看向茶具。
這鏤空卻不漏水的上好瓷器，則是機巧師家族中，機關一脈的周家打造，許家則是專門鍛造各種暗器。
江澤放下茶杯，眸光落在那鏤空的雕花上。
五大家族中，只有兩個是單一姓氏傳承的，那就是玄術師上官家族，和鍛造師百里家族。
想到資料上關於玄術師家族的內容，江澤的眸光寒了幾分，擡眼看向楚寒漪，
“朕身上的脈象，你可看出破解之法？”
楚寒漪被江澤眼中的冷意看得心尖一顫，卻還是搖頭，
“臣女無能。”
江澤應了一聲，
“可有玄術痕跡？”
楚寒漪一愣，似乎也想到了世界上還有人可以拿鬥氣施展五花八門的術法，眼睛又亮了些許：
“臣女身上不能承載鬥氣，暫時看不出，只能回家族後尋找醫術高超，又身懷鬥氣的長輩爲陛下醫治。”
江澤心中大致有了數，不過卻搖了搖頭，
“朕的脈象，只能你知，在朕沒有明確的下令之前，不能透露給任何人，知道麼？”
楚寒漪一頓，卻還是低眉順目道：
“臣女知道了。”
這些玄術師……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
看來，系統面板上，國家倒計時所帶來的信息，不僅僅是在說江澤面臨的四面楚歌的處境……
背後，說不定還有玄術師的推波助瀾。
能讓他的脈象奇怪到……學醫的天才少女都連連搖頭。
普通的藥物，或者尋常的丹藥，應該很難達成這樣的脈象。
江澤看了眼長相充滿靈氣的楚寒漪，
“你今日回去收拾一些常用的物件，明日一早進宮，在宮中住下。”
“這……”楚寒漪有一瞬間的猶豫。
即便心知江澤是因爲奇怪的脈象，但是這位暴君向來隨心所欲……
“臣女還未有婚配，在宮中也並無親屬，這……”
江澤挑眉，語氣戲謔：“你想入宮爲妃？”
楚寒漪當即搖頭，
“臣女這就回楚家收拾，再找父親討幾本醫書來。”
“嗯，”江澤應聲，大手一揮，
“宮中的藥材任你取用。”
楚寒漪趕忙起身告退，江澤隨手打了個手勢，一個黑衣暗衛悄無聲息的跟上了剛剛走出門的女子。
江澤揉了一下眉心，心情有些複雜。
楚寒漪說得話，其實有些謙遜了，在剛剛的資料中，很明確的寫出，她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學醫天才。
只不過在五六歲覺醒鬥氣的年紀，不知道被誰暗算，一直到現在也不能覺醒鬥氣，身體也承載不了鬥氣。
所以纔會被楚家家主送去外面，養了十年。
可即便並不在本家長大，她的醫術如今也能算得上數一數二。
剛剛楚寒漪的話，更像是一根刺一樣，紮在江澤的心上。
闔眸定了一下神，江澤擡手喚來雨化田，
“查一下玄術師最近的小動作，還有……什麼東西，能讓人的脈象處於亦生亦死的狀態。”
“是，那查暗衛的人……”
江澤頓了一下，有些煩躁，
“把任務轉給姬雨煙，讓她安排。”
“是。”
雨化田退下後，江澤揉了一下眉心，有些腦仁痛。
御林軍是被簫鵬舉的人聚集在了宮門，那本該守在他身邊的暗衛和侍衛呢？